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霸天奇俠傳---當年那個蘭花般的女子

那一年,我剛出道沒多久,就抽中了生死籤。我還記得那晚發生的事情,當時,我肝膽相照情意相挺的兄弟捲毛,虎目含淚的目送我到那家舞廳的大門口。他略帶哭腔的道:「霸哥,我看算了吧,逃吧,現在還來得及,大不了回鄉下老家種田,別玩命了好不好……」

  我道:「才剛踏出第一步就要退縮,我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扔下這話,我頭也不回的一腳踏進舞廳。

  當晚我單槍匹馬一個人一把開山刀的走進舞廳裡那間包廂,沒多久包廂內傳出幾聲槍響,緊接之後卻是幾聲悽慘至極的悲嚎聲,雖說事發突然,但聞其聲集結而來的眾角頭小弟們依舊迅速快捷十分有效率。可當他們破門而入時,卻只看到幾巨沒有生命的軀體,或靠或躺或趴的散布在包廂內,每個人身上都只有一個傷口,但卻是致命的傷口!

  刺客殺手是誰?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敲破頭也想不出來……

  包廂後狹小的暗房內,一個妙齡女子呵氣如蘭的靠在男子身邊,那個男子身中數槍仍舊哀都不哀一聲的盤腿坐在原地,可額頭上豆大的汗滴卻不停的冒出。一男一女兩個人戰戰兢兢的在暗房內待到天亮,等到包廂內善後的人走去之後才敢出來。這時男子才看清楚女子的面貌,她真是個宛若蘭花般清麗的人兒,男子在心中暗道完這句話後,便暈過去,不醒人事……

  還記得,當我悠悠轉醒過來之後,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捲毛那憨憨的笑容,可我滿腦子想的卻都是她……

  我問道:「是誰送我回來的。」捲毛照實回答道:「是個女的,長的還挺漂亮的呢,才剛走而已。」捲毛說著,曖昧的笑了笑。

  我立刻追了出去,儘管身上的傷勢還很嚴重,快速的奔跑幾乎讓我痛不欲生,但我還是不願放慢腳步,生怕要是慢點,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 也許是老天爺保佑吧!我終於在長街的轉角處遇上了她,可映入眼中的情境,卻是她收下一個中年肥胖男子給的鈔票那一幕。痴肥的中年男子遞給她鈔票後,淫邪的伸出鹹豬手迫不及待似的摟住她的腰。

      那瞬間我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一樣,一陣失落感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怒火。我虎吼一聲,朝著中年男子撲了過去就是一陣暴打。身上帶傷,但我出拳依然慓悍犀利,她吃驚似的捂住嘴巴驚歎一聲,伸手便扯住了我,中年男子趁機落荒而逃。

      我不敢看她,撇過頭去,身上的傷痛,可心更痛,我仰天就是一吼:「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這樣作踐自己!」

      她泫然泣道,泣不成聲的對我吼:「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浪跡江湖的七逃郎,你哪能有資格管我這麼多,你以為我愛啊,反正我就是天生賤命一條……」吼完這話,她轉身就跑。

      我望著她清瘦的背影,心中十分不忍,心中暗想:一個弱勢女子走投無路,想在社會上立足,也只能依靠原始的本錢,我這樣看輕她,是我的不對,難道我是個只重視表面而不重視內在的人嗎?又想到那晚,她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拉進暗房,救了我一命的經過,我不禁汗顏,她救了我卻沒跟我要過半分酬勞,就算她之前有過什麼樣的不好遭遇,可她的心還是美麗善良的……

      於是我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可以讓我照顧妳嗎?」

      這句話像是施魔法一樣,她聽的身軀一震,停下腳步,低著頭來,沉默不語。僅僅是短暫的幾分鐘而已,卻讓我感覺有經過如一個世紀那麼久,那麼的漫長。

      她終於開口了,有些徬徨的道:「就憑你,一個過著有一餐,沒下一餐的七逃郎,哼!」我聽的出來,她言語中有七分不屑,三分欣喜。

      我再道:「沒有錯,就憑我!我發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妳餓到半分,不會讓妳再受到任何委屈!」我信誓旦旦,誠懇的說道。

      忽地,她轉身一笑,眼框裡帶著閃閃的淚水,那一笑有如百花齊綻開來,一個梨花帶雨的淚人兒猛地投入我的懷裡,那一天的那一刻我永遠忘不了,我看見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我想就算是做神仙也沒我這般快活。

      長長大街上,一對年輕的男女相擁在一起,夕陽映射的天邊滿是紅霞,走出轉角的捲毛見到那情景,他點點頭,臉上揚起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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