轉貼:冤鬼路作者最新作:棟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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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03-1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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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之前的許多許多不對勁一齊涌向心頭。後門的紅線沒有波動,吼叫的突然停止,dodo站在布幔後面而自己毫無知覺,完全不認得自己反而痛下殺手,一直沒有出現的小三,還有那與眾不同出現的方式,最大最大的疑點,就是滿頭鮮血和屍膿地出現。鮮血和屍膿是互不相容的,有了鮮血就不會有屍膿。況且dodo才死了一天,就算天氣再熱,也是不可能出現屍膿的。“dodo的心在哭泣!”張笛的話如同震耳欲聾的雷聲剎那打通了所有的謎題。難道dodo真的……孤星寒倒抽一口冷氣。他再無絲毫猶豫,從背後抽出那把一直從未抽出的寶劍,對準還在笑著的張真宏,大喊一聲:“破!”寶劍發出耀眼的萬丈光芒,將張真宏重重籠罩住,圍成一個巨大的光圈,然後瞬間爆炸開來,頓時,張真宏周圍三里以內的背景完全變成黑色,在黑暗的襯托下,清楚的見到張真宏四周有粗粗細細不等的許多透明的線分別縛住張真宏的手和腳還有頭,遠遠咋一看去,張真宏就象是一個被綁在密集的蜘蛛網上的無奈的獵物。果然如此!dodo是受人控制的!怪不得他會攻擊自己,怪不得他會那麼痛苦!心在哭泣……孤星寒汗倏地下來了,不是吃驚於dodo的受控,而是……他瞄瞄旁邊還在痛苦的抱著頭的張笛,心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能夠看到dodo的心?為什麼他能夠看得到dodo在哭泣,那種發自心底的哭泣?!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了。孤星寒果斷地舉起了劍,對著那些從四面八方延伸過來的透明的線大喝一聲:“斷!”寶劍的劍刃上發出無數的寒光,化成一個個小光點急速飛了過去,那些透明的線紛紛應聲而斷。“闊啦”一聲巨大的聲響,就在最後一根絲線斷掉的同時,張真宏的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龐大的黑洞,裡面滿是惴急的漩渦在不停的攪動,在最中心,似乎還有很多隱隱約約的人影。孤星寒駭然道:“這是什麼?難道我不小心打通了冥界?”說完又覺得不對,冥界從來沒有以這種形態出現過。 

    “這是死亡棟力的入口!”“張笛?!”孤星寒大吃一驚,一直在身邊抱頭喊痛的張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立起身來,呆呆的望著前方:“裡面就是死亡棟力,那個我們人類上不去的棟力。我明白了,dodo他果然沒有從後門進來,他是從這巨大的向內旋轉的漩渦裡,從這個死亡棟力的裡面,被硬拽出來的。”孤星寒愣愣地看著他:“你……你為什麼會知道……”張笛好像絲毫沒有聽見他的問話,仍然兩眼怔怔地看著那個黑洞,驀地伸出一隻手指著黑洞的中心道:“我看見了,小三,小三也在裡面!還有好多人……很痛苦,他們都很痛苦,他們都在哭泣,他們都在流著血淚!”“張笛……”孤星寒完全的驚愕住了。  前方從透明的線被發現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張真宏醒了過來,他抬起頭,正對上詫異異常地看著張笛的孤星寒。“孤……孤星寒……”張真宏艱難地啟口叫道。孤星寒全身一個激靈,轉頭看向張真宏,顫聲道:“dodo……你認得我了?你……恢復記憶了嗎?”張真宏努力的爬起身來,認真地看著孤星寒,一字一句道:“回——去——不——要——來——這——裡……很——痛——血——之——棟——力——”“你說什麼?!”孤星寒大吃一驚道:“什麼血之棟力?dodo,殺害你的人究竟是誰?”張真宏的眼中流露出萬分痛苦的表情,他說話變得越來越困難:“求——你……回——去——永——遠——不——要——回——來——”孤星寒呆若木雞的站著,他終於明白了,這是張真宏在拼命向他發出死亡的警告,來自地獄最恐懼的警告!“不……dodo……”孤星寒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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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真宏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孤星寒目光微微一震:“小三……”一道光亮閃過,赫然便是小三的模樣,低垂著頭,咧著牙齒,冷漠地看著張真宏。張真宏臉上出現絕望和萬分不舍的表情,但他仍咬著牙迸出話來:“永──遠──不…………”小三的毫無血色的白手猛然搭在了張真宏的肩膀上,張真宏的瞳孔猛地睜大,張大著口,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孤星寒只覺耳邊一涼,一根透明的絲線毫無聲息地從他身後飛出,向著張真宏直奔過去。孤星寒想拔出寶劍,但是絲線的速度非常快,根本已經來不及。“dodo……”孤星寒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絲線驀地停住在半空,就在距離張真宏一米的地方停住了,線頭還在不停的上下亂躥,像一條蛇的舌頭般四處游動。“張笛……”孤星寒目光開始迷離了。旁邊的張笛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右手卻早已伸出,緊緊地抓著那根憑空出現的絲線。他竟能抓住非人類世界的物體?沒等孤星寒想清楚,張笛手掌一用力,那根絲線立即軟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小三臉上仍然無絲毫表情,他附下頭,對著張真宏道:“回──去──他──叫──你──回──去──”張真宏抬起頭來,早已滿眼淚水。那種慘絕人寰的悲慟瞬間震撼了整個靈堂! 

    孤星寒早已熱淚盈眶,一直對自己自信的他,第一次發覺到無能為力的哀苦,尤其是如此近在咫尺的災難。“dodo……”一邊的張笛卻有了行動,向著張真宏伸出了右手邁步跑了過去。“不可以,張笛!”孤星寒大驚道:“漩渦會把你卷進去的!快回來,我們已經救不了他了!dodo已經沒有了,我不能再賠上你!!”“dodo他很痛苦,他希望我們救他,救救他。”張笛的聲音清晰得就像附在自己的耳邊說一樣,但是孤星寒卻分明看見張笛的嘴唇並沒有打開,甚至連一絲顫動都沒有,很平靜地閉著嘴。怎麼會這樣?孤星寒的神志已經無法應付這樣的變故了,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連任何法術的名稱都記不起。 

    就這麼一愣神間,張笛已經跑到張真宏的身邊了,而小三也開始拉著張真宏往黑洞中心退去。孤星寒輕輕抽出了劍,生與死,人與鬼,兩者孰輕孰重,這是他三歲就知道了的事實。縱然殘酷,縱然不近人情,縱然天譴神怒,畢竟……dodo他已經死了啊!如今只有將張真宏和小三打到魂消魄散從而打破黑洞的平衡才能救出張笛了。張笛的命才是他現在最在意的。“對不起,dodo,原諒我!”孤星寒痛苦的閉上眼睛,對準張真宏狠狠地劈了過去。“鏗鏘”寶劍發出的利芒竟遠在三米外就被反彈了開去!“結界?!”孤星寒暗暗叫苦,沒想到黑洞周圍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結界。  張笛已經跑到了漩渦里面,對著張真宏熱切的伸直了右手:“dodo,抓著我,我來──救你出來!”他的臉上還現出了微弱的歡欣。“張笛──!!”孤星寒的心猛然間爆裂開來,然後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痛入骨髓,傳遞到每個毛孔每根頭發,仿佛給人車裂了開來一樣,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模糊的視線中只有張笛那奔跑的身影,那麼渴望,那麼熱切地朝著無邊無際的黑洞跑去,嘴角邊還掛著淺淺的微笑。當初從tina家里出來拉著不肯去的他往機場拽的畫面,“我就知道,跟著你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孤星寒,我恨死你了,恨恨恨死你了!”的話語,張笛抱在桿子上死活不肯下來的場景,又驚又怕的神情,一直躲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動作,都像放電影般在孤星寒的眼前一一掠過。是不是原來痛到了極點就可以看見過去所有的回憶?那麼細致,那麼逼真,連一點一滴都不會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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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真宏驚愕的看著向他跑過來的張笛,這個不認識的男生的臉上,面對著如此無底的深淵,為什麼會有如許陽光的微笑?感覺很溫暖,就象生前在陽光下的愜意,對存在的渴望是哪個生命都會有的,張真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陰陽相隔的兩只手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靠近,直到手指相觸,而張真宏卻不經意看見了在遠處淚流滿面的孤星寒。是在在乎他嗎?我明白了……他一定,是你生死相交的兄弟吧?張真宏忽然醒悟過來,他的嘴角邊出現了久違的微笑,他溫和的朝還在努力伸著手的張笛看了一眼,毅然摔開已經緊握在一起的張笛的手。“不──dodo……”張笛愕然地看著張真宏就這樣輕輕一揮手,徹底斷絕了本已到手的一切希望,然後緩緩地縮回手去,只是,為什麼他的臉上還會有如此滿足的笑容? 

