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冤鬼路作者最新作:棟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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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鬧了,開會了。dodo,打爛桌子要陪的!!你上次的傑作我已經快傾家蕩產了。”dodo終于停止了對余傳波的狂毆,笑嘻嘻地道:“那你開啊,我們聽著呢。話說回來,不過是開個會嘛,你們兩個幹嗎一副死魚臉的樣子?”的確,祁雲飛和卡卡的臉色都比那暴雨天還要黑上幾分。卡卡哼了一聲道:“你們知道開會的內容以後肯定也是這個樣子的。”余傳波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啊?”祁雲飛慢條斯理地道:“是這樣的,我們貼在外面的宣傳棟力的大型條幅已經被城管確認影響市容,並且決定罰我們明天早上掃那條大街。為了使對棟力的不良影響減低到最小幅度,我和卡卡商議了一下,決定只派一個人去掃,而且要在凌晨3點人不知鬼不覺的時辰掃完。”余波和dodo的臉色剎那變了:“那……誰去呢?”祁雲飛打了一個呵欠道:“肯定不可能是我和卡卡了,我們是站長嘛,隨便去一個都會大毀棟力形象di∼so,肯定是始作蛹者去了。”“啊哈哈哈”dodo忍不住狂笑起來:“貓貓,都是你衰,選的好地方啊……”“不,”祁雲飛截斷dodo的狂笑道:“地方沒有問題,問題在于在那幅宣傳畫上有一個幾乎全裸的少女……嗯哪,大家都明白了吧?那就散會吧。”“不要啊!!”dodo淚流滿面地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祁雲飛不讓他走:“不是我的錯,是貓貓建議說加上這樣一個人可以表現我們性感活潑的一面,飛飛,不要這樣對我……”祁雲飛拼命掙扎道:“你自己跟城管說去!放開我啊,非禮啊!貓貓你快來幫我一下啊!卡卡你不要走啊!”轉眼一看,所有站務都已經笑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你在這里唧唧歪歪的阻礙我跟孤星寒決戰,真煩死了。”冷漠如同冰霜的臉孔突然在笑聲一閃而過,然後是dodo慘白的在棺材里的臉,靈堂上祁雲飛焚香眼中的悲哀,胸口越來越痛了,余傳波俯下頭,按著胸口,死死地咬著嘴唇,阻止著那本來已經崩潰的眼淚以更快的速度滑落出來。 





    “你……”見祁雲飛以化氣成形的功力突然對余傳波出手,孤星寒又驚又怒:“祁雲飛,有種來跟我決戰,跟那些沒有法力的人你好意思出手麼?”祁云飛道:“有什麼好意思沒好意思的,只要是人類,都應該是我們吸血鬼滅絕的對象吧?廢話少說,我沒有那麼多功夫跟你們這兩個小兵耗,讓我一招解決你們吧。”孤星寒仗劍衝上前去大吼道:“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看招吧!”龍泉劍從地上迅捷地飛起,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朝祁雲飛直接衝了過去,祁云飛右手一拍扶手,椅子一個往后拉高,避過了龍泉劍,孤星寒第二招已到,從他的袖口中飛出了無數的銀光閃閃的小劍,四面八方一起向祁雲飛飛來,霎時劍影重重,分不清究竟是幻影還是真實。眼見銀劍範圍極大,祁雲飛避無可避,孤星寒料定他會不得已躍下地來,于是趕緊趁此機會取了龍泉劍回來。誰料祁雲飛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只是叫了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用袖子往前面一甩,那些銀劍竟然紛紛失去衝勢,鏘啷啷地全部掉在了地上。 
  • 孤星寒的額頭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祁雲飛的功力果然超乎想象的強,恐怕現在的羊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那麼自己不是簡直等于螳臂當車麼?祁雲飛並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帶點嘲笑的眼光看著孤星寒道:“道家第一弟子能否使出點比較高級的招式?難道以我的功力還不足以讓你舍棄這些小伎倆嗎?”孤星寒大怒道:“不准你侮辱我們道家!我說過,戰死我都不會後悔的!我今天來這里就是已經把生死置于度外的!我連家鄉連母校都舍棄了,你根本沒有資格說我!”“哦?”祁云飛眼里精光一閃:“那可真是大公無私了,不過不知道你這麼辛苦來這里幹什麼?就只是為了跟我決戰,領教一下什麼是高階層的功力嗎?” 



    “不!”孤星寒一字一句正色道:“你說的簡直是笑話!你是人類的天敵,是依靠殘害人類的生命生存的吸血鬼!你巧妙地利用偽裝,欺騙了貓貓他們的感情,枉他們對你如此忠心和愛戴,不僅如此,你甚至還忍心對dodo和小三還有卡卡下手,操控他們禁閉在死亡棟力而斷絕了他們投胎的機會。朋友都因你而死,你還嫌不夠,控制著血之禁忌發動了學校這一場幾乎覆滅的大災難,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你那卑鄙邪惡的吸取人血維持生存的目的!夠了,祁云飛!就算神也怕你,要成為你醜陋生命的一部分的血,我倒寧願它全部流幹在反抗的劍下!我不只是為了我們道家除魔的宗旨,也是為了dodo,為了小三,為了卡卡還有貓貓向你發動的複仇!不止是我,是羊,是高高他們,我們所有有善惡感的人類都會為了把你送回地獄不惜一切犧牲的!!”祁雲飛眉毛一挑道:“夠了!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聽得都膩了。我也並非看輕道家,不管我得功力如何,如果是孤星寒的話,應該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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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星寒聞言一驚,抬頭看時,祁雲飛竟然露出了完全不相稱的溫暖的笑容。“如果是孤星寒的話,應該行的吧?”這句話聽起來別有一種異樣的味道,難道……難道……祁雲飛也已經看破了自己的最大秘密和玄機?不可能!自己明明掩藏得很好的!張笛瞧破完全是意外,祁雲飛跟自己接觸不多,怎麼有可能知道??但是祁雲飛聰明絕頂,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綻呢?孤星寒心神大亂之間,祁雲飛已經十指張開對接,然後順勢兩手往左右兩邊一推,喝了聲:“結界!”一道紫色的光圈瞬間從十指蹦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他的半圓形,並且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迅速向外擴張,遠處的余傳波受到衝擊波的撞擊,大叫一聲,徹底暈了過去。孤星寒變色道:“結界殺人?”結界擴張速度極快,孤星寒眼見無法外逃,情急之下也無法多想,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終南山七十二式──龍出劍關!”龍泉劍劍身發出了也逐漸擴散的光芒,可是跟巨大的結界光芒比起來幾乎是微弱的光亮。祁雲飛單手支腮,臉上帶著一種無法捉摸的笑意看著孤星寒最後的臨死掙扎。 





