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朋友應該都去過「觀光夜市」,但您有去過「觀光菜市場」嗎?去年經濟部在全台幾百個市場中,選出五個示範市集,新竹竹東客家傳統市集,即當地人所稱的中央市場,就是其一,這裡的攤販都穿著制服,他們有自己的專刊、專屬網站、還有遊客服務中心。經過五、六十年的發展,竹東市場陪著許多人成長,也展現出勤奮的客家人,在基層討生活的辛苦。
<來,仙草仙草,菜包菜包喔。一包五十,一包五十,要買要快,要買要快。老板買什麼,來看看喔,,自己現做的湯圓喔,來喔,兩盒一百,來來來,要買的要快喔。來 小姐要哪一個來看哪一種的。>
一盞盞街燈靜靜矗立,暗黃色的燈光,為寂靜、充滿涼意的夜裡,帶來一絲暖意。凌晨三點,夜空裡高掛著耀眼的星星,當大家都還在甜甜的睡夢中時,竹東市集的商家,在星斗的陪伴下,已經展開了一天的工作。
[蔬菜商家
曾阿招]
看裡面有什麼東西都搬搬出來,等一下(批發來的)菜回來的時候,我們該進去的進去該排的排就這樣子,(為什麼要那麼早),我們在中間,夾在中間,沒有那麼早,等一下他們要是回來,我們夾在中間,就排在後面後面,我們工作都不能做啊。
[雞鴨商家
徐媽媽]
平常現在平常三點起床,星期六、日十二點、一點就起床了,十二點、一點 (半夜喔),半夜起來喔,都是三更半夜。就煮雞、煮鴨,要批發給人家 要早。
當東邊的天空漸漸亮起魚肚白,市場裡人也越來越多,搬貨的搬貨,上架的上架,趕在客人上門之前做好準備。
[豆腐商家
江德州]
每天都(半夜)一點多就起床喔,(每天一點多就起床喔) 對,(做豆腐) 對,要趕上這個市場啊不是那麼簡單,所以我們時間特別長,所以是非常辛苦喔。以前人家講說,打鐵 撐船再來就是做豆腐啊,三種工作最辛苦的啊,被我們選到 沒辦法。
叫賣聲此起彼落,人潮川流不息,商家的吆喝聲,展現出市集的生命力。
要了解一個地方的文化,最快的方式,就是到當地的市集走一趟。
<這是我們客家人的紅糟鴨,最道地的紅糟鴨,以前阿嬤時代就傳承下來的。>
<我跟你說,這福菜很好吃是喔,桔醬我自己做的,這個菜脯也是我自己曬的,(看得到的都自己做的喔) 對,這青草我自己拔的,>
<(這你自己做的是嗎) 對,(要醃多久),要醃十幾天喔,(十幾天就可以吃囉),可以吃,(你每天來這裡賣嗎) 對。 >
[客家菜包商家
蔡甜妹]
我賣很多的時候,一天可以賣,星期日可以賣差不多二千個,大的菜包有蘿蔔絲,裡面有蝦米 香菇 瘦豬肉。
眼前所見盡是充滿客家味的傳統美食,聽到的全是親切的客家鄉音。
<它本來就皮薄薄的,像我這樣皮膚薄薄的人,很快臉紅,我真的很快臉紅欸,那個魚也是一樣也很快臉紅。這個沒有洗沒那麼重啦,不然你硬要加錢給我,我會不好意思,一百六拿一百五就好,好嗎好。>
就是這麼的有人情味,來到這,你很難不被客家人的熱情融化。
[有機菜農]
(一早就要去採了嗎) 對,(幾點要去) 四點,(四點就要去摘菜喔) 對啊,電燈拿著,我們電燈拿著去採。
[有機菜農]
萵苣、茄子這些,那還沒有可以採,(有固定客人會來跟你買嗎),差不多是這些客人,(吃到好吃就會來跟你買),他會回來買。
民國40年代,竹東還是一個純樸的農業小鎮,當時一些鄉親,會把自己家裡種的菜拿到仁愛路來販賣,時間一久,越來越熱鬧,甚至後來連附近的幾個市場,都被吸收到這裡。