    孤星寒似乎也覺察到了張真宏的決心,他詫異夾雜著痛心的神情表露無疑。孤星寒……我現在把他還給你。張真宏朝孤星寒淺淺的微笑著,就如同生前那樣,那麼安詳,那麼平靜。“dodo……我……”孤星寒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的喉嚨被堵塞得厲害,什麼都說不出。孤星寒,跟你一樣……就算我能出來,可是,小三也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啊!張真宏對孤星寒投去最後一個戀戀不舍的眼神,轉身決然地朝著背後的小三撲去,抱著他一齊跌入了越來越急的漩渦中。“dodo!!”張笛用盡一切力氣向前撲去,一道刺耳的光亮閃過,黑洞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張笛還保留著伸手去拉的姿勢呆呆地站在前方。“生死相交的…………兄弟?”樹上的那個人影終于軟弱無力的放下了還捏著透明絲線的手。 

    “為什麼……”張笛頹然地縮回了那只一直向前的手,轉頭看著孤星寒:“我……dodo他……”卻見孤星寒一路哭著跑過來,伸出雙手向自己跑過來,那神情,比自己迎向張真宏的要熱切一百倍,一萬倍,然後緊緊地把他抱住。“以後還有機會的……就算你能拉住他,dodo他……也不肯自己出來的,他和小三是二位一體的……就像我們一樣……”孤星寒喜出望外,唏噓得說不出話來。“二位一體?”張笛象是想通了什麼,他的臉上也出現了微笑,和張真宏一模一樣滿足的笑容。樹上的人影冷冷地看著他們喜極而泣的場景,不聲不響的收起剩餘的絲線離去。  “天啊!我要死了!!這麼多資料,看到何年何月啊??我生前不知道能不能看完呢?”水蘭看著房里堆積如山的卷宗痛苦的叫道。“好了,水蘭,”余傳波哭笑不得的接道:“這還算少的了,你想想,我們學校有多大啊?每天光是一般的事務就得記上一大堆,不過我們不用細看,隨便翻一翻就是了,還有孤星寒他們會幫忙的。你有時間發感慨,還不如快點開始翻看吧!”正說著,門被推開了,孤星寒和張笛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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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傳波笑道:“哈,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是……”孤星寒顯然還沒弄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余傳波得意地一揚下巴道:“我請人調來的學校的全部檔案,厲害吧?你們也快來幫忙吧!”“幫忙?!”張笛忍不住嚷嚷道:“靠!這算什麼?這是分配給你們的任務,應該獨立完成!這個簡單的道理我從小學就懂得了。我們這一天可不是在混飯吃,我們也有執行任務,很辛苦的,飯沒得吃,覺沒得睡,還要擔驚受怕,比起調什麼資料來……”張笛的神情委屈得就象剛被人強逼著在珠穆朗瑪峰走了一遭一樣。眼看余傳波額頭上青筋不斷冒起,孤星寒趕忙打斷還在喋喋不休的張笛道:“幫忙嘛,是肯定的。讓貓貓和水蘭兩個人看完這麼多資料也不現實,但是我們的確還沒吃飯,身體緊要,我看不如我先和他去吃完飯後再回來好嗎?”余傳波的青筋總算平息了下去,孤星寒鬆了一口氣,趕緊扯著還要再說的張笛出門了。 

    連續幾個星期沒有下雨,晚上要比白天來得更加悶熱,又不敢開風扇,怕吹散了紙張,只要一會兒,四個人已經汗流滿背了。張笛拿著一個卷宗感慨道:“怪不得你們學校不肯給你們去看這些資料,里面好多黑暗的內幕,特別是這個副校長,我直覺感覺到他有貪污的嫌疑。改天有時間的話我們去舉報一下。”孤星寒沒好氣地搶下他手中的卷宗:“你這麼有直覺的話,不如直接把血之禁忌的真相感覺出來。”張笛乾笑兩聲,抓起另外一個卷宗開始翻看。“我明白了……他一定,是你生死相交的兄弟吧?”“孤星寒……我現在把他還給你。”張真宏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孤星寒的嘴角邊浮起淡淡的笑意,一抬眼卻見余傳波死死地盯著他:“看資料也有看得那麼好笑的??”“不,不,不是。”孤星寒忙不迭地翻開另外一個卷宗,裝出非常專注的樣子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這兩個家伙,一回來就神情恍惚的樣子,又不肯說今天到底去了哪里,非常可疑!余傳波“哼”了一聲,把自己已經看完的資料搬到了門口。  學校繁雜的人事調動,還有那些千篇一律的領導講話,從十點開始,張笛不斷地打著哈欠,引來眾人的側目。張笛道:“本來嘛,我覺得這些異常的事情學校怎麼會記載下來呢?根本是在給自己的臉上抹黑嘛。我們在這里那麼辛苦作無用功幹什麼呢?”孤星寒怒目相向道:“你是不是對我的決定不滿??”張笛登時哽塞,賠笑道:“不……不是,我們大家繼續查吧。”“啊!”余傳波突然驚叫了一聲,頓時大家的神經都緊張起來。孤星寒道:“你發現了什麼嗎?”余傳波舉著那個卷宗呆呆地道:“2000年,我們學校死了六個人。”孤星寒沉吟道:“2000年,不就是……”余傳波道:“對,就是高高辭職站長的那年。”孤星寒立時感到事情有了突破:“那六個人的名字是什麼?”余傳波低頭看了一下,道:“沒有全部寫出,只說是‘死楊懋等六人,案件接由警察處理’短短兩句話。”孤星寒道:“快,查那個人在棟力上的id!誰可以用dodo的賬號上去?水蘭知道密碼嗎?”水蘭搖搖頭道:“不知道。”余傳波道:“不用,我也是站務,我也可以查。”說著,打開了電腦:“那個人的id是……edward。”“不是,不是,”孤星寒糾正道:“我是要他在網上的暱稱,中文名,就像什麼高高,貓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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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暱稱?”余傳波握著鼠標的手突然顫了一下:“羊……他的暱稱是……羊!羊……”余傳波竟好像完全呆住了一樣。“如果羊還在這里的話就好了。”“有羊的話一定沒有這麼艱難吧?”高高和phenix臉上經常掛著的那種長久的悲哀在余傳波腦海里閃現而過。是這個人嗎?一直以來那麼神秘那麼高不可及的羊?在被他奉為神靈的高高心中的更高的另外一個神靈……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名字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在哪里見過面一樣。“你認識他嗎?”孤星寒敏銳地觀察到了余傳波內心的不安。“不……確切的說,他跟高高和phenix之間的關系很密切,我倒是很常從他們的口中聽到過他的名字。”余傳波好容易恢複了鎮靜。孤星寒沉思道:“看來這個羊是一個關鍵的人物,快,從現在開始,我們查找一切關於這個羊的資料,特別是他親手寫的東西,千萬不要放過。” 

    今天晚上雲層很多,把月亮全部遮住了。phenix終于放棄了想要等到月亮出來的想法,關上窗子。高高在他背後道:“為什麼要關窗?房間里很熱呢。”phenix溫和一笑道:“關上它,我才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他看著一直注視著酒杯里面的葡萄酒不說話的高高道:“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愛玩酒杯了?那件事……真的沒有關系嗎?他們現在的陣容空前的強大呢,孤星寒,加上貓貓,一定可以順利地把羊的事全部查出來的。”“phenix,”高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用擔心。就算我們怎麼努力,也阻止不了的。因為,那是宿命的輪回啊!” 