    “啊────!!!”一聲撕裂心肺的慘叫響徹整個面目全非的校園上空。紫色的光芒暴起,瞬間充滿了整棟樓。“壞了,”高高臉色變色道:“他又來這招?看來這下我們難以進去了。”phenix道:“無論如何都要衝進去,要不然去遲了我們就完了。哪怕摸索著也要去,憑著羊的靈性,一定可以帶我們找到的。”二人頂著紫光的刺痛繼續朝深處進發。 





    大廳里。地上已經到處是血跡斑斑的痕跡,孤星寒肥胖的身軀躺在柱子的底下一動不動,柱子上方還有殘留的鮮血不斷地流到他的頭發上,就在他身邊的不遠處,躺著已經斷成兩截的龍泉劍。紫色的光圈已經把入口封閉,整個大廳完全被包圍起來,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祁云飛把玩著扶手上的夜明珠,百無聊賴地看著地上這慘不忍睹的一幕,良久才道:“其實不用兩個人的力量也可以設置封閉結界,甚至可以殺人,我沒想到羊這麼笨,你們比他更笨,完全沒有把握的仗你們偏偏喜歡一個接一個繼續打,這在你們人類世界里似乎是屬于比較稱頌的前赴后繼的美德吧?我總算成全了你的名聲了,孤──星──寒!”孤星寒的軀體微微動了一動,他努力想抬起頭來,可惜眼睛和嘴巴里全部充滿了血,完全分辨不清眼前的景象。“你不用想了,”祁雲飛道:“我已經把這里全部封閉了,接觸到的人都要死,沒有人會來救你的。我比較喜歡看人慢慢的死去,你放心好了,絕對沒有人可以打破我的結界的。” 
  • “是麼?如果我打破了你會如何?”門外突然傳來一人淡淡的語聲。祁云飛眼神一緊,門口已經不緊不慢地輕鬆走進一人,紫色的光圈似乎完全透明化了,他的身軀輕而易舉地破壞了結界的阻攔,進入了這個封閉的空間內,站在正中央冷冷地盯著高高在上的祁雲飛道:“我早他媽的知道你不是人了,但沒有想到你那麼混帳!”孤星寒聽到那人的語聲,全身猛烈一震,拼命回頭看時,只見那人長身挺立,發梢飛揚,正是當日毅然決然轉身離去,孤星寒以為已回到了廣州的張笛!祁云飛有點不可置信道:“你是哪個派的人?為什麼能破我結界?”張笛冷笑道:“爺爺是木棉派的,至于破你結界我也不知道,就跟你不知道為什麼你生下來是鬼我們生下來是人一樣。”孤星寒抖動著滿是血的嘴唇微弱地喊道:“張笛……你這個……笨蛋……笨蛋……為什麼不回……”張笛痛苦地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孤星寒,咬著嘴唇道:“你才他媽的是笨蛋,孤星寒!我早告訴過你不要來了!你們沒一個聽我的話!” 



    祁雲飛瞟瞟孤星寒道:“你是來救他的麼?那你趁此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他中了我的結界,就算現在有華佗在此,也絕對挽回不了他的性命。”張笛全身狠狠地顫了一下,半晌才恢複鎮靜道:“你的絕對我已經不信了,你剛才說過絕對沒有人可以破得了你的結界的。”祁雲飛淡淡一笑道:“你是個異數,我的確沒有估計到,是我的失誤。”張笛道:“看來我跟你的決戰也無法避免了,不過我聽說人界有規,鬼界有矩,是為規矩。你們鬼界想必並非全是徹底沒心沒肺的類型。你我做一個約定,你先給我時間過去看我朋友,處理完他的事情後我自會迎戰。”“約定?”祁雲飛不禁莞爾了:“還要再來一個禁忌嗎?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你已經是我囊中之物。”張笛伸出右手道:“那麼一言為定吧。”祁雲飛也伸出右手,頓時又一道淡淡的光圈泛出。一個新的禁忌結界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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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笛這才放心地跑上去扶起已經成為一個血人的孤星寒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孤星寒掙扎著露出一點牙齒勉強答了一個字:“疼。”只這一個字,張笛感覺心里有種被竹簽猛然插過來回捅弄的疼痛,有硬硬的東西塞在喉嚨里沒法吐出,很難受很難受,他死命忍住道:“我知道,你忍多一會行嗎?我想辦法帶你去看醫生。”孤星寒搖了搖頭:“沒……用了……”張笛含淚道:“傻瓜,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醫生?”孤星寒用軟弱無力的血手攥著張笛的衣角,用很認真很認真的神氣看著他,顫抖著聲音道:“他……很強……逃……”張笛用力地抱緊他,任他身體里滲出的鮮血漸漸浸染了自己潔淨的衣衫,臉頰上的淚珠無聲的滑落到下巴的最低點,再一滴滴地融進那粘稠的鮮血中:“逃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來?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夠多了。”張笛的聲音從來沒有象現在那樣柔和,只是在柔和之中多了一絲強掩心痛的顫抖。孤星寒的臉上突然蹦現出一個扭曲的開心的笑容:“原來……你真的……已經……知道了……啊,你……好……聰明,我其實……”張笛哭著打斷了他的艱難的說話:“是的,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不……”孤星寒倔強地昂起下巴:“一定要……親自說……就算你……知道……我……就這……件事……瞞著你……” 