[竹東鎮攤販協會
常務理事 徐榮岳]
三十多年前,就開始蠻多人賣的,很多人賣,中央市場裡面容納不下,攤販太亂了,在83年規畫在這條路中心,畫攤格讓攤販來擺。
[竹東鎮攤販協會
理事長 胡崑龍]
差不多在15年前,北二高開通之後,外地人很多人來,帶來商機,成長的速度,從以前40攤,成長到現在差不多400攤了。
竹東鎮早期還有,大同 商華 第一 東寧這幾個市場,後來全被中央市場吸收。而現在中央市場,每天有二、三百噸以上的吞吐量,更成為周邊,寶山 北埔 橫山 芎林等八個鄉鎮的交易中心,也是鄉親採買民生物資的首選之地。
[民眾
錢小姐]
是呀 買粄,我很愛吃粄,粄啊 客家人的,客家人的粄好吃啊,(你來這裡買多少年了),我住在五峰40年了啊,40年了 你看,我40年來都在這邊買菜。(是喔),(你山上下來一趟要多久),半個小時。
[民眾
莊秀枝]
(你是住這附近嗎),我住五指山,(五指山喔)五指山,(今天是特別來這裡嗎)對啊,特地下山來買的。
[竹東鎮攤販協會
常務理事 徐榮岳]
新竹縣 苗栗縣 桃園縣都沒有這麼大的市場,所以我們這個市場很大,但是客家傳統的東西非常多。
[竹東鎮攤販協會
理事長 胡崑龍]
有一個磁場效應啦,會吸收客人來,到這邊買東西比較齊全啊,不用跑上跑下 找來找去,現在什麼東西都有了,所以說會產生淘汰作用,五個市場就剩下這個市場最大了,那小市場就邊緣化了,就這樣自然淘汰掉。
最寫實的客家生活完全展現,而市場裡更有不少四、五十年歷史的老商家,不僅一路見證著市場的變遷,也一直堅持自己的好味道。
[糯米飯商家
葉媽媽]
有市場就賣到現在,賣快60年了,我爸爸賣,我們現在第三代了,我爸爸 再來我,現在我兒子也接賣晚上的,早上五點到晚上十點、十一點,(賣這麼長的時間喔) 對啊 整天賣,
[青草茶商家
何榮妹]
仙草乾和鳳尾草,洗乾淨就放下去煮,(妳賣多少年),我賣幾年啊,賣了53年了,(賣53年了喔) 對啊,我國小畢業14歲就賣了。早上這裡賣好,下午就一直推去賣,沒有固定,後來才有固定,才固定在這裡賣,(下雨天也要推,大太陽也要推嗎),對啊,下雨就沒有賣了。
<她做50多年了,我喝她這個差不多有40年了,(這麼久喔),對啊 我那麼老你不知道,我每天要喝一大杯我才睡得著,(真的喔) 對啊 做生意很累嘛對不對,天氣熱每天要喝這個透心涼啊,仙草茶,50年不變,始終如一。 >
<中央市場開發六十多年啦,六十多年,我就賣差不多五十年了,光復後就發展了,這個中央市場,我以前在對面那裡對面一整排的。 >
[麵攤老闆娘
胡銀金]
這麼難收,(晚上)7點開始收要收到11點,(這樣要站一整天喔) 對啊,站一整天,(沒好坐嗎),沒客人來就坐啦,(很辛苦),嗯,很辛苦。
一樣一個堅持就是半個世紀,鎮日的忙碌,讓兩夫妻做到腰骨都挺不直了,仍然堅守著這間麵攤,而這不就是客家人韌性的展現,和可愛的地方嗎。
<還沒賺到錢要走了嗎沒有啦,現在要做什麼,(我要整理一下),要整理整理是嗎對啦,夏天了,煮一桶青草茶給你吃。>
八年前在胡崑龍的召集下,市場成立攤販協會,由會員們自治管理,實施垃圾不落地政策,讓原本髒亂不堪的市場,變成現今乾淨整齊的樣子,每天還有管理員巡查,維持秩序、取締不法商家。
[竹東鎮攤販協會
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