    羊留下的資料並不多,他親手寫的更是極少。張笛拿著統計出來的數據皺眉道:“天啊,這個羊可真神通廣大。作業經常不交,考試從來沒去過,上課也從來都缺勤,天天就喜歡泡在網上,就快趕上貓貓了。”“你說什麼?!”余傳波黑著臉站了起來,孤星寒趕忙拉開快要打在一起的兩人:“大家快想一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一個學生的其他資料。這麼少的記載是不行的。”余傳波道:“要說辦法其實還有一個。這里高高寫的一篇短文說,羊生前曾經有一個恩愛至極的女朋友,還懷上了他的孩子。”張笛驚叫道:“天啊,未婚先孕?我怎麼就沒遇上這種好事哪?”孤星寒不失時機地吼道:“你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說完對余傳波道:“繼續。”余傳波面無表情道:“然後他女朋友就嫁給別人了。沒了。”孤星寒咕噥道:“這也叫恩愛至極?那好吧,我們就去找這個前女朋友吧。”  三人隨即收拾准備出門。“水蘭……”余傳波突然發現水蘭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水蘭的聲音顯得有點虛弱無力:“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嗎?”“不對?”孤星寒和張笛對望一樣,把頭搖得跟潑浪鼓般。水蘭的表情突然變了,有一點憤慨:“你們不覺得太慘無人道了點嗎?長久傷痛的記憶,或許人家已經淡忘了,你們現在還忍心過去把人家的傷疤揭開?你們沒有經歷過,所以不會明白其中煎熬掙扎的痛苦又多麼的劇烈和難以抑制……因為很重很重地傷過,所以就永遠都不想回到那段回憶去,永遠都不願正視那道傷疤。”說到最后,水蘭已經襟然淚下。余傳波手足無措的看著孤星寒和張笛:“這……這個……”張笛面對余傳波的目光連連後退:“我……我對女人可沒辦法,叫孤星寒上!”孤星寒沉聲道:“如果有人告訴你,在那道傷疤里面還殘留著一件寶物,一件可以讓其他愛侶不用再受到相同折磨的寶物,那麼,你願意把那道傷疤揭開嗎?我們是為了真相而來的,雖然不認識羊,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他的願望,也是他摯愛的人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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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上,一直看著羊的那位女朋友的資料的余傳波驚叫道:“天啊,原來那個女的是當年的校花啊!好可惜,沒去找出她的相片來看。”張笛忙湊過去道:“怪不得,我說怎麼懷孕了的女的還嫁得出去?原來是校花,換作是我,就算懷孕多少次我都要啦。”“你……你們……”孤星寒努力忍住想過去打人的衝動:“你們可不可以談點比較正常的話題?!”余傳波也抑制住准備嘔吐的想法道:“我也覺得……太惡心了!”張笛怎麼想得到這麼快就成為眾矢之的了,氣得他直叫:“你們這些色狼!我覺得我遠遠比你們可愛的地方就是從來不會擺出這副偽裝的樣子!”他還想說下去,看見兩道殺人的目光直向他奔來,立即乖巧地住了嘴。一直愁眉深鎖的水蘭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經過了那麼苦痛的歲月折磨,但是當年的一代校花林盈盈一出現仍然給了人一種驚艷的感覺。已經成為少婦的她,額頭上過早的鎖住了滄桑和憂愁。從那從沒有舒展過的眉頭上,依稀可以看出曾經的傷痛。將來自己……也會這樣嗎?水蘭呆呆地看著,早就忘了自己的處境。林盈盈警惕地看了看這些不速來客:“請問你們是誰?你們自稱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孤星寒瞧瞧早已看呆了的余傳波和張笛兩人,只好親自開口道:“你是不是林盈盈小姐?”“小姐?”林盈盈突然蒼涼的笑了一下:“我還是小姐嗎?”孤星寒暗察神色,覺得林盈盈的神經似乎果然受過很大的刺激。林盈盈冷冷地對孤星寒道:“說吧,你們是為什麼而來。”言語之間大有凜然不可冒犯與生俱來的威嚴,使得原本絕色如仙的她更加端莊和高貴。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配得上這麼獨特的女子的人,羊,一定也是很不同凡響的吧?想著,孤星寒已經打定了主意,開門見山道:“我們是為了羊而來。”“果然……”林盈盈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和驚訝:“果然還是為了他而來。羊……”她稍稍低了頭,神色當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淒然,但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和果斷:“我不認得這個人,請你們回去吧。”孤星寒感到不可思議,剛剛才在為了他而感傷,轉眼就說不認得這個人。眼見林盈盈就要關上門,余傳波也急了,趕緊衝上去把住門不讓她關道:“請等一下,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處理,並非有意讓夫人難堪,能借一步說話嗎?”林盈盈怒目看向余傳波,突然卻怔住了:“你……你是……”余傳波忙道:“我是羊的師弟,算起來也是師姐的師弟了。”  “不……”林盈盈目光中忽然充滿了惶惑,掩著嘴盯著余傳波,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怎麼會?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沒有騙我?”“啊??”余傳波一頭霧水,孤星寒冷眼卻見林盈盈原本痛苦萬分的眼神里驀然爆出一種積蓄已久的狂喜,就像是抓住了什麼巨大的希望一樣,心下疑惑道:“難道說貓貓原本認識這個女的?”臉上仍不道出絲毫變化,只是靜靜地觀察余傳波會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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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傳波給林盈盈突然轉變的態度也弄得茫然無措:“這……這個……夫人,我們這個……”林盈盈的眼中流下了久違的淚水,目光只在余傳波臉上打轉,她溫和的問道:“你真的想知道他的一切事嗎?是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嗎?”余傳波給她看得心神俱亂,結結巴巴道:“想……不是……我還沒有問……”“那我一切都告訴你,只要是你的請求,我從來不會違抗。”林盈盈滿是淚痕的臉上現出一絲微笑,淒美哀艷無比。余傳波完全給弄糊塗了,他呆若木雞站在那里,甚至連為什麼要來見她都想不起。看到這里,孤星寒輕輕發出一聲冷笑。 

    林盈盈正要啟口,眾人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且慢!”孤星寒等人一驚,回頭看時,竟是高高和phenix兩人,正冷漠地打量著眾人。孤星寒目光一緊,他們兩個什麼時候來到的,自己竟毫無知覺,莫非兩人也不是常人?“高高……”余傳波給這一連串的變故徹底給嚇住了,思維根本無法跟上變化的速度。但林盈盈卻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們來了?”語氣中明顯的透露出一股不歡迎的神態。高高對林盈盈微微地鞠了個躬道:“我們答應過羊的,要好好照顧你。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找到你這里來,還這樣地冒犯你,來遲了非常不好意思。”“照顧我?”林盈盈抬頭喃喃道:“你們的事我早已經不想再管了,各位請自便吧。”說完旁若無人地關上門自顧自回去了。 