    張笛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他自出生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忍住哭泣是要比死亡還要痛苦還要難以做到的事。他忍住了哭聲,卻忍不住眼淚的決堤和身體一直沒停止過的顫抖。張笛抓住了孤星寒的手按在自己的心窩上,奢望著他能轉危為安,更奢望著這個自己一直掛念的兄弟能幫他取出插在心髒上的那根又尖又利的竹簽。孤星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雖然眼睛里的大量充血使他已經看不清張笛那熟悉的容貌:“我……不想……瞞你……任何事……的……所以……這次……一定要……我……親自說……出……”張笛哭道:“你說,你說,我聽著,我全部都聽著。”“其實……我……不是……什麼……孤星寒……”一滴大大的血淚從眼角悄悄流出,滴在張笛的手臂上:“我……是……假冒的……我只見……過真的……孤星寒……一面……他好想……像……他一樣……所以……一直……都……”一直都攥著張笛衣角的那只手終于無力地垂了下來:“我……只是……一個……神棍……騙人……”說到這里,張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道:“不,誰說的?你是孤星寒!你就是孤星寒!道家第一弟子,誰都不會反對的。” 
  • “謝謝……我……一直……那麼肥……從小……就被人笑……所以我……一直很……想試試做……大英雄大人物……的感覺……哪怕死了……”說著說著,孤星寒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又咳出了一大口鮮血,張笛撫摸著他的額頭哭道:“所以我說你是傻瓜,為什麼一定要做大英雄大人物?你看大英雄大人物有哪個活得開心了?平平凡凡活下去不是更好?就算是真的孤星寒又怎麼樣了?”孤星寒艱難地笑笑道:“這是……我的……信仰……但是……真孤星寒……沒有你……這樣的……好兄弟……”張笛泣不成聲道:“但是他也不用象我這樣受這種強烈的心痛。既然是生死相交的兄弟,為什麼不等我就要先走?為什麼?”孤星寒留戀地看著張笛的面容:“因為……我希望……你好好……的……我要……走了……你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還有……要注意……高高和……phenix……”張笛緊緊抱住孤星寒的頭,哭道:“不!不要走!!我說過帶你去看醫生的!我說過要兩個人好好地回到廣州的!我不准你走!”“最後……一件事……我的……真名叫……陳軒豐……”不理會張笛的哭求,孤星寒氣若游絲地說完了最后一句話,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肥胖的身軀一軟,徹底癱倒在張笛的懷里。“不!!!”絕望的張笛拼命地追趕著他體溫消失的速度,直到他全身冰涼。“不!!孤星寒!!!你回來!!!”張笛胸口一陣巨痛,五髒驀地炸裂開來,頓時伏在孤星寒的屍體上暈了過去。
  • 2005-03-13,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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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雲飛本來在一邊就已經等得不耐煩,見張笛還暈了過去,更覺得忍無可忍,當下手指一挑,一條透明的絲線激射出去,彈在了張笛的額頭上。張笛悠悠醒來,望望孤星寒的屍體,象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實般怔了好半晌,才轉過頭來用無神的眼睛看著祁雲飛。祁雲飛沉聲道:“現在我們設的禁忌已經破了,你做好迎戰的准備了嗎?”張笛緩緩站起身道:“孤星寒死後的靈魂是不是要被封禁到死亡棟力里面?”祁云飛道:“自然,碰觸過血之禁忌的都必須呆在那里,永世不得輪回。”張笛簡短地道:“拿來。”祁云飛愕然道:“什麼?”張笛道:“孤星寒的靈魂,我要帶回去。”祁云飛道:“你若能搶得回來我當然沒話說。”張笛道:“說到底就是要決戰是麼?那麼來吧。”祁云飛搖搖頭道:“不過估計你沒這個機會了,因為剛才我們兩個設立的結界是在我設立的結界之內,憑你的功力,自然不能跟我設立出一個同樣強大的結界出來。強自設立結界的話,只能造成內部空氣的擠壓。換句話說,當內禁忌破裂,被擠壓的空氣猛地釋放出來,就會造成巨大的空氣破壞衝擊波浪,足以讓人粉身碎骨。你看,那層結界的外壁就要破了。“果然那層淡淡的光圈已經越來越失去光澤。 





    張笛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絲慌張,他只是隨便打量了一下結界破裂的速度,就對祁云飛道:“你又來絕對化的事了。如果這次又不成功,你打算以後用什麼詞語?”祁云飛道:“不可能,兩者設立結界,結界擁有的力量等于兩者的平均點,除非你的功力高過我或者跟我一樣,不過這簡直是癡人說夢。”正說著,大廳傳來清脆的破裂聲音,最後一層結界壁也徹底碎掉了。大廳里面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想說話。萬物都好像凝固了,沒有任何變化,悄悄變化的只有祁云飛的臉色:“怎麼可能……沒有衝擊波……那也就是說,張笛的功力起碼跟我的一樣???”張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爺爺身上總是有奇跡發生。祁云飛,你這次吃了狗運了!”他轉過頭去不再理祁云飛,而俯身去抱孤星寒的屍體。
  • “放下!”祁云飛臉色一變,五指一張,一股強勁的氣流光束噴出,張笛也驀然回頭伸掌相抵,那股強勁的氣流光束被他的手掌抵擋,頓時四散飛濺開來,一時大廳里面滿是星星點點破碎的光芒,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而美麗,可惜,這是死亡的相抗。一向平靜如水的祁云飛終于無法避免的流露出了徹底的驚詫:“我的招式……他居然能抵擋得住……而且那麼從容和自然,難道說他的功力……”張笛那倒豎的眉毛和燒紅了的眼睛在光芒的破碎中顯得更加炯炯有神,祁云飛的腦海里倏地閃過了一副副畫面:在靈堂張笛捏住了他發出的透明絲線;拉dodo時又破壞了死亡棟力的結界,使得dodo的手得以跟他碰觸;毫無防備可以赤手空拳進入羊的城堡……一瞬間,祁云飛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能跟我相抗,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啊……原來,原來命運的輪回畢竟還是沒有改變,沒有因為個人的意志而改變,這就是所謂的天命最高嗎?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嘩啦”的一聲,恍然又是結界破裂的聲音,一絲熟悉的味道飄來。祁云飛臉色頓變:羊?手上攻勢一緩,張笛大吼一聲:“拿命來!”他那邊竟也發出同樣粗的一條光柱,如蛟龍出海般以洶湧奔騰的氣勢仰衝了上來,祁云飛一分心,沒料到他這麼快懂得控制靈力,肩頭上挨了一下子,立時胸口一陣隱隱的痛傳來。是舊傷複發了,當下也來不及過去察看,忙伸左手兩手一起擋住,心中暗道:這樣下去不妙,里面有些事情沒有料理,我如果在這里跟他虛耗,讓他學會怎麼進一步集中靈力攻擊這里就得不償失,得找個什麼辦法脫身出來看看那邊才好。想畢,朗聲說道:“我剛才的預言你已經破了,我現在放你一馬,是我小瞧了你,但是你如果再來阻礙我,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張笛聞言收手,直盯盯地看著他道:“只要孤星寒的靈魂一天沒能逃離死亡棟力,我活一天都會來阻礙你的。”說完扛起孤星寒的屍體大步朝門外走去。看著張笛消失的背影,祁云飛的眼神終于慢慢變得憂鬱:張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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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祁云飛分心期間,兩個人影迅速地躥入大廳,在對決光芒的掩護下迅速地把余傳波拖了出去。“醒醒,貓貓!!”余傳波被一陣劇烈的搖晃弄醒,他強忍著胸口的疼痛抬起頭來一看,迷蒙的視線里赫然是高高和phenix關切的眼神。“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余傳波吃了一驚:“來殺我的麼?來維護你們的血之禁忌的麼?還是嫌dodo一個人孤單,叫了我去陪他?”高高嚴肅地道:“你別傻了,我們是和你一伙的。”“一伙的?”余傳波想起dodo的慘死和林盈盈面前的兩次對決,他覺得有點好笑,但是胸口的痛讓他笑不出聲音:“我若跟你們是一伙的,我下輩子就沒有做人的福分了。”高高含淚道: 

    “你以為我和phenix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為的是什麼?你以為我眼睜睜地看著odo慘死為的又是什麼?你以為我們忍受著你們的誤會和白眼又是為了什麼? 

    是我親手招進站務組,也是我一手拉上來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看不出我高高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嗎?!” 

    余傳波心一動,想起當初棟力創站艱難,幾近夭折,是高高四處奔走籌集資金宣傳棟力,把一個穆鐵柱般的壯漢硬是累成躺在醫院打了一個星期的點滴;想起當初自己報名參加站務組成員,校方幹部以自己沒有學生會背景為由拒收,又是高高衝那個人破口大罵:“是你當站長還是我當站長?!這是學生的棟力,不是學生會的棟力!!”;想起初進站務組,自己和dodo一幫人年少氣盛,到處耍威風,惹來抗議彈劾一片,把個高高急得象哄小孩一樣在內部版跪地哭求“各位大爺,少到處走走吧,當饒我一命好嗎”。往事如風,余傳波也不禁心下淒然,聲音也低了很多:“那……那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這個!!!”在旁邊一言不發的phenix突然從身後捧出一樣東西,那樣東西猛然發出強烈之極的光亮,照得余傳波睜不開眼來,依稀中覺得似乎是把戴著刀鞘形狀古怪的匕首。余傳波瞇著眼剛問了一句:“這是什麼?”phenix已經正色道:“余傳波請接劍。”余傳波大吃一驚道:“我幹嗎要接這個東西?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瘋了!”“我們沒瘋!”高高沉聲道:“你想必通過這麼多天的探索,也知道了我們和羊的關系,也知道了六年前我們和祁云飛之間的慘戰。”余傳波不由自主地點點頭,phenix神情雖然嚴肅,眼里卻不禁掉下淚來:“本來有決定勝算的我們,卻被祁云飛以卑鄙的方法擊破。他避開最為強大的羊,專攻我們這些比較弱的兄弟。就在祁云飛偷襲我的時候,羊再不忍心眼見兄弟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于是作出了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他…
  • …他居然撲過我這邊來,代我接了祁云飛的一擊……”高高接道:“羊最終傷重而死,然而沒有消滅這個大魔頭畢竟是他最大的遺憾。為了匡扶正義,為了不再有世人遭難,羊以犧牲自己六世輪回為人的代價指天發誓,六年后轉世融合于輪回的靈媒介質身上,繼續這未完的除魔大業!”余傳波駭然道:“轉世融合于輪回的靈媒介質身上,難道你是說那個人……”高高和phenix異口同聲道:“這世的靈媒介質──就是你!!請你接劍!” 

    “等一下,你們一定是瘋了。”清醒過來的余傳波脫口而出就是這句話。Phenix強行把劍塞到他的手里:“這把乃貞女門的寶物──噬血龍劍,是中古魔法協會專門為破吸血鬼而制成的。劍遇主人而發光,你不是羊的轉世的話這把劍根本不會心甘情願地聽你驅使。”高高道:“小子,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那麼輕鬆地破了羊的結界進入羊的城堡?如果不是城堡認出你是主人,你早就被守護的鬼們撕裂了。你不相信的話,拔出劍來試試!”余傳波賭氣道:“拔就拔,如果拔不出就麻煩你們不要瘋瘋癲癲地纏我了。”話未說完,劍已“噌”  的一聲出鞘,劍上刻著的古怪文字灼灼發光。余傳波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又插了回去:“我……我還沒用力……”高高怒目道:“你不要再逃避了!你不是一直希望為dodo報仇嗎?你不是一直都想親手解決凶手嗎?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了,你卻退退縮縮,你不是我所認識的貓貓!”phenix道:“你有了這把劍,就可以喚起在你身體中沉睡的羊,你就可以擁有跟羊一樣的法力,到時跟祁云飛正面對決將不會是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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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dodo複仇?余傳波呆呆地看這那把劍,門口卻傳來細碎的輕輕的腳步聲。“祁云飛?!”高高和phenix同時吃了一驚,雙雙擋在了余傳波的身前。祁云飛蒼白的臉緩緩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高高緊張道:“祁云飛……你不能對我們出手,至少現在不能,你別忘了血之禁忌的束縛。”祁云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安靜地看著余傳波,不,確切的說,是看著余傳波的後方。羊的容貌正清晰地顯現在余傳波的身后,爭鬥從來沒有停止過的宿敵六年後終于再度重逢,與激動的高高和phenix不同,羊也只是沒有太多表情地安靜地望著自己的對手。同樣的氣質飛揚,同樣的氣勢天下,連出的卻是一條生生不息的仇恨之線。六年前,兩個人也是這樣在校園安靜的對望,依稀的晚霞斜斜西下,給長廊里的每一條藤蔓都勾上了一道深紅的影子  。有些東西可以一直持續不斷地沒有養分地開枝散葉下去,羊一直以來所受的教育都告訴他這不可能,可是當他遇到祁云飛的時候,他知道可能了。良久良久,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祁云飛終于微微低下了頭,而羊卻微微抬高了下巴。 

    “對了,孤星寒呢?他怎麼樣了?祁云飛,你把他怎麼樣了?”余傳波突然醒悟起來一件事,緊張地看著祁云飛。祁云飛這才把目光從羊的身上收起,冷冷地看向余傳波,從背後掏出一樣東西,徑直朝余傳波的方向遞了過去。Phenix咬牙切齒道:“你……你又來這招……無恥的家伙!”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帶著些微弱的幾乎察覺不到的跳動靜靜地躺在祁云飛白皙的手心,粘稠的血滴緩緩地從手指縫中流出,滴到地板上。 

    “不──孤星寒!!”余傳波發出絕望的哭叫,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地退後了兩步,斷了線的淚珠潺潺而下。祁云飛保持著那個遞過去的姿勢不動,只是略帶嘲笑般看著無助的余傳波,半晌才慢慢收回那只手來,把心臟舉到口邊,輕輕咬了一口,再細細地咀嚼著。這一動作如五雷轟頂將余傳波驚呆在當地,高高已氣得渾身發抖:“祁云飛……你……你挑釁……”祁云飛道:“我挑釁?這不是你們六年前跟我做的事情嗎?我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我就學了過來了。”“祁云飛,”余傳波突然從劍鞘里拔出那把劍,一陣耀眼的白光刺得祁云飛瞇起了雙眼:“我,余傳波,今天正式向你宣戰!以dodo和孤星寒的名義!”兩滴大大的淚珠滑落在劍鞘上,那是余傳波流出的最後的軟弱。一股前所未有的濃濃的殺氣從余傳波身上溢出,祁云飛有點訝然地看著變了一個人的余傳波,一直以來那麼謙和溫順的貓貓,一直以來總是以最好的心意揣摩別人的貓貓,第一次露出了猙獰的憤怒!仇恨之火終于徹底燒醒了余傳波,也徹底斷絕了他對于祁云飛的一切幻想。有些敵對,真的已經是命中注定! 

    “貓貓,要決戰不是現在,我們走!”高高和phenix緊張地拉著余傳波就往外撤,余傳波不斷地回過頭來,燒紅了的怒眼拼命地盯在祁云飛的身上。祁云飛暗自攥緊了手里的心髒:來吧,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六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甚至一切,我以吸血鬼的高貴名譽發誓,無論是神是魔,阻我路的只能終身與地獄相伴! 

    余傳波三人的身影終于看不見了,祁云飛終于頹然地垂下了手,那顆只咬了一小塊的心臟無力地從手中墜落,在地上蹦了兩下後,死氣沉沉地躺著一動不動…… 

    一滴含在眼眶許久的淚珠無聲地從卡卡眼角滑落……  (第二部完)
  • 第三部  回之枷鎖



    “各位乘客,火車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動,請盡快上到火車上,請送客的人盡快下車,謝謝大家。”柔和的女生在喇叭中漸漸迷漫到整個車站的站台上,火車的汽笛“嗚”的一聲拉響了,頓時把那些四處奔跑的小販們的叫聲全部淹沒了。“各位乘客,再一次提醒大家注意,開往廣州的TK494次列車就要開動了,請盡快回到火車上,謝謝!” 

    “回去吧,”張笛從余傳波手中小心翼翼接過那個盒子:“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葬了他的。”說畢,微微一笑:“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對不起他,你知道的,這家伙向來坐不慣火車,但是我變賣家產也湊不到飛機票的錢,所以只好委屈他一點了。”余傳波用手輕輕撫摸著盒子雕花的表面,嘴唇顫抖了半天,終于也勉強一笑:“坐火車也好的,既然過成都是坐火車來,那麼也坐火車回家去吧,道家不是最講究有始有終嗎?”說著說著,眼里不知不覺又泛起了濕濕的感覺。余傳波知道不妙,連忙猛吸鼻子和深呼吸想逼回去,可是還是不管用,還是有兩道清涼的感覺劃過臉龐,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張笛含笑搖頭,伸出手去輕輕拭掉余傳波臉上的淚珠道:“忍著點吧,那家伙不喜歡人哭的,笑著送他回去他才歡喜。等他走了,你想怎麼樣都沒人管你了。我要走了,你不用送上車了。”余傳波突然拉住張笛道:“請等一下,你先捧著那個盒子好嗎?”張笛不解地道:“幹什麼?”余傳波突然雙膝跪地,朝骨灰盒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響頭。他的這個怪異動作立刻引來了站台上眾多驚奇的眼光。 

    張笛忙把余傳波拉起來道:“貓貓,你這是做什麼?”余傳波道:“他是因為我們而回去的,棟力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完全可以不用捲入的,我代dodo他們給他行這個禮不算虧。”張笛道:“貓貓別這樣說,他是把你們當朋友,講義氣才留在這里的。如果他老早跑回去了,就不是他自己了。”催乘客上車的廣播再一次響起,張笛抱著那個盒子,拖著行李登上了車廂,余傳波一直看著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仍然不舍得離開,只是站在窗外不停地微笑注視著。張笛安頓好行李後,把盒子正正放在自己膝蓋上後,示意窗外的余傳波可以離去了。 

    “歡迎各位乘客乘坐本次由成都開往廣州的列車,現在火車准備開動了,祝各位一路順風。”火車的汽笛又震天價的拉響了一次,下面粗大的鏈條也開始“唧唧嘎嘎”亂響一通。張笛把兩只手輕輕地覆蓋在盒子上面道:“姓孤的傻瓜,我們要回家咯。”兩滴圓潤的水珠“砰”的一聲濺在盒子表面四散飛開。張笛抬起頭來,淚痕清楚地挂在臉上:“我們要離開成都了,這所城市,你應該永遠都不會再來了吧?”窗外快速掠過的是余傳波殭硬在臉上的笑容。電線桿快速地倒退著,張笛眼前一花,一個肥胖的臉頰恍恍忽忽湊了前來,笑罵道:“不准再叫我傻瓜,你才是傻瓜!大傻瓜!”
  • 火車的影子漸漸消去,余傳波站在站台上覺得全身就快要虛脫了一樣,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在天之靈知道的話,一定也希望我們開心的。”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余傳波回頭道:“水蘭?你怎麼現在才來?他們剛好走了。”水蘭一身素身打扮,看上去比以前不施脂粉更多一份清韻,她搖了搖頭道:“算了,我見了面恐怕會無端起是非,他們向來都懷疑我。總之,沒有人相信過我,高高他們見到我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余傳波道:“你別怪他們,他們不像我,他們在成都沒有安全感。至于高高他們,過于固執了,你不用理他們。其他人我不知道,我是相信你的。”水蘭淒然一笑道:“但是貓貓你跟往昔不同了,你已經不是凡人了,你是羊的轉世,是靈媒介質的輪回,所有複仇的希望都押在你的身上了。”余傳波低下頭道:“轉世也好,輪回也好,我都沒有所謂,我只希望能打倒祁云飛,衝破血之禁忌,讓dodo他們能開開心心地上路就可以了。”水蘭道:“對了,血之禁忌的秘密還沒破呢。”余傳波道:“這個高高他們應該很清楚,我回去問一下吧。”說完,對著火車離去的方向落寞地嘆了口氣,水蘭道:“怎麼了?你也想跟著回去嗎?”余傳波道:“不,其實我一直有個不近人情的想法,我希望張笛能留下來繼續跟我們一起奮戰,那個家伙有很強的能力,但是孤星寒的打擊對他可能過于巨大了,四人聯盟從此徹底解散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余傳波忙拿出一看卻嚇了一跳,來電顯示居然是“孤星寒”。“喂,貓貓嗎?我是張笛。”“我還以為天堂來的電話呢。”“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或者說,是一個故事吧?”余傳波古怪地看了看水蘭道:“什麼故事,你說吧。”“我也是四川人,我不知道你們那里有沒有這樣的民俗,老一輩的教我們說,因為走後的世界跟我們現實的世界是不一樣的。走了的人是靠親友和家的氣味來辨認方向的。因此如果是在異鄉走了的人,走了以後會非常非常害怕,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走,于是會到處亂闖,成了孤魂野鬼。這個時候無論有再緊急的事,都必須先送那個人回家,這樣他才會放心地上路。我想他現在也是一定很害怕很害怕這個陌生的城市的,因此我別無選擇,必須先送他回去。貓貓,雖然你是羊的轉世,但是還是要千萬保重。等我吧,一定會回來的。一定……跟你一起,算上他的份……”電話掛斷了,余傳波放下手機,早已淚流滿面:“沒有解散,四人聯盟沒有解散,從來就沒有解散過。”水蘭驚訝地看著他:“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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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別水蘭,余傳波漫步在成都的街頭上,由于軍方控制得法,而校園里的殭屍也神秘般地逐漸消亡,因此當初逃離的人們又陸續回來了。遭受了重創的城市又開始熱鬧起來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重新回到了這個千年的古都。看著漸漸複蘇的城市氣息,余傳波感慨萬千,也許這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亂成一片,只要祁云飛不除,世界就永無寧日吧?他不禁在心里問道:“羊,他那麼強大,我們能打得贏嗎?”問完,立時就覺得身後仿佛有一雙溫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次一定沒有問題的。我的轉世就是為了完成這次的除魔大業。相信自己,貓貓。” 



    高高和phenix在房間里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見余傳波回來才齊齊松了口氣。高高忙迎上去道:“羊,你總算……”“誒?”余傳波正色擺手道:“我是貓貓,不是羊。跟你們說過好幾次了,不要叫我羊。”高高道:“但是你的確是羊的轉世啊,叫叫有什麼不可以。”余傳波道:“轉世是轉世,我是我,兩碼的事。照你的說法,人只要取一個名字就可以了,下輩子輪回的時候還可以繼續用?”phenix笑道:“隨他吧。總之你們兩個回來就好,怎麼折騰了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們被攔截了。”余傳波冷冷地道:“你放心,血之禁忌一日不破,祁云飛一日不除,我是不會那麼輕易死的。拼了我的命也要救出dodo他們。”“破除血之禁忌?”phenix驚訝地看向高高:“血之禁忌怎麼可以破除呢?難道你沒告訴他我們的使命就是維護血之禁忌的存在嗎?” 



    “你說什麼?!”余傳波一下暈了,害人無數邪惡之極的血之禁忌居然是高高他們的守護對象?高高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phenix道:“我們就是奉羊的命守護血之禁忌,等待決戰的那一天的。”余傳波驚訝道:“但是你為什麼要守護那個邪惡的東西?”誰知道phenix更驚訝地看向他:“邪惡的東西?誰說血之禁忌是邪惡的東西來著?”“但是,”余傳波爭辯道:“血之禁忌害死dodo他們,導致校園里都是殭屍亂跑,難道還不算是邪惡嗎?”高高笑道:“我明白了,貓貓一定是把祁云飛的罪過都歸到血之禁忌上面去了。血之禁忌只是一個工具,它本身根本不具有任何邪惡的能力啊,是正是邪要看操控者的境界而已。現在就告訴你血之禁忌的真相吧。”余傳波忙道:“等一下,你忘了嗎?血之禁忌的內容就是不能說出這個禁忌,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們難道都想送死嗎?”高高道:“沒錯,這是為了控制血之禁忌真正的目的不要廣泛流傳而下的第二層約定。”余傳波疑惑道:“第二層約定?孤星寒從來都說只有一層約定的啊。”高高道:“所謂的第二層約定,就是在禁忌的主要約定上面再附加一個新的約定,相當于一個附條件的約定。但是因為那個新的約定同樣擁有禁忌的禁錮作用,所以就稱它為第二層約定。就好比血之禁忌來說,它的功能和設立目的是第一層約定,而為了不使這個目的洩露出去,就可以用第二層約定來束縛它,規定如果說出這個秘密,同樣要受到血之禁忌的制裁。如果你覺得還不夠,你可以不斷地加新的約定來達到你的目的,不過一般只有法力高強的人才有能力設下多重約定。” 

  • 余傳波似懂非懂地道:“那也就是說不僅違反了血之禁忌的設立目的人要死,違反了不得洩露目的規定的人也得死,就等于多加了一個限制條件是嗎?那你們還敢跟我說?”高高道:“我們有設立者給予的禁忌例外,不會受到懲罰,你放心吧?”余傳波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設立者給予的……莫非……”phenix一臉笑意地看著他點頭:“沒有錯,六年前我們慘敗之后,羊拼盡最後一口氣與祁云飛設下了血之禁忌這個約定,封印這個封閉的空間。”血之禁忌的設立者是羊和祁云飛??余傳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那個封閉扭曲的空間又是誰設的?”高高道:“除了羊,誰還能達到這種境界?羊當時顧慮到了跟祁云飛決戰很可能血屠校園,為了不讓更多的無辜者犧牲,羊才設立了這個空間,跟外界隔絕,約好與祁云飛在這里一起決戰。沒想到的是,那祁云飛功力居然出乎意料的強,我們的法力對碰使得空間里面的空氣發生劇烈變化,最終導致空間扭曲。而最後羊因為傷勢過重根本無法消滅這個空間,于是只好跟祁云飛達成約定,設立禁忌暫時封印那里。”余傳波道:“那祁云飛為什麼會答應呢?”高高嘆道:“強強相爭,他也好不了哪去,兩敗俱傷,如果結界外露,對他也沒有好處。”余傳波沉吟道:“這樣說來,血之禁忌的內容莫非就是……”高高點頭:“沒錯,就是除非進入結界,設立者之間不能交戰;除非設立者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結界;除非設立者同時同意毀掉結界,則血之禁忌不除。我們稱作三個除非。”余傳波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怪不得你們當時警告祁云飛不要出手時說不要忘了血之禁忌。原來事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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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傳波又道:“既然羊的靈魂已經在我身體覺醒,那麼為什麼不直接跟祁云飛決戰?”phenix皺著眉道:“雖然羊的靈魂已經覺醒,但是法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去打簡直等于送死。而且更令我們擔心的是,自從羊死了以後,我們兩兄弟苟且偷生,祁云飛就威逼高高讓位給他,然後趁機控制了那個封閉空間,最近我們發現他經常出入那個空間,恐怕在醞釀什麼險惡的陰謀。我想應該多打探一下,免得進去之後不知底里,給人暗算了,那就前功盡棄了。”余傳波道:“羊的法力完全複蘇要多少天?”phenix捻著手指算了算道:“大概一個月吧。”“好吧,”余傳波轉身道:“時間還長,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有事叫我。” 



    高高緊張道:“等一下,你去哪里?剛剛回來你怎麼又要走?遇到什麼事怎麼辦?”余傳波坦然道:“會遇到什麼事的?以羊的級別,除了祁云飛還能有誰對他怎麼樣?而且現在有了血之禁忌的束縛,他又不敢對我下手。我在這里對著你們兩個覺得氣悶,還有,”余傳波對著高高真誠道:“老大,我一直有句話想跟你說,就是你那張大臉太恐怖了,我對著常常吃不下飯去。我現在去吃飯了。”說完轉身就走出了門。高高愣愣地看著亂晃的門,整個人呆在當地,一旁忍了很久的phenix終于“噗哧”一笑出聲:“原來貓貓也可以這麼幽默的啊,跟羊有得一拼,果然不愧是轉世。”高高轉向phenix認真地道:“那,我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據實回答,我這張臉真的對著很難讓人吃得下去嗎?”phenix認真地想了一會道:“嗯,我已經習慣了。”高高:“…………” 



    “水蘭?我這樣穿帥不帥?”余傳波一身格子衣興奮地闖進水蘭住的房間,水蘭被他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麼會又過來了?你難道不跟高高和phenix在一起嗎?”余傳波道:“我又不是他們生的兒子,幹嗎要老跟他們在一起啊?而且跟他們在一起好煩,總是喋喋不休地講六年前怎麼樣怎麼樣,羊又是如何如何地帥,我耳朵都起繭了。”水蘭抿嘴笑道:“我知道了,原來是比不過羊,你吃醋了。”“呸!”余傳波道:“我不跟死人吃醋。”水蘭道:“羊聽到會生氣的,快別這說。”余傳波打了一個哈哈,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他不會聽見的,我沒拔那把劍出來,他的靈魂就會昏睡不醒。”“但是,”水蘭若有所思地道:“他不是轉世的麼?還會受什麼劍的限制?”余傳波道:“不是完全的轉世啊,我跟他相差才幾年,他肯定是依靠劍的力量來實現靈魂和肉體的融合的,只要我不拔出劍就什麼事都沒有。”水蘭笑道:“那你不爽死了?又沒人監控你,又多了法力可以用。”余傳波苦笑道:“很爽嗎?孤星寒也是有法術的吧?他現在應該回到家了吧。” 
  • 談到孤星寒,氣氛頓時沉重了下去。余傳波望著天花板道:“我是羊的轉世,最清楚羊的法力的人除了他就是我,的確很高深,四肢像充滿了用不盡的力氣一眼不覺得一點勞累,祁云飛的水平估計不會比羊高到哪去吧,說不定比羊還低。但是孤星寒是道家第一弟子啊,道家的法力我是見識過的,絕對不會比中古世紀魔法協會的差,更何況是終南名門。所以我總隱隱覺得,孤星寒不是在正常爭鬥中死去的,是不是祁云飛設下了什麼局封印了他的法力?或者說現在的死亡棟力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扭曲封閉的空間而已,那里面一定出現了什麼東西。”水蘭道:“我的想法跟你有一點不同,貓貓,孤星寒和你是懷著高度的戒備進入大廳的,在這種警惕的狀態下人的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一有突發事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及時反應。所以即時祁云飛真的設下了什麼局,孤星寒都不至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落得如此下場。我更傾向于你的後一種解釋。你還記得dodo他們死的時候場景麼?孤星寒後來推測,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熟悉的人才有了那種怪異的表情。如果我們的推理和邏輯一直都沒有錯的話,dodo他們一定是看到了祁云飛是凶手所以才來不及反應的。”她話沒說完,余傳波已經跳了起來:“對,我想到了,孤星寒莫非也是看到了什麼熟人所以驚詫莫名給祁云飛趁機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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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蘭微微一笑道:“孤星寒不是棟力的人,他跟張笛孤身來到成都,估計是不會遇見什麼熟人的了,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就是祁云飛在決戰中開啟了死亡棟力的結界,而孤星寒看到了大吃一驚,因為徹底的驚詫而暫時喪失了抵抗的能力,因此才會這麼快地被殺。”“等一下,”余傳波皺著眉道:“好像不對,孤星寒就是進去死亡棟力找到祁云飛是凶手的,他再次見到死亡棟力他驚訝什麼呢?”水蘭悠然道:“所以我說更傾向於你的後一種說法──死亡棟力里面肯定有什麼驚世駭俗的玄機存在,我總覺得,在血之禁忌的掩蓋下,有一個令我們都震驚的內幕。”余傳波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半晌突然問道:“那要怎麼樣才能知道那個玄機和內幕呢?”水蘭粲然一笑道:“肯定是打敗祁云飛啦,你還是努力修整一下吧。”余傳波若有所思道:“六年前,羊親自開啟那個結界,對里面的情況再熟悉不過的他被祁云飛以卑鄙的方式擊敗,這次難保祁云飛不會再故技重施,畢竟如果提前掌握那個空間里面的情況更有勝算。”水蘭驚訝道:“什麼羊開啟的空間?”余傳波一想,笑了:“對了,  我還沒有跟你說過血之禁忌的事情呢。高高已經全部都告訴我了。”便把血之禁忌的來龍去脈跟水蘭解釋了一番。水蘭聽畢暗暗心驚:原來那個封閉的空間竟是這麼回事。這下麻煩了,好端端攪進一個羊來,我的計劃該如何完成? 



    正想著,余傳波長嘆一口氣道:“看來只有這個辦法可以知道祁云飛在搞什麼鬼了。”水蘭一驚:“貓貓你不是想……”余傳波從沙發里蹦了起來冷冷道:“沒錯,我就是想進去看看。”水蘭倒抽一口冷氣:“你瘋了,羊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余傳波道:“我不拔劍,他根本就不會跟著我,怎麼知道我去了哪里了?”水蘭道:“死亡棟力里面危機重重,你不拔劍,根本沒有什麼法力,遇到祁云飛怎麼辦?”余傳波道:“羊縱管不蘇醒,我好歹是靈媒介質輪回,普通的鬼傷我不了。祁云飛絕對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進死亡棟力里面察看的,總比在這里等死好。”說著,余傳波轉眼凝神看著水蘭道:“水蘭,你願意不願意跟我一起去?”水蘭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向來是被懷疑……”“水蘭!”余傳波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以前也懷疑過你,我錯了。但是後來我一直都沒有不把你當自己人看的。因為我們四人聯盟是一體的……”說到這里,余傳波也激動了:“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為dodo和孤星寒報仇的事了,我敢肯定,祁云飛殘害的人命絕對不止這兩條,以後還會繼續有人死。我不想再看到有屍體再躺在地上的場面,懂嗎?水蘭。”“貓貓……”水蘭怔怔地看著他,半晌終于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跟你去,dodo死的那天我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命了,你等我准備一下,馬上跟你去。”余傳波放開水蘭的手,看著她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門外,驀地,心中竟有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 不大一會兒,水蘭已經跑了回來笑道:“可以了,我們出發吧。不過我勸你最好帶著那把劍去,免得到時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喚醒羊的靈魂總是有用的。”余傳波撫摸著劍沉思了一會兒含笑道:“好吧,我聽你的。”說著插入腰間。水蘭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知道怎麼進死亡棟力嗎?”余傳波搖搖頭道:“不清楚呢。不過入口估計是在棟力服務器,我們還是去那邊探索探索吧。在此之前,我先跟張笛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水蘭笑道:“怎麼?還要向他匯報啊?”余傳波道:“四人聯盟一體,事先不通知他不合情理,縱然他不在這里,也該跟他說一聲才是。”說著撥通了張笛的手機:“張笛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是不是要去死亡棟力里面看看?”余傳波驚訝地道:“咦?你怎麼知道?”那邊張笛幹笑一聲道:“現在線索全部斷了,該解的謎都解了,就剩祁云飛和死亡棟力兩塊大頭了,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想去里面看的。去吧,我弄完該弄的事也趕過來跟你們匯合了。”余傳波道:“你現在在哪里啊?怎麼周圍這麼吵?”張笛的嘴角邊浮現出一絲帶點淒哀的笑容:“我在車上,那個家伙就快回到他的家了。” 

     “先生,你的目的地到了,一共是76元。”的士司機畏縮地回過頭來,怯怯地看著臉部表情有點詭異的張笛。張笛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遞了錢抱著罐子下了車。只見那的士司機連零錢都沒有找,立即一溜煙地開車狂奔而走,臨走還拋下一句話:“這人有病,居然來這種地方。”張笛望著的士的背影冷笑一聲,舉目四望,只見季節已進入深秋,到處是盤旋飛舞的落葉,鋪滿了地上厚厚的一層,把那些原本不算嫩綠的草尖也給覆蓋了,偶爾有一絲綠色顯露出來,卻也殘敗陳舊。樹木都不是很茁壯的那種,幼細的軀幹徬佛被什麼啃了一樣,歪歪扭扭的,有的甚至觸目驚心地纏在斷壁頹垣上面,腐爛的葉子上還沾著點點黃色的泥土。在一棵稍微粗壯一點的樹木下面,有一個已經被落葉掩埋了大部分的石碑。張笛趨上前去,用手輕輕去掉那些累在上面的障礙,只見三個古樸的大字清晰地顯現了出來:“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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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余傳波和水蘭也已經開始行動了。水蘭本就有法力,余傳波因為羊的融合也對殭屍不再懼怕了,兩人很輕鬆地混入了校園。滿目蒼痍的學校經過近一個月的蹂躪早就百廢齊待,頹敗的死氣到處迷漫著。就連那些原本生機勃勃的植物們也終于低下了它們頑強的頭,變得枯黃一片了。余傳波從牆上跳下去的時候腳下觸著了一個軟軟的物體,差點摔了個趔趄,爬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個已經腐爛多天的發臭的殭屍屍體,脖子上有幾道很深的抓痕,傷口已經滿是那種還在不斷冒出的濃泡,個別地方還鑽出了不斷蠕動的蛆,在屍體的傷口上放肆的鑽著。這難得一見的生物立時使得余傳波的胃里開始有把午飯全部湧上來的衝動,他緊緊閉著嘴,後退了幾步,還是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貓貓?”水蘭循聲找了過來。余傳波忙把她拉到一邊道:“不要看,很惡心。”他這樣說反而激起了水蘭的好奇心:“有多惡心?內臟全部被掏出來了麼?”余傳波道:“那樣的話我也把自己的內臟給嘔出來了。有蟲子,不要去,你看了會怕的。”誰知水蘭竟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蛆,就這麼一點小蟲子都能把你一個大男生弄成這個樣?”余傳波訝然道:“你不怕??” 

    水蘭笑道:“dodo以前吃了東西經常不洗一放就幾天,生蟲的事經常有,見怪不怪了。”“不是吧??!”余傳波臉色瞬間慘白,dodo……是這樣的人?自己以前好像還偷吃過他宿舍里一碗有點變味的湯!!水蘭看見余傳波臉如金紙雙眼無神准備繼續乾嘔的樣子,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你剛才嘔吐的樣子  好像孕婦啊。”“什麼?”余傳波苦著臉立起腰來,水蘭趕緊拍著手笑著逃開了。余傳波欲哭無淚地叫道:“天啊,好水蘭,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dodo生蟲的事啊?!”水蘭笑道:“我那時跟你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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