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冤鬼路作者最新作:棟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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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孤星寒搖搖頭道:“也不可能,吸血鬼跟空想中的殭屍完全不同,不僅不會以這種雙手平舉的方式踉踉蹌蹌地走路,而且除非法力高強身份高貴者,也是晝伏夜出的。不要說吸血鬼,就是其他非人類也不能輕易在白天出現。現在校園里突然出現這麼多在大太陽的底下的所謂殭屍,我猜里面可能大有古怪。最壞的猜想就是因為學校結界的破裂,喪失了最後一層對血之禁忌的壓制力量,然後血之禁忌的邪氣滲透出來,碰觸到人體之後產生了一種新的怪物。”水蘭變色道:“碰觸到?”孤星寒抬起頭來,臉上洋溢著安靜的笑容:“是的,我早就說過了,既然踏上了這列列車,就不用再想活著回去的事了。”余傳波微微一笑:“我早就沒再想過生死的事了。我已經無牽無挂,倒是對你無辜被卷進來,大恩不言謝,我貓貓下輩子再報。”“無辜?”孤星寒一陣長笑,從背後抽出了龍泉劍:“我從進道家的門檻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等待著迎接這一天了。”說著他緩緩轉動了龍泉劍,劍面立即反射出了紅綠相間的詭異的閃光:“看到了嗎?紅色的是冤氣,綠色的是邪氣,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冤氣和邪氣同時存在的場面,兩者向來水火不容,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今天居然湊到了一起,怪不得會出現這種驚世的場面。”水蘭不解地道:“那代表什麼?”孤星寒收起劍道:“說明我們面對的是一個魔鬼。”
  • 104

    車廂再度陷入了沉默中,孤星寒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換了個跟兩人相隔較遠的位子,從包里掏出一張紙,一支筆。他把紙平攤開來,咬著筆頭皺著眉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顫抖著雙手在紙上寫下了一行潦草的字: 





    張笛兄弟: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生死相交的兄弟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所以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雖然我離去的時候你並不在我的身邊,但這正是我的心意。生死相交並不代表一定要共赴黃泉,相反你能活下去真的是我最大的心願。也許,聰明如你已經猜透了我的最大秘密,那麼在最後的時刻我也不用再向你諱言了。你猜想得沒有錯,我其實是…… 





    孤星寒的話並沒有機會寫下去,因為柔和的女音已經響起:“成都站了,請到站的乘客准備下車。”水蘭和余傳波兩人立即緊張起來,都站起來望著孤星寒。孤星寒暗地里嘆一口氣,把那張紙收起來道:“我們走吧。大家小心點。既然已經被封鎖了的話,可能要半夜潛進去。”兩人點點頭,于是收拾行裝下了火車。一下火車,余傳波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只見站台上密密麻麻都是帶著大包大包行李的人群,拖家帶口的,小孩都在聲嘶力竭的哭,女人很多都披頭散發的,老人在低聲啜泣,人們的臉上都有那種驚惶不能自已的神情,火車一到他們就瘋狂一樣地湧了上去,有的人胸前金色的領帶也被扯斷了,然而沒有人去顧這些小細節,衝上火車比什麼都重要。看著這些人近乎失去理智般地哭著喊著擠著,站台早就亂成一團。余傳波心微微一顫,這個美麗的城市因為死亡的威脅最終淪為人們爭相逃離的地獄。孤星寒在背后嘆道:“有時候鬼並不可怕,人心的慌亂和互相猜忌,為了自己的生命寧願殘殺同類才更加可怕。我們走吧。”水蘭默默地扯了一下余傳波的衣袖,唏噓不已的余傳波只得隨著大部隊走。 

  • “現在去找住的地方嗎?”想到有宿舍回不了余傳波就一陣難過。孤星寒望著到處滿目蒼痍的景象道:“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個死城,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住下了。”余傳波環顧四周,只見到處人去樓空,那些逃難的人們丟下來的塑料袋和紙片散布了一地,一陣風吹來,立即跟著灰塵到處翻滾著,人的眼睛也不得不瞇起來,房屋和地上都迷漫著一股難聞的臭氣,也許是尸體腐爛發出的臭味,還有那些在牆上莫名其妙泛起的一大團一大團綠油油的青苔色,都讓人有種嘔吐的感覺。廣告牌上的美麗少女還在笑著,然而她嘴角邊的一灘血跡徹底破壞了這個美麗的風景。“是的,已經是死城了……”余傳波黯然神傷,話未說完,眼淚早已奪眶而出。第二次落淚。在得知師生朋友的死訊後,他簡直不知道是怎麼挨過來的。然而他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打擊會接踵而來。 



    水蘭見余傳波傷心,不忍道:“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棟力那邊的情形怎麼樣吧?說不定能潛進去,畢竟白天要比晚上好。”孤星寒板著臉道:“未必,雖然我們能看得清鬼,但是軍隊也看得清我們了。”說完這些他自己也覺得好笑,隨即馬上想起張笛來,如果他還在,一定會說出更讓人感到意外開心的句子吧?“貓貓師兄,你怎麼回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把三人都嚇了一跳。余傳波趕緊轉身,卻見一個男生背著一個大大的麻布袋,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黑色的污垢,乍一看,還以為是戰場里逃出來。余傳波見狀忙欣喜地迎上去道:“師弟,真的是你?你怎麼還留在這里啊?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啊?”那男生道:“我正是從校園里逃出來的。現在我要去趕火車了,再不趕的話恐怕就逃不出去了。師兄你也快走吧,學校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了。”
  • 105

    余傳波一聽,不但沒有逃走,反而緊緊扯住男生的衣袖道:“慢著,我有事離開了學校好些日子了,到底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我貓貓死也要死個明白。”那男生見掙不脫,只好“咳”一聲放下包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dodo師兄的事而勞心勞力。其實事情突變的時間也不算久,就在一個星期前,就有很多宿舍的同學反映說半夜聽得到一種很奇怪的像啃骨頭的聲音,很清晰就好像發生在宿舍樓下,這種聲音持續了將近三天,女同學們都怕得睡不著覺。于是大家都起來游行抗議,校方迫于壓力決定對此事進行查探,先是派了保安在各個聽到聲音的宿舍樓下巡視。後來有一個保安據說發現了泥土有松動的痕跡,學校就請了施工隊來挖掘。喝!你道挖到什麼了?足足二十具人骨,白花花的,連牙齒都沒化很清楚。那時人心就開始亂了。學校也很慌張,請了公安局的來,卻怎麼也調查不出最近有什麼失蹤的人口。發現人骨的第三天,最恐怖的事發生了,一個男生被發現全身殭硬地死在宿舍的床上,內髒被一掏而空,腹腔全被打開了。宿舍地上全是血,可怕得要命。學校頓時徹底大亂,命案發生後不到四個小時吧,有一個在老教課自習的班級四十三人全部化成了殭屍般的怪物,到處瘋狂地見人就咬,更不可思議的只要被他咬到的人立刻也變成跟他一樣的行狀,最終像瘟疫一樣在學校慢慢蔓延開來。當死亡人數突破三十時,學校再也控制不住局勢,學生們都紛紛外逃,也驚動了當局。連軍隊都來了,但是沒人敢進去,據說那些殭屍都是會變魔法一樣突然出現的。現在學校完全是一座廢墟了,也被完全封鎖了,里面只有那些吃人的殭屍了。我說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孤星寒忙湊上來道:“我說一句,那個死了的男生還有那些殭屍,是不是都是全身呈一種褐青的顏色,很深的那種?”那男生驚詫地望向他道:“神了?你怎麼知道的?這些消息都沒有透露出去的。”原來是這樣,我明白殭屍形成的原因了。孤星寒心下大釋,微笑退下不語。余傳波卻仍不肯放手道:“既然這是發生在幾天前的事了,你為什麼不馬上逃走而要等到現在呢?學生應該事最早知道風聲的啊。”那男生跺腳道:“我沒想到局勢會那麼嚴重,我是留下來守棟力服務器的。”棟力?余傳波立即一陣緊張:“你……你守……只有你守嗎?”那男生道:“不,還有飛飛和卡卡兩位站長跟我一起守著的。”余傳波驚叫一聲道:“啊!那怎麼沒見他們逃出來啊?”那男生怔了半晌,突然眉毛狠狠一抽:“殭屍越來越多……我們根本就守不下去了,我叫兩位站長逃他們不肯,說誓死也要跟棟力共存亡……我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呆下去。最后殭屍終于衝了進來……我……我……”說著說著他眼里突然淌下兩粒大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的輪廓流到了下巴上:“我是一直……一直……一直看著他們被……我才放棄希望的,我真的是已經沒有什麼希望我才……”望著余傳波震驚得已經殭住的臉龐,那男生抖動著嘴唇再也說不下去,淚水不斷地湧出來。 


  • 驀地,余傳波發出一聲可怕的嚎叫,水蘭嚇了一大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孤星寒已經大叫一聲:“貓貓冷靜!”可是余傳波已經像頭發瘋的獅子一般衝上去猛地抓住那男生的衣領,幾乎要把他提了起來,拼命地搖晃,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你是不是人?!!你說是不是人!你為什麼不拼命把他們趕出來?!!人都沒有了,還守著棟力那個廢物幹什麼?!!”“貓貓住手!”孤星寒和水蘭合力將余傳波架了下來。而余傳波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雙腳癱軟,聲音也變得頹廢無力:“人重要還是棟力重要,你們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得嗎?都不懂得嗎……到底哪個最重要……難道你們還不懂嗎……”“貓貓,”水蘭忍住悲痛柔聲地道:“未必沒得救的。我們可以進去找他們的,說不定他們已經逃出來了呢。”“對了,這倒是個問題,”孤星寒正色對那男生道:“你確認他們已經死了嗎?”那男生痛苦地看著余傳波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還有勇氣跑出來……他們……他們被那些……撕開了肚子……我看不下去,我就逃了……”說到最後,連他也痛哭失聲。
  • 106

    孤星寒只好愛莫能助地憐憫地看向余傳波,余傳波兩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空,半晌掙扎著走過去,鄭重其事地從兜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徽章,水蘭見到那上面刻著四個小字“棟力無限”。余傳波用手細細撫摸了一會兒,長嘆一聲突然用力將那枚徽章狠狠丟了出去,徽章在一個角落里蹦了幾下後消失不見蹤影。那男生禁不住叫了一聲,余傳波淡淡一笑:“棟力,從此就滅亡了吧。”說完也不再看三人,轉身朝學校的方向走去。水蘭看看遠處,又看看孤星寒道:“我要不要去揀起來?”孤星寒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不用了,以後再做一個不是更好?我們走吧。”說著向那男生道:“你也快逃吧,這里不就就要變成真正的死城了。”那男生囁嚅道:“那你們……”孤星寒長笑道:“殭屍多我們三個不多,少我們三個不少嘛。”也緊跟著余傳波而去了。 





    果然,學校的門外聚集了大量密密麻麻的迷彩服,三人不得不在離學校還有300米的地方就停住了。余傳波無奈道:“難道真的要晚上進去?”水蘭道“該不會把整個學校圍成一個圓圈吧?肯定有沒被包圍的地方,我們爬牆過去也好。”剛說完,發現有人在旁邊怒目而視,原來是孤星寒,水蘭看著他近日發福的大肚子,知道說錯話了,只好閉口不言。余傳波凝望著校門良久,道:“也未必進不去,還有一條秘密小路通向學校里面的,估計官方不知道。”水蘭奇怪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余傳波道:“是棟力聚會的時候探到的。”說到這里,不禁一陣淒楚,當時衝在最前面的不就是自己和dodo嗎?孤星寒一聽說不用爬牆,歡欣鼓舞道:“好好好,那就從那條路上去吧。” 





    走到那條路,孤星寒終于知道什麼叫後悔不迭了。那條叫路的根本連路的影子都看不見,到處都是長得比他家那條狼狗還高的野草,天氣本來就還有點熱,鑽進這些密不透風的草叢中,孤星寒已經全身都是汗,光有這些還不算,草里面的蚊子又小又毒,隨便叮一下不僅奇癢無比,還立刻會腫起一個大包。而且蚊子顯然具有非常明顯的歧視觀點,堅決只叮他一個,而對余傳波和水蘭置之不理。如果上天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孤星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爬牆。 





    幸好那條路並不長,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頭了。里面學校風味的建築已經顯露了出來。余傳波重新回到學校心情有點激動:“這里是廢舊的施工場地,學校沒太管,才留了這條路出來的。順著這條校道走半個小時,就是棟力服務器了。”說著拔腳就要走,孤星寒忙拉住他道:“且慢,待我做點准備工作。你們先面對面站好。”兩人不解地照做,孤星寒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點燃了從兩人周圍緩緩繞過,念符咒道:“符至靈生,天頂洞開。結界!”頓時在兩人周圍出現了一圈淡淡的光圈,孤星寒滿意地道:“我這種微弱的結界肯定跟羊設置的沒得比,但是對于那些一般的殭屍畢竟還是可以擋的。”余傳波道:“那你呢?”孤星寒道:“我不用了,龍泉劍本身就有結界的。恐怕你們的破了還沒輪得到我破。剛才你說這條道可以直通棟力服務器,那我們就趕緊過去吧。希望棟力的數據沒有被破壞。” 



    “那……”水蘭猶豫道:“從左邊的草叢中走,還是去右邊建築物那邊掩護一下?”孤星寒匪夷所思看向她道:“為什麼要走那里?不是有條那麼大的柏油路嗎?難道你們都不走校道走草叢的?”水蘭急道:“不是這個道理,這里殭屍遍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一個,難道我們不用小心謹慎一點嗎?”這次連余傳波也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了:“你都會說那是殭屍了?我們走校道和走草叢有什麼區別嗎?你以為是打仗啊?”水蘭這才發覺不對,殭屍是沒有意識的非人類,的確走哪里對它們沒什麼明顯區別的防範作用,只好尷尬地乾笑一聲,不敢再提
  • 107

    于是,在這座死城里出現了這樣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三個人在危機死亡遍地的校園里大搖大擺地走在空無一人的校道上,臉上洋溢著那種強裝出來的笑容。陽光懶懶地照射在他們的身上,透射出一絲暖意,徬佛周圍的世界依舊和平而安詳,而孤星寒分明嗅到了一絲腐臭的氣息。“來了……”他心里暗道,看看旁邊的水蘭和余傳波都沒有發覺。三人又走了大概一百多米,腐臭的氣息始終近在鼻畔,卻沒有看到有所謂的殭屍出現。孤星寒暗暗奇怪:怎麼回事?難道這些殭屍還有隱形的功能不成?水蘭打破三人之間的沉悶道:“怎麼……還沒有東西出來的?”她話音剛落,三人就感覺身後刮來一陣勁風。孤星寒大叫一聲:“背後!水蘭讓開!”水蘭迅疾地轉身,登時整個人嚇呆在地上。背後一個衣衫襤褸的殭屍正全速向她衝了過來,不,恰切地說並不是殭屍,那個怪物跑起來幾乎跟人一樣地快。它的身上有很多傷口,一道道,像是被猛獸抓得遍體鱗傷,傷口呈深青色,而全身則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褐青色,還泛著一陣油漆般的光亮。臉容則是青白色的,嘴唇如同浸泡了太久的福爾馬林搖搖欲墜,里面的牙齒早就看不見白色的痕跡了,滿是黃色和黑色的泥漿,順著嘴角一直往下掉,瞳孔被明顯地放大了,青色的眼珠子不會轉動地死死定在那里。水蘭的臉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蒼白,她甚至已經想不到去喊叫和跑開。那個怪物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張大了嘴巴向著水蘭的臉咬了過來。 





    “水蘭!”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余傳波一把將水蘭抱起,來了個急速的九十度轉身。孤星寒的龍泉劍也剛好劈到,怪物發出一聲可怕的嚎叫,劍剛好砍在它的肩膀上,立即一陣濃濃地青色的血像噴泉一樣地噴了出來。因為不知道是否有毒,余傳波抱著水蘭和孤星寒都忙不迭地往後面退。余傳波大叫道:“它還沒死,孤星寒快砍多一刀!”轉眼卻見孤星寒凝視著那怪物臉有異色,輕輕地“咦”了一聲道:“是該多砍一刀了。”然而,孤星寒卻沒如余傳波所預料的趁怪物忍痛掙扎之際砍在它的頭上,反而朝它另外一個肩膀又砍了一刀。余傳波失望道:“孤星寒你幹什麼?!這種東西殺了算了,你還用得著這樣折磨嗎?”正說著,又是一股青血噴出,余傳波只好又退後了幾步。孤星寒突然收劍入鞘,另外一只手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出來,怪物“嗷”的一聲砰然倒在地上。 




  • 余傳波放下驚魂未定的水蘭跑過來道:“什麼藥粉這麼厲害?一下子就把它殺了。”孤星寒道:“那是迷魂粉,我沒殺它。”余傳波不解道:“你對這些非人類的東西也這麼仁慈的嗎?”孤星寒驀地微微一笑:“非人類?我說過世界上沒有殭屍這種東西的。”余傳波道:“那這個是什麼?”孤星寒道:“既不是鬼也不是神,那麼當然只剩下一種生物了──人!!”“人?!!”連愣愣的水蘭也禁不住叫了出來。余傳波道:“怎麼可能?明明是殭尸,你看它那行動,你看它連一點思想都沒有……”孤星寒冷冷地看著它說:“沒有錯,正是由于行動和非人類大為迥異,不僅不懼陽光劇烈的陽氣照射,行動也與常人的速度無異,所以我才一直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已經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剛才我用龍泉劍一砍,我就看出端倪來了。若是真的是彼岸世界的靈,龍泉劍稍有碰觸,便會恢複本來面目因腐爛而化掉,可是剛才我連砍了兩劍,不但沒見有腐蝕的現象,反而還有像血的液體噴出來。這些都跟人受傷的情景一模一樣!我剛才一看傷口,肉色雖青,卻完全符合劍的利刃所砍出來的缺口。既然龍泉劍毫無反應,那麼當然可以判定這些還是人,還沒有死!”孤星寒的結論一舉推翻了校園的恐怖氣氛,但是推理合情合理,余傳波雖然覺得不妥,但是說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來:“那……那麼他……他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不是殭屍的話,還能用什麼理由來解釋他變成怪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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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星寒微笑點頭道:“我有理由可以解釋。”余傳波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曾經問我師弟是不是那些殭……那些怪物全身呈褐青色的,你沒有見過怎麼知道?難道你那時已經猜出了這些怪物形成的原因?”水蘭在旁邊默默地道:“這麼白癡的幻局有什麼看不出來?但凡是非人類,周圍必有陰氣,這些假殭屍們身上還有人類的氣息。不過,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應該是有誰加了點什麼東西在里面才對。剛才演戲演得我好累,到底孤星寒是不是真的參透了血之禁忌的最終秘密?”孤星寒對余傳波道:“你把他的身子翻過來看看就知道了。”余傳波聽說是人,原本想用手扶,終嫌過髒而用腳底費力地把他踹了個轉身。只見那人背后的脖子上長著一個碩大的肉瘤,上面不瞞青黑色的毒瘡,有些地方還留出那種粘稠的膿液,看了讓人心生惡心,竟不想再看第二眼。余傳波快速轉身道:“這個是什麼?!”孤星寒用劍刺破那個毒瘤,那人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喊叫,一股腐蝕的聲音傳來:“這個嘛,可以說是古老的屍毒的變異。” 





    “屍毒的變異?”“沒有錯,屍毒一般來說只有置人于死地的能力,並沒有這樣令人心智失常而作出瘋子舉動的功效,但是古書上記載,有那等因仇恨而欲敗人名聲的邪道,為了達到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用有毒的屍油混入屍毒中,‘人若觸之則智全失,肌色褐青,若亡者般,遇同類者噬,毒亦未只限于一人,倘旁者被噬,亦複如是’。想不到古書上記載的失傳方法在這里竟也會出現,看來幕後果然是高”余傳波好笑道:“從來只聽說過屍毒屍膿,屍油又是什麼?這些帶屍的都有毒,為什麼又要加個形容詞說是有毒的屍油?”孤星寒也笑道:“顧名思義,屍油是從屍體的自然脂肪中榨出的油,而有毒的屍油則是指從帶毒的傷口處取出的屍油。依據古書的記載,嚴格意義上的有毒的屍油是從被天竺神話中號稱神之守護者的環帶蛇咬傷而死的人身上取出的,要先把他的屍體放在太陽下曝曬三天,讓傷口的脂肪處自然出油,然後提取出來就成了。這里難的不僅是提取的技術,還要恰好的天氣,屍體多放一天都不行,再說這環帶蛇珍貴異常,一般難以見到,見到也未必咬人,所以幾乎失傳,想不到卻在這里得見。看來現在棟力果然高人聚集。”水蘭心里冷笑一聲:分析得倒很細致,可惜卻走了大褶兒了,難道聰明如道家第一弟子都會看漏那些人嘴里已經變尖的獠牙嗎? 
  • 幸好孤星寒並沒有再分析下去,說道:“還是走吧,快點兒,快點到棟力服務器那里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做呢。”水蘭精神一振,知道最後的決戰終于到來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幕後操控者也將露出他的真實面目了,便也忙催道:“嗯,對對對,這里太恐怖了,我們快走吧。”余傳波沒有異議,三人于是靠著孤星寒的迷魂粉一路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那棟教學樓。只見大門緊閉,然而周圍卻圍了密密麻麻起碼有四圈的殭屍們,都象在爭搶食物般拼命衝撞著門,若不是那種結實的鐵閘門,早就給衝撞開了。余傳波大驚失色道:“這個……孤星寒你確認你的粉能一下子迷昏全部嗎?”孤星寒簡短的答道:“不能。”同時迅速抽出劍,抓起一把迷魂粉朝劍尖一抹,朝東方大吼一聲:“師父,弟子並非有意殘害生靈,實在是迫不得已。貓貓水蘭讓開!”一道耀眼的白光劃過,那粉末見傷口即刻凝聚,一片慘叫聲四起,到處是被砍得青血飛濺倒下的殭屍,孤星寒在自己身邊架起一道結界阻擋毒血的侵入,就這樣閉著眼睛大吼著狂砍亂砍,竟被他殺出了一條直通大門的血路。余傳波早看得驚駭不能自已,而水蘭更是有想吐的感覺。來到鐵門前,孤星寒終于如釋重負放下了劍,運功將結界逼出更廣泛的範圍,朝余傳波和水蘭大叫道:“快過來啊,你們兩個!”兩人迅疾跑到孤星寒的身邊,孤星寒道:“進去,然后把門鎖上。”隨即又砍了幾名圍上來的殭屍。余傳波顫抖著手用鑰匙開了門,兩人先探頭探腦確認里面沒有殭屍的時候忙不迭的跑了進去。余傳波隨即在門口招呼道:“快!快!里面沒有,孤星寒快進來!”孤星寒大叫一聲,驀地將劍放至腰間劃了一個極其完美和漂亮的半圓弧形,方圓靠得近一點的殭屍無不紛紛倒下。孤星寒趁此空隙,終于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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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傳波羨慕地道:“哇,孤星寒,你剛才使的是什麼招式?”孤星寒得意地一笑道:“我門的絕跡,終南山七十二式,專門為了使用七星龍泉劍而創出的。”水蘭催促道:“快點吧,我們快進去找服務器。”孤星寒正色道:“慢著,根據那個師弟的描述,里面可是殭屍遍地,不可輕視。外面也要有個人守著,萬一這里的殭屍衝了進來,腹背受敵,我們就是大羅神仙也插翅難逃了。你們都聽我分派,水蘭你在這里看著,我們兩個男生進去,如果情況不妙的話,貓貓你就轉身朝水蘭這個方向逃,匯合之後不用管我自行先逃走,我先在這里抵擋一陣。如果水蘭遇到危險,就往我們這個方向跑,總之切記,不要單獨逃跑,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匯合。”水蘭一愣道:“可是我想進去……”“水蘭!”孤星寒鄭重道:“這里的任務更重,不是細心的人難以承擔,你既然是女孩子,再適合不過了。在這種時候,難道還要分什麼彼此嗎?”水蘭一怔,低頭道:“那好,我在這里看著,你們快點。”孤星寒朝余傳波點點頭,兩人隨即朝服務器的房間跑去。 





    水蘭望著兩人漸跑漸遠的身影,冷笑一聲:“孤星寒,你畢竟是還對我存有疑心啊。但是貓貓呢,你就認為他是必定妥當的人了麼?沒有了張笛,你根本做什麼事都不放心,這樣的你還怎麼樣能聚精會神對付即將出現的幕後凶手呢?你以為這里的殭屍一進來必定無我生還之地,卻沒想到如果我只有這等功力,我又何苦跟著你們到這種地方?”說著,玉手一揮,一圈紫紅色的光暈緩緩散開,隨即消弭于無形。 





    “孤星寒,”孤星寒回頭驚訝地望著停下腳步欲言又止的余傳波:“怎麼了貓貓你?”余傳波呆呆地望著他道:“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水蘭嗎?”孤星寒微一沉吟道:“也不是不相信,實在這次要做的事情危險萬分,兩個人就已經足夠,多一個人都是多余。”余傳波道:“什麼萬分危險的事?”孤星寒道:“我想來想去,要知道血之禁忌的幕後凶手是誰,証據依然全部滅失,知情人亦一一死去,竟再無辦法,因此只剩下最後一條最直接也最危險的線索──tina留下的那道提示。”余傳波失聲道:“你想登陸棟力?不可能,棟力的服務器已經被破壞了,沒有了正常的棟力,難道還能上去另外一個棟力嗎?”孤星寒道:“誰說棟力的數據已經被破壞的了?血之禁忌是依靠棟力而存在的,因此它也會拼命保護棟力的存在。既然血之禁忌還在肆虐著這個學校,那麼就說明棟力一直都還存在著!!棟力的數據是這個校園里最不可能被破壞的東西!” 

  • “但是,”余傳波大叫道:“你忘了嗎?dodo和小三是怎麼死的?他們何嘗沒有猜破tina的謎底?血之禁忌的秘密就是不能說出那個禁忌!凡碰觸到的都會死的!”孤星寒也大吼道:“那麼為什麼不能讓血之禁忌這條見鬼的約束失效呢?只要制住了這條,我們就有可能從死亡棟力上再活著回來!”余傳波徹底怔住了:“讓那條約束……失效?有可能嗎?那可是連羊都沒法破解的禁忌啊。”孤星寒道:“羊知道如何破解,他也在那封信中提示了我們,我想,他是因為沒有辦法符合另外一個條件而不能破解的吧?而我們現在恰好符合了這兩個苛刻的條件!”余傳波聽得心潮洶湧,忙問道:“那我們符合的那兩個苛刻的條件是什麼?”孤星寒用手指指了指他,然后指了指自己,斬釘截鐵道:“我和你!”“你和我?!”余傳波張大著嘴看著一點也不象開玩笑的孤星寒,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孤星寒微微一笑:“沒有錯,我和你,恰好能約束這個禁忌,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 



    水蘭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面殭屍掙扎著想進來的情景,忽然覺得腦後一陣微風掠過,急回頭一看,只見兩條黑影躍過。水蘭忙叫道:“誰?!鬼鬼祟祟地想偷襲啊,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出來?”遠方傳來冷冷的“哼”的一聲:“應該是我先問你,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水蘭心頭一緊:“高高?”果然,高高和phenix的身影漸漸顯現在空曠的大廳里。水蘭冷冷地朝他們打量一眼,突然發現phenix手里捧著一個東西,似乎是短而尖的物體,疑心道:“phenix你手里拿的什麼?”高高道:“這個問題你還沒有資格問!回答我的話,為什麼你會在這里?孤星寒和余傳波呢?”水蘭哈哈大笑道:“憑什麼我沒有資格問你問題而你有資格問我問題,不好意思,本小姐一律不知道。”高高額頭上隱隱有黑筋冒出:“狂妄,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便不敢下手。”水蘭揶揄道:“我可從來沒敢這麼認為,從你們對林盈盈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你們哪管是女人是男人,就算是人妖你們也照動手不誤。”
  • 110

    “放肆!”高高勃然大怒:“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樣跟我們說話?棟力的事輪不到你插嘴!”phenix拉住了正要一躍而上的高高。高高回頭怒目道:“不要攔我,phenix!是可忍,孰不可忍了!”phenix冷冷道:“不,我只是叫你盡快解決掉。”難得向來不喜歡惹事的phenix也公開支持對決了,他們兄弟光明正大的日子終于快到了。高高鬥志滿滿,左手一劃,一彎弧圈已現,白光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水蘭飛去:“妖女受死吧!”水蘭笑道:“就憑你這種功力想讓我死,未免是大笑話了。”身子輕輕往后一躍,一個靈巧的轉身,高高只覺眼前一花,衣衫飄過之處徬佛人影已經消失,卻目邊分明有勁風刮來,忙不迭地把頭往后仰去,衣服上的芳香襲來,一條柔柔的綢襟從鼻梁邊滑滑地溜過,聽得水蘭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傳來:“真以為我這麼弱,要打你鼻子還會刮點風出來麼?”高高一驚:“什麼?”心念甫轉,背後忽然傳來重重一擊,正中心髒!撕心裂肺之痛高高不是沒有嘗過,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大叫一聲,身體毫無前征地就往后倒,半個背部已經全部麻木。 





    “高高!”phenix快速搶上,把快要倒地的高高抱住,對水蘭怒道:“你出陰著,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水蘭冷哼一聲道:“什麼陰著?本小姐的招術就是這樣,要不是我剛才手下留情,他早就掛了。你們十個加起來都不夠我打,還不快退開去!”高高掙扎著道:“是我太輕敵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身懷法力。”水蘭呵呵笑道:“你沒有想到的事多著呢,高大站長。”高高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你既然有法力,為何當初不救dodo?”水蘭一聽到dodo兩個字,臉色一沉:“你還有臉提這件事,這件事分明因你們而起,我千里趕來,若是能救得了他,我又何苦……”說到這里,眼圈驀自紅了。phenix扶著高高道:“我們在旁邊先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傷勢。”“休息一下?”水蘭眉毛倒豎:“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嗎?我本來想著你們這兩條狗那麼可憐,放你們一馬,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為了dodo,殺掉你們也不可惜。”phenix大怒道:“你如果再出語傷人,我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水蘭淡淡地道:“那你也來試試啊。” 


  • phenix猶豫地看看還半躺在地上的高高,終于把那個東西遞給高高道:“那我上去試試吧,嗯,你放心,我會小心一點的。”phenix挺起身道:“開始吧。”水蘭莞爾一笑:“你倒挺爽快的。我這邊時間不夠了,不好意思,沒空陪你玩了,就讓我一下解決掉你吧。”phenix暗自不動聲色,雙拳運勁,倏地劃地為圈,一個回旋向水蘭掃去,此招速度極快,四周早立起結界,眼見水蘭避無可避,phenix心中終鬆了一口氣。不料腳掃到之處,卻是一片空蕩蕩的,phenix一驚,抬頭看時,前方哪有什麼水蘭,一個人影都沒有。怎麼回事?水蘭到了哪里了?phenix忙四方觀望,水蘭卻像人間蒸發一般毫無影跡可尋,連一絲氣味都嗅不到。“小心背后!”高高突然驚呼一聲,phenix想轉身,可惜已經來不及,脖子上一個涼涼的物體搭在那里,背後傳來咯咯的笑聲:“勝負已分了,我手只要一動,你的脖子就要被扭下來了。現在你有什麼遺言要留的呢?” 



    “phenix!!”高高掙扎著想爬起身,“別動”,水蘭手指一指,高高膝蓋一酸,又軟了下去:“求求你,不要殺他。”水蘭哈哈大笑道:“求我?哈哈哈,你用什麼求我啊?”高高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求你……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水蘭歪著頭想了一下道:“做什麼都可以啊,那讓我想一下,嗯,這樣吧,你扮成一只狗叫兩聲給我聽聽,我看看象不象?”高高一怔,phenix已大聲叫道:“不可以,高高,不可以!!我寧願死,你千萬不要這樣做!”高高木然地看了一下phenix,忽然道:“好,我學,不過學完後你一定要放開他。”水蘭迫不及待地道:“好啊好啊,你快點快點。”phenix聽得肝膽欲裂:“高高!!!”
  • 111

    正在此時,背后突然傳來一聲淡淡的嘆息:“欺人太甚了。”水蘭大驚:“什麼人?”高高和phenix卻是