    孤星寒原本以為她最起碼會質問一下高高,但是這位性格奇僻的前校花顯然讓他大跌眼鏡。高高對她這樣的行為仿佛也已經習以為常,也沒去管他,只是回過神來冷漠地打量著周圍這些不速之客。從高高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水蘭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此時的她,兩眼冒著怒火,直直地盯著高高的臉龐,全身顫抖得厲害,狠狠吐一口唾沫道:“呸!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還有臉出來嗎?”高高眉毛一皺:“你說什麼?再重複一遍!”水蘭再也忍不住,衝上去大叫大罵道:“我是說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回來。“孤星寒?”水蘭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讓我對付他?”孤星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著高高微微一點頭,用極其安詳的聲音道:“不知兩位來有什麼事?”高高望著孤星寒平靜的神態,心中微微一動:孤星寒……一直沒有說話的phenix在后面接道:“當然是為了她而來,剛才我們已經說了,答應過羊的,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人打擾她。”相對于高高來說,phenix並沒有那麼棱角明顯,說起話來比較溫和,讓在孤星寒背後摩拳擦掌準備打一架的張笛連火都發不出來。  “打擾?”孤星寒突然笑了起來:“兩位是曲解了羊的意思吧?照顧,在中華詞典里是沒有包括不讓打擾的意思啊。況且,我們這樣算打擾嗎?”phenix也意識到孤星寒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遂沒有答話,只是看著高高。高高沉聲道:“算不算不是你們評定的。反正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以後不要再來找她,否則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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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威脅口氣已經如此明顯的話語,孤星寒反而更加笑容可掬:“是,是,要用霸道來解釋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能告訴我羊的事情嗎?比如說為什麼要叫你們不要讓人打擾他的女朋友?”高高變了顏色道:“我對于惡意的打探從來無可奉告。”孤星寒笑道:“惡意的打探?那如果加上了dodo的份在內,還能不能叫惡意的呢?”“我早就說過很多次了!”高高有點無法保持風度了:“dodo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也不要再拿他的事情來煩我,他死和不死不值得我去關心!”如此刻意的詆毀終于使水蘭出離的憤怒了,她不顧一切瘋狂的擺脫了孤星寒的阻攔:“你說什麼?!畜牲……” 

    “你再說一遍!”一句並不響亮的話卻使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瞬間緩和下來。孤星寒轉頭怔道:“貓貓?”余傳波臉色發白的站在台階上,身子有些搖晃,看上去要隨時倒下來一樣,兩眼空洞的望著遠方:“再說一遍!把剛才的那句話,再說一遍!高高!”高高額頭上沁出了幾滴汗珠:貓貓……但他強掙神氣道:“我為什麼不敢再說一遍?我說,dodo的死根本不值得我關心!”“謊言!”余傳波的語氣還是很淡定,他從台階上慢慢地走下來,一直走到了高高的面前。高高心中一沉,剛才他那挺胸的氣勢,無形中已完全壓住了自己。余傳波正視著高高的眼睛道:“現在的你,只是一具沒有血肉的傀儡而已。這不是我所認識的高高,那個在靈堂里面對dodo的遺像,痛得哭不出聲音,痛得看上去根本沒有痛,痛得光是眼里的心碎就足以超越靈堂里任何一個人的悲哀的人,才是我真正所認識的高高,也是在這個社會上真實的生活的高高。其實,你最在乎的,就是dodo的離去,是嗎?”  最后後一句話徹底擊中了高高的痛處,他狼狽的避開余傳波的目光,那種目光只要看多一眼,他就會忍不住哭出聲音。phenix沒料到余傳波竟會逼得高高如此失態,忙上前道:“dodo的死我不想再糾纏下去,無論如何,你們不要再回來這個地方。記住我和高高說過的話!”孤星寒冷冷地接道:“如果我們不肯答應呢?”高高冷笑一聲道:“那你們只管試著辦。”他傲慢的態度激怒了一直想找架打的張笛,“嗖”的一聲就走到門前拼命地敲門:“是你說的,叫我們只管試著辦,我就偏要在你面前把她叫出來問個明白!”高高再也不動聲色,只是暗中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倏忽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寒光閃過,挾著“呼呼”的風勢迅雷不及掩耳地直奔張笛而去。張笛回頭看時,就只來得及反應有一小束白色的光團朝著自己的眼睛部位正正地衝了過來,phenix知道高高向來說一是一,必定會痛下殺手,他素來心腸軟,見張笛的一雙眼睛眼見要被廢掉,忙出聲阻攔:“高高且慢!”可是說話的速度如何比得上光速,高高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滿足的笑容。只聽“叮當”一聲,寒光在空氣中徹底散成一粒粒小光點,向四面八方濺開,紛紛揚揚漂浮在半空中,輕輕掠過各人的頭發,此情此景,竟像極了夏夜的螢火蟲天空,光怪陸離,亦真亦幻。“孤星寒……”高高的笑容定定的殭硬在還沒完全舒展開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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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流光溢彩,光艷熠熠的劍堅定地擋在了張笛的身前,銳利的青芒里隱約映出孤星寒平靜的面容。“想不到世間果然有這把七星龍泉劍。”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贊嘆,頓時把眾人嚇得魂不附體,看時來人竟是久未露面的祁雲飛。余傳波訝異道:“飛飛,你……你怎麼會來這里?”祁雲飛點頭作禮答道:“我才剛見高高他們氣衝衝地過這邊來,我一時好奇,便跟過來看看。”說著對孤星寒笑吟吟道:“我對寶劍向來很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借過來看看呢?”話音剛落,水蘭和余傳波面面相覷,這麼緊張萬分一觸即發的局勢,即便是瞎子也感覺得出來,可是這個祁雲飛卻依舊沒事人似的在這里談笑風生,還故意拿些雞毛蒜皮的話題來打岔,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企圖來到這里?他跟高高又是不是一伙的呢?連向來粗心大意的張笛也看出局勢越來越複雜了,稍微走錯一步可能就會有所差失,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大家都把眼光望向最中心的當事人──孤星寒。可是孤星寒從剛才擋住高高的攻擊開始,就好像傻了一樣,動都沒有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對祁雲飛的突然出現也沒有任何的驚奇,眼睛只定定的盯著寶劍,偶爾目光中有一絲迷離。“難道是剛才擋高高的時候受傷了?”張笛頓時大為緊張。 

    原來,一直裝做表面滿不在乎的孤星寒其實是在全神貫注地注意著高高的動向。祁雲飛的突然到來的確使他吃了不小的驚,可是深諳交戰之道的孤星寒深知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和防備。因為這個常人最容易動搖心神的時候恰是敵人最佳的攻擊時機。祁雲飛雖然是不速之客,但是大家的注意力一瞬間都會全部轉移到他的身上,就算他惡意發動攻擊,所受的損傷也遠遠比毫無防備的高高來的攻擊要小,衡量利弊,自然是舍祁雲飛而防高高。自己的觀察是最准確的,孤星寒明明看見高高已將手腕提起,隨時可能發動第二次攻擊,但是當祁雲飛一出現的時候,高高卻馬上幾乎是毫無考慮時間地把手腕緩了下來。孤星寒心底一陣驚異,看樣子高高似乎頗為忌憚這位棟力無限的現任站長。但是,怎麼可能呢?從剛才頗為費力才擋下高高的一擊來看,已經足以判斷出高高的功力之深之厚,就算自己這邊有七星龍泉劍壓陣,不激斗數日,恐怕也難分出勝負。莫非……孤星寒心中似乎有什麼大石砰然炸裂,直把他驚呆在當地。那麼明顯的特征,那麼巨大的破綻,七星龍泉劍那麼及時的暗示,他全部都沒有看出來!! 

    張笛見孤星寒對于祁雲飛的問話不回不應,以為真是受了傷,忙上前搖晃他道:“你還好吧?”孤星寒醒悟過來,忙問眾人道:“發生了什麼事?”張笛指指他的劍又指指祁雲飛道:“他要借你的劍看。”不等孤星寒有什麼表示,張笛又搶著道:“算你識貨,認得這是七星龍泉劍,我告訴你,全天下就只有這麼一把而已,哪能輕易借給別人看,要是丟了怎麼辦?恐怕你拿你全家的性命都還不起啊!”素來敬佩祁雲飛的余傳波在一邊氣壞了,打岔道:“喂,又不是你的劍,輪得到你這麼多話嗎?不准對我們站長無禮!”張笛剛要還嘴,祁雲飛一笑道:“不看也罷了。”“不,你拿去看吧。”孤星寒忽然一改之前的冷漠,含笑雙手奉上寶劍給祁云飛:“寶劍雖不輕易外借,不過難得它遇上知音。”張笛被當場打嘴,氣得他結結巴巴道:“孤星寒你你……” 

  • 祁雲飛小心翼翼的接過劍,先是認真觀察了柄上那最為貴重的用七顆道家秘制寶珠鑲成的北斗七星,贊嘆了一句:“果然是和天象完全符合,幾乎看不出有什麼差別。”接著又欣賞了一回雕刻的栩栩如生矯健逼真的兩條龍像,點點頭道:“真是入木三分,當年打造這兩條龍的師傅技術可真謂登峰造極,現在應該找不到這樣的人了吧?”說完,祁雲飛竟用指尖輕輕沿著劍鋒滑動了一圈,孤星寒見狀剛要阻攔,祁雲飛的手指已離開了寶劍,只見手指上面早裂開了一道長達三厘米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正在顯眼的往外冒。“哎呀!”余傳波失驚叫道:“飛飛,你怎麼能用自己的手指去割劍呢?傷得不輕啊,你等我,我現在去給你買藥。”祁雲飛拉住正想走的余傳波,搖搖頭道:“不用,這麼一點小傷也值得用藥?”說著也用雙手捧著送還給孤星寒道:“名副其實,的確是天下無雙的絕世寶劍。”孤星寒微微一笑,接過來不說話。深知孤星寒性格的張笛卻見孤星寒的臉色有點難看,忙悄悄地對他道:“是不是不喜歡他拿你的寶劍?要不要我扁他?”孤星寒白他一眼:“你要真肯幫我,就先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吧。” 

    祁雲飛在一邊慢吞吞的賞劍,急壞了站在一邊要興師問罪的高高和phenix。高高強忍不滿總算等到祁雲飛把劍還給孤星寒,開口道:“飛飛你到底來幹什麼啊?”祁雲飛有些微愕地轉頭,秀出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愉快的笑容:“我剛才說了啊,好奇過來看看,果然給我看到了好東西了。”高高對著祁雲飛那大惑不解的眼神,火氣直往上衝,然而,最後他一咬牙,對phenix道:“好,我們走!”說完對孤星寒道:“別以為你能查出些什麼來。就算我們不來,你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說完,也不和余傳波打招呼,和phenix徑直離去。祁雲飛迷惑道:“怎麼了他們啊?總覺得近來他們怪怪的,今天好像火氣又特別大。”說著回過頭來對著孤星寒微微笑道:“希望沒有嚇壞我們的客人。”孤星寒也微笑道:“沒事,是我們失禮在先。”祁云飛笑道:“那麼,天色要晚了,最近治安不是很好,大家也別在這些空曠的地方呆太久,我有事,就先失陪了。”孤星寒笑道:“謝謝關心,慢走。” 

  • 等到祁雲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水蘭才不由感嘆道:“天啊,我還沒見過這麼溫柔的男生呢。說起話來象彈琴一樣,氣質和談吐都沒得挑的,這麼好的男生會沒有女朋友?我真不相信!”余傳波笑道:“要不怎麼做得了站長呢?我們曾經也不相信他沒有女朋友,但是多方打探偷窺了一年以後,我們終于死心塌地相信了。”水蘭抿嘴笑道:“通常這樣的情形的解釋只有一種,肯定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人了。不過又是什麼女生眼界這麼高,連他都會拒絕呢?”張笛在一邊惱怒道:“喂喂,這個並不是討論的重點吧?你們為什麼一點都不懷疑那個什麼雲飛來這里的企圖呢?什麼好奇,什麼跟了過來,什麼賞劍,誰會信那些鬼話?走的跟來的一樣奇怪,他也一定是跟血之禁忌有什麼聯系的!”“奇怪?”一直沉默寡言的孤星寒突然笑了,張笛頓時有點毛骨悚然:“孤星寒,我覺得你被高高把腦袋打出毛病來了。”孤星寒伸出右手仰望天空長長嘆了一口氣:“奇怪現在已經不成為我們懷疑人的依據了,難道你們不覺得,自從棟力出了事之後,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他們的行為都不同于常人,甚至連我們,也漸漸的,漸漸的變得奇怪了。”一粒還沒散盡的光點輕柔的旋繞了下來,無聲無息的沒入孤星寒的指間。  張笛見余傳波和水蘭都沒有言語回答,于是開口承認道:“聽不懂,孤星寒,你說得太深奧了,可不可以淺顯一點?”“淺顯一點?”孤星寒又笑了:“那好吧,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你們曾經上過水木清華的鬼版嗎?”張笛這回積極的搶道:“上過上過。”余傳波猶豫了一下才道:“是那個據說是全國最大的鬼版嗎?”“天啊!”張笛立即驚叫起來:“你居然連水木的鬼版也沒上過,還說是鬼版版友呢?”水蘭“噓”了一聲道:“我們靜靜聽孤星寒講故事罷。”孤星寒道:“那是曾經發表在水木鬼版的一篇很古老的文章了,可能張笛也沒有聽過。文章的大意是說一男一女一對情侶出外旅游,結果遇上事故,後來兩人拼命逃了出來在一個村莊歇腳。男的發現女的行為異常,于是懷疑她已經死了,然後發現全村的人都行為異常,于是他大驚,趕往另外一個遠的村莊找巫師幫忙。巫師告訴他,只要去墓地找到那些人的墓碑,然后把那些刻著他們名字的墓碑給他們看,他們就會消失的。那不過是執著的死靈執念而已。男的不敢怠慢,千辛萬苦找到了墓地,恰好那里正有一塊新的墓碑埋在土中。男的大喜,拼命的挖拼命地挖,終于把那塊墓碑全部挖了出來,卻發現,那上面原來刻的是自己的名字。”
  • 75

    女孩子膽小,水蘭先叫了起來,她一邊往余傳波身後躲,一邊還問道:“那……那個男的後來怎麼樣了?”孤星寒道:“故事已經完了。”張笛緊張道:“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孤星寒慨然長嘆道:“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我們最要提防的,反而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張笛聽了這話,心神不由一凜,他知道,孤星寒早已不信任棟力的所有人了,在這個敏感時候公開宣講出來,莫非是意有所指,凶手已定?”想著,他不禁朝旁邊的水蘭和余傳波看了兩眼,二人卻懵懂不知孤星寒含義,以為他只是純粹發發感嘆而已。孤星寒自然也不便多露聲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余傳波驚訝道:“不回去再問羊的女朋友嗎?”孤星寒搖搖頭道:“事已至此,再問無益,倒是要為難了人家了,我們改天再來吧。”眾人都無異議,一行人默默地離去。隱沒在宅子右後側的柱子後面的祁云飛終于露出了溫暖的笑意:“祝你們順利。如果是孤星寒的話,一定行的……” 

    無功而反讓來時充滿希望的眾人都顯得沮喪萬分,即便是心有所思的孤星寒也無精打採。走了好長一段路,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想說話,沉默難忍的氣氛在這條偏僻的林間小路上無邊無際地漾開。走在最前面的孤星寒突然停步,緊跟在身后的張笛收腳不及,差點撞了個滿懷,他埋怨到:“你又發什麼神經啊?”孤星寒向前優雅的行了一個彎腰禮:“夫人,讓你久候了。”夫人??眾人抬頭看時,眼前赫然多了一人,鵝黃色的裙擺在輕輕搖蕩,原本散飛的秀絲已扎成一束,松松地用個鵝黃色的緞子系成蝴蝶結的花兒,斜斜地披在肩上,纖細的雙手柔柔地擺在腰前,絕色無雙,不是林盈盈是誰?霎時,張笛和余傳波的雙眼都放出了亮光。林盈盈此番打扮,不象少婦,反而如同一個豆蔻稚嫩的少女,只是林盈盈作此奇怪打扮一人孤身出現在此處,聽孤星寒的口氣似乎是專程等候眾人而來,究竟有何目的呢? 

    林盈盈的臉上也完全不似剛才那樣冰冷,相反,多了些許柔和的笑意,她還禮道:“原來你早就料著我會來這里的。”水蘭指指孤星寒,又指指林盈盈,摸不著頭腦道:“你……你和她約好了的?”林盈盈一笑沒有答話,孤星寒答道:“剛才夫人明明急切要說出緣由,高高一出現,便態度大變,必有隱衷,所以大膽猜想夫人會在回途等候。”林盈盈偏過頭去,臉上有一絲黯然的神色:“請你們……不要再叫我夫人好嗎?”孤星寒微微一愕,已全然明白:“是……林小姐。”“小姐?”一直莫名其妙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張笛終于找到了可以插話的空隙:“你明明是少……哎喲!!”話沒說完,腳底已經給孤星寒狠狠踩了一下。孤星寒道:“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了,請夫……林小姐盡管暢所欲言吧。有什麼要幫忙的話只管開口。”林盈盈道:“這事其實不怨高高,他們也是奉遺命身不由己。”“奉遺命?”孤星寒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林盈盈道:“你們來是要問羊的死因的,是嗎?”終于要到事情的關鍵了,一直沉著的孤星寒也不由有點點激動:“是的,請林小姐千萬如實以告。”  
  • 林盈盈正色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羊的死因,你們相信嗎?”孤星寒這次真的瞠目結舌了:“不……不可能吧?你不是他的……女……”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見那個美麗到極點的林盈盈的眼中,正一滴一滴的沁出淚水,跟剛才見面時完全不同的淚水,那是發自心底最悲慟頂點的淚水。林盈盈沒有說謊,她真的不知道羊的死因!孤星寒一下子不知如何應付這種局面,倒是林盈盈先開口了:“羊死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高高他們也一直沒有告訴我羊的死因,高高很忠實地執行羊的遺命,時至今日,我只知道羊死了,真的永遠離開我了。其他什麼我要比一個局外人還要局外人。”孤星寒的話音明顯帶了很大的驚訝:命??”清澈晶瑩的淚珠劃過粉色的腮邊,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因為羊的遺命就是不能讓我知道他的死因,永遠都不能讓我知道!”最後一句話林盈盈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 

    “啊?!”在場眾人無一例外都是萬分吃驚的神色,不過張笛他們是驚奇為什麼羊會做出這麼奇怪的遺命,而孤星寒吃驚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剛才林盈盈反複提到“遺命”兩個字,高高他們跟羊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或許也可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為什麼會用到“遺命”這麼一個帶有強烈不平等色彩的詞呢?像高高和phenix那麼孤傲冷漠的人,怎麼會容得有人指揮凌駕于他們之上呢?除了一個原因……這個叫羊的人……“所以”林盈盈突然衝上來,一把握住了余傳波的手:“我以我的所有一切作為回報求求你們,幫我找出羊的死因。羊一定不會是因為意外而死亡的!”余傳波給林盈盈這一舉動嚇得滿臉通紅,忙不迭地掙脫她的手道:“這個……夫人,啊,不是,小姐,我們很樂意為你效力,但是你最好去請求孤星寒先生,他才是我們這當中最神通廣大的,最能幫得到你的……”說到最後,連余傳波也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只覺得那如雪脂般的肌膚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時,呼吸會沒來由地變得那麼急促和艱難。 

    張笛卻在一邊氣得七竅生煙:“她……老握著貓貓那醜鬼的手幹什麼?她幹嗎不握我的手呢?我那麼帥……” 
  • 孤星寒溫言安慰道:“我們一定會盡我們的所能幫你的,林小姐,請你平靜下來跟我們詳細說說你所知道的羊的事好嗎?”林盈盈掏出一條小花手絹,把眼淚擦幹道:“好的。我跟羊是在大學的時候才認識的。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跟羊在一起,那個時候,我連做夢都不相信自己,我從來都認為,我是配不上羊的。我開心得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發洩。可能你們不會相信,可是,他第一次牽起我的手的瞬間,我真有了灰姑娘的感覺。可是童話注定是童話,一定會破滅的。”“啊?!”眾人再次發出驚叫,像林盈盈這種仿若天仙的人居然還會在這個叫羊的人面前有這種自悲的想法,除了孤星寒心里早有察覺不動聲色以外。林盈盈繼續道:“羊很愛我,他從來不舍得我傷心和難過,他要求高高絕對不能讓我知道死因一定是怕我聽了難過去報仇,所以我更有理由認為,他的死帶著很大的蹊蹺。我也曾經試過去查探個中真相,但是羊在生前就很謹密,從來不讓我知道他的半點交際和活動,我幾乎得不到任何線索,只知道他在很早以前,甚至可能在認識我之前,就已經跟高高他們七個人非常相熟了。他們八個人就像一個小團體一樣,經常聚在一起秘密地談些什麼……” 

    “對不起,”孤星寒打斷道:“我想請問一下,高高他們跟羊是非常親密的朋友嗎?”  林盈盈點點頭道:“是的。”話音一落,她又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在我看來,卻並不像是朋友的關系。他們之間……更像是一種主人和僕人的關系。我也一直很奇怪這點。”“僕人?”孤星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請繼續往下講吧。”心底卻一陣驚悸: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存在。林盈盈接道:“那個時候同學們都很羨慕我,不僅因為羊真的很好看,而且因為他家很有錢,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信,因為羊平時並不是很注意打扮,他總是穿得很休閒,可是,我跟他一起出去的時候,我總共見過至少37種不同的名牌轎車,去旅遊的時候都是乘坐貴賓私人飛機的……”說到這里,張笛不禁看了孤星寒一眼,心想: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孤星寒也同樣可以做得到。只聽林盈盈還在說道:“更讓我驚奇的是,羊竟然有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估計有一萬公頃,是一種很奇特的建築風格,我看過那麼多樓盤,我敢保証,那絕對是一座看了令人震撼天下無雙的房子。”一萬公頃?張笛這下子真的被嚇住了,這點孤星寒絕對比不上了,就算算上孤星寒家前那半個山頭的花園連人家一半都不夠。林盈盈道:“我不知道羊哪里來的這麼多錢,他沒說,我也從來也沒問。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他,不是貪圖他的錢。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羊的父母,他也從來沒提過,那里只有一個又老又醜的管家在那里,時不時尖聲叫著‘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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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星寒看上去並沒有像張笛那樣驚奇,他再次打斷了林盈盈的說話:“我們能去他家看看嗎?”林盈盈拿出一枚戒指道:“如果你們持這個去了,估計管家不會太為難你的。”孤星寒道謝接過:“你還有什麼其他別的要說嗎?”孤星寒的話音特別柔和,惹得張笛忍不住向他睨了兩眼,林盈盈欲言又止,最終閉上了略顯蒼白的小嘴,低下頭去,神色淒然。孤星寒見狀,捏著那枚戒指掉頭就走。“孤先生!”孤星寒回頭道:“嗯?”“您相信這世上會有真的愛情嗎?”孤星寒點點頭,含笑答道:“相信的,因為這世上有了真愛才能不死。”“那……那我就滿足了。”林盈盈熱淚滾滾而下:“我好開心……真的……”孤星寒對她行了一個恭敬的彎腰禮,轉身離去。 

    “孤……姓孤的神棍你給我站住!”張笛怒氣衝衝地扳過孤星寒的肩膀:“你快點告訴我,你跟林盈盈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孤星寒惱怒的摔開他的手:“我都說了時機不到,不可洩漏,還有,你再稱呼我神棍的話,我就……”余傳波趕緊勸開兩人:“孤星寒,下一步我們該怎麼樣做啊?”孤星寒氣呼呼的放開張笛的衣領道:“這個叫羊的人越來越神秘了,據我估計,他一定在血之禁忌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如果能解開他的死因之謎,說不定所有的迷霧就此散開。不過我們現在到手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根本無從追查,估計我們又得分兵行動了。我和張笛前往羊的家去找一找有什麼蛛絲馬跡,而你和水蘭就繼續留在這里查探資料。” 

    余傳波一臉不爽的表情:“孤星寒,我要求上前線,我不要再留在後方找資料。”孤星寒笑道:“我這樣做是有我的考慮的,你是棟力的人,或者說,是唯一一個還沒跟血之禁忌拉上關系的人,你若一走,必定會引起各方猜測,局勢不穩,血之禁忌殺人的步伐可能會加快,而我和張笛不同,我們本來就是外來的人,所以我們走是順理成章的事,也有利于我們隱秘查探。還有,這可不是後方喲,因為我們去羊的家不過是存著僥幸心理去發現而已,大宗的在你們這邊,我堅信,羊一定會留下關于血之禁忌的資料的,只不過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余傳波道:“他完全可以將資料留給高高,或者由高高口述講出,何必要留下什麼資料呢?高高不是說過嗎?血之禁忌的內容就是不能說出那個禁忌。那他留下資料不是自尋死路了嗎?”“問題是,”孤星寒慢悠悠地說道:“羊能不能預料到高高和phenix兩個人會最終幸存下來呢?如果不留下來,豈不是徹底失傳了嗎?豈不是完全喪失了反抗血之禁忌的機會了嗎?”余傳波身軀輕微一震:“幸存?”孤星寒道:“我已經說過了的,在三到五年前在你們棟力上面一定發生過什麼慘劇,從目前得知的六人同時死亡的事實可以推斷出當時的殘酷和血腥,甚至,曾經發生過很激烈的戰鬥或搏殺。戰鬥永遠都是未知數,羊他再神通廣大,再怎麼聰穎脫俗,也不可能算得準誰生誰亡的。你沒看到高高的眼神嗎?那種不顧一切的堅毅是在別的人身上永遠看不到的,因為,那是經歷過生死之劫的眼神啊!” 
  • “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水蘭站出來道:“我們不是已經查過一遍了嗎?不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了嗎?”“你們領悟錯了我的意思。”孤星寒道:“我要你們找的資料,會是學校肯讓你們調出來的資料嗎?”余傳波失聲叫道:“難道是在保密室?”孤星寒道:“最壞的打算是也不在那里,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留下來了的,憑羊這種與眾不同的人,他親手藏的資料不會這麼容易被人識破的,要不然,也留不到今天了。所以我才說你們這里不是後方,反而是最艱苦最危險的前線,貓貓,調查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不能過多依賴別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假如,有一天,我再也回不來這里繼續調查的話……”“孤星寒……”張笛緊張道,孤星寒搖搖手:“不過是假設而已,學道的人,還忌諱死亡嗎?假如我真的無法再來這里了,你總不能就這樣亂了陣腳,總得自己拿出點計劃和安排來吧。”余傳波被他這一席話深深的震動了:“我明白了……孤星寒,你就放心地去吧。” 

    余傳波和水蘭向孤星寒和張笛告別後,轉身離去。孤星寒有點失落地看這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終于止不住喚道:“貓貓!”余傳波聞言回頭道:“還有什麼問題嗎?”孤星寒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余傳波從那眼神中解讀出了太多的矛盾和不安,不由呆道:“孤星寒……”“你們……還是從此退出,好嗎?”孤星寒此言一出,余傳波和水蘭都不約而同大驚失色,異口同聲質問道:“為什麼?!”孤星寒悵然道:“還不害怕嗎?已經死了兩個呢,如果整個棟力都必須要被卷進去的話……說實在的,我對此戰一點把握都沒有,血之禁忌超乎我想象中的強,我不想再讓別人卷進死亡的威脅中,我不想再重演當年羊和高高他們的悲劇……”“孤星寒……”余傳波阻止了他的說話:“這番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你並不是棟力的人,不過是被我拖進來而已。如果一定要死,我無怨無悔。”水蘭也含淚道:“我以前只是單純想為dodo複仇,但是隨著一天天跟著你們,我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自私,我現在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家,是為了關心幫助水蘭的所有人……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這麼充實過。”余傳波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來:“是戰友的話,是生死都不離不棄的話,就不要說這。”水蘭上前將手搭在余傳波的手上,孤星寒微微一怔,含笑道:“明白了……我們勝敗一起進吧。”說著,也把手搭在水蘭的手上,大家一起把目光轉向還沒有表態的張笛,只見張笛怯怯地道:“你們都是大英雄,我怕死,我退出行不行啊?”最後在眾人義憤填膺的王八拳中,張笛的手也終于不情願地搭在了孤星寒的手上。 
  • 這次看似不經意的玩笑般的宣誓被若幹年後的BBS歷史編纂家評為2003年最重大歷史事件,史稱“血之聯盟”,並被後世公認為自傳說誕生一千年以來所萌生的最強的對抗傳說的聯盟,而正是這次的結盟導致血之禁忌的解體,也直接導致了日後的棟力乃至全國所有BBS發生了至今無法逆轉的巨大變化。此是後話不提。  還是那間最高級的酒店,孤星寒和張笛兩人閒著無事,來到天台上躺著看星星。“張笛,還想著退出嗎?”孤星寒出神地在數著星星,冷不防迸出這一句話。張笛嘟著嘴道:“現在問來有什麼作用?我的手都搭上去了,我說你們可要千萬活長命點啊,我還想娶老婆的。”孤星寒笑道:“哈哈,其實你搭不搭上去都沒有所謂的。”他爬起身來抱著膝頭看著天道:“無論結局是什麼,無論謎底是什麼,無論戰鬥是什麼,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因為你本來就是被我拖過來的真正的局外人,所以無論如何,都會讓你活著的……”“何苦這樣呢?”張笛突然靜靜地接過一句。孤星寒訝異道:“你說什麼?何苦怎樣?”張笛道:“我不理解為什麼你和貓貓都會這麼想,為什麼會想著死亡?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孤星寒怔道:“張笛……但是你沒看見嗎?dodo……”張笛道:“孤星寒,知道麼?心理上的弱勢是最大的弱勢,若是先入為主這樣想了,真的是勝機渺茫啊!”說著,張笛也跟著坐起來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就這樣一直笑著看到結局然後離開成都。我們是跟dodo不同的,因為他們是為了對死亡的恐懼,對命運的悲傷所以才去奮鬥的啊!”張笛的眼神直奔那輪最明亮的玉盤:“就算是死,也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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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7

    學校的記錄還是做得盡職盡責,各方面都很詳細,所以羊的家庭住址並不難找,張笛幾乎毫不費勁的就揀了出來,孤星寒因為昨晚沒睡好,正躺在沙發上眼睛半閉著道:“念!”張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讀道:“廣東省……天啊!他居然是跟我們一個地方的!!”孤星寒道:“你激動什麼?你先念下去再說。”張笛接著讀道:“廣東省羊毛山……”他還沒讀完,剛才還疲憊不堪的孤星寒一個筋斗跳了起來叫道:“他扯謊!”張笛道:“你激動什麼?我念下去再說。”孤星寒道:“不用念下去了,廣東根本就沒這座山,他填了虛假的地址上去。”張笛道:“又來?廣東那麼大,你難道都走過了?”孤星寒急紅了臉道:“我們道家對于天地靈秀的山脈最感興趣了,雖然沒有說廣東所有的山都走過,但是都有聽說或者看到記錄,不要說羊毛山了,連帶個羊字的山都沒有的。”張笛道:“你這麼肯定?連地理學家都不敢肯定呢,如果有還沒開發出來的山呢?”孤星寒道:“張笛,你這麼喜歡給他辯護的嗎?我說沒有當然有我的根據了,羊叫什麼名字?”張笛答道:“楊懋啊。”孤星寒冷冷地道:“這就對了,羊毛正是他名字的諧音,他跟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了。看來他的家果然有很大的問題。”張笛總算醒悟過來:“但是他為什麼要編是廣東省呢?難道會是巧合嗎?”孤星寒道:“這個不是重點,羊這個人,不簡單啊。他居然能在這麼早就預料到將來會有人查他這個資料,這也說明,他對于自己的死是已經有所准備的了。莫非在幾年前,棟力真的發生過什麼慘絕人寰的鬥爭?” 

    張笛聽了半天覺得不對勁,忙打斷道:“你太多心了吧?人家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而已,用不著說的人家這麼老謀深算啊。”孤星寒道:“你又錯了,如果羊他僅僅是想隱藏自己的住址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寫的。”張笛老實承認道:“聽不懂。”孤星寒道:“你想想,假設是一個真的住在某座山里的人來填住址,在填了省份之後往往後面會跟著填什麼?”張笛遲疑道:“填……填……填郵政編碼吧?”孤星寒道:“是填市或者區!這樣有什麼信件才送得到那里。但是羊呢?他寫了廣東省之後就直接寫了羊毛山,一看上去就跟其他人的寫法完全不同。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要提醒看的人們他的住址是假的!” 
  • 張笛瞠目結舌道:“羊有病嗎?自己作假還要提醒人家?”孤星寒道:“所以我才說他在跟我們開玩笑。而他這種行為的含義歸納起來應該只有兩種。”張笛已經完全聽入神了:“哪兩種?”孤星寒道:“他填的這些虛假資料,學校方面是不會有人看的,而其他同學也不會這麼無聊去專門細細查証,所以他煞費苦心開的這一個玩笑,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只能是給在血之禁忌暴發之後為了查証起源挽救校園的後人看的,他是為了萬一所有的知情人都死光了之後,還能將這一個秘密流傳下去,這樣也就引申出了第二種含義。這跟你剛才問的為什麼要編造是廣東省的問題不謀而合了。再往細處想想,既然要給後人留下線索,不可能只是開一個玩笑叫人注意他的住址是假的而沒有任何實質內容。”說著,孤星寒對張笛笑了一下:“這樣我們就不愁沒有地方入手了,是吧?”張笛仍是一片茫然:“什麼啊?你說了一半就沒有了,什麼是吧不是吧的。”孤星寒加重語氣道:“還沒聽懂嗎?廣東省,羊毛山,那不止是一個玩笑而已,它們就是提示羊真正的住址的暗語啊!” 

    張笛果真沒料到是這個結果,頓時把他驚得嘴巴大張:“啊──這個……這個玩笑……”孤星寒道:“只能做這種解釋了,要不線索就斷了。這個不是一般的玩笑,是死亡的玩笑。羊的家里一定隱藏著很大的秘密,而他本人,也是很希望會有人到他那里的吧?”張笛道:“那你猜出來沒有呢?”孤星寒道:“當然是……沒有了,你當我超人啊?你一念出來我能想到這麼多就不簡單了,要還能猜出來,那這個羊也太笨了。”張笛罵道:“呸,那你裝那麼嚴肅幹什麼?找打!”說完一個餓虎撲山衝了過去,孤星寒笑著忙躲開了,兩人正玩鬧間,驀然,房間里閃過一線詭異的紅光,緩緩地從羊的資料紙上掃過。兩人驚呆了,好半晌才醒過來,紅光初散,余端尚見,竟是由孤星寒胸口發出的,孤星寒忙不迭把懷里的東西一一傾倒在地,只聽“叮當”一聲,一枚圓環形小物悄然掉落在地,赫然便是林盈盈所贈戒指,琥珀色的寶石里還隱隱有光芒流動,五彩紛呈,竟是說不出的光怪陸離,迷奇瑰異。“這是……”孤星寒臉色凝重的蹲下身去撿起那枚戒指,霎時臉色大變道:“張笛,事情嚴重了!這是結界共鳴啊!!不可能出現的結界共鳴啊!”說完,他臉上已直冒冷汗:“這個羊,究竟是什麼人啊?!!” 
  • 站在一邊被孤星寒嚇到的張笛卻不明所以:“什麼……什麼是結界共鳴啊?”孤星寒臉色已經變得青白:“據說當擁有相同結界的物體在遠隔五百里之外的地方相遇時,會發生靈力反應,法術界稱之為結界共鳴。”張笛道:“那又怎麼樣?你嚇成這個樣做什麼?”孤星寒道:“可是結界共鳴是不可能出現的啊,我剛才不是特地在前面加了個據說嗎?”張笛惘然道:“不可能出現那你又說得出?還有,剛才不是已經出現了嗎?你到底想說什麼呀?這代表著什麼嗎?”孤星寒道:“結界一般法術界中人都會設的,包括我在內,拿這張桌子舉例,如果設了結界的話,那麼那些被子、枕頭等等之類都擁有了和床一樣的結界。當枕頭和被子在五百里外的地方相遇時,就能夠產生結界共鳴了。但是,無論我們設的結界有多麼好,多麼強,從來沒有出現過結界共鳴的情況,因此叫它為不可能出現的結界共鳴。因為我們的結界都是由外向里設的。傳說,在古老的15世紀,曾經有為數不多的道行甚高的人精通另外一種途徑的結界設法──由里向內的結界!設立那種結界不僅需要有非常強大的靈力作支持,而且需要非常高的天賦和悟性,通過核心發散用擠壓的力量將外界結界的空氣扭轉成另一種形態,因此這種結界是沒有裂縫的,也沒有任何可以攻擊的弱點,又稱為完美的結界。只有在這種完美結界里,才有可能發生結界共鳴的現象。因此那些高手也通常將這些完美的結界運用于自己心愛的武器和寶物上面,以便將來發生不測時易于找回。”  張笛也慢慢知曉到事情的嚴重性:“傳說?!”“是的。”心事重重的孤星寒抬起頭來道:“無論後來的人怎麼努力修煉天分如何的高,然而,總是見不到結界共鳴的情況。作為每個法術界中人夢寐以求所達到的最高境界,它就像是人間蒸發般消亡了,只在15世紀的一本古老史記上,還見得到幾篇詳細描述結界共鳴的文章,久而久之,我們也就把它遺忘了,認為那恐怕真的是一個傳說,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只是前人空想出來的完美理論。但是,現在……”孤星寒已經說不下去了,他的心里正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大海洶湧起伏,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來成都之前已經把事情預料的多嚴重就有多嚴重,但是還是沒料到嚴重的程度會是前所未有的,這個羊,如同重重迷霧掩蓋的羊,讓孤傲至極的高高和phenix言聽計從的羊,讓仿若天仙下凡的林盈盈自卑如此的羊,能夠發動幾年前最終引致血之禁忌的戰斗的羊,到底是什麼人物?孤星寒的腦子里亂成一片,什麼頭緒也想不出,什麼線索也接不上,出道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見束手無策的局勢。迷亂之間,他仿佛看見遠處一雙明亮之極的眼睛,正笑著望著他,很和藹很親切地望著他,孤星寒全身突然一震,莫非……如果按照結界共鳴的情況來看的話,羊莫非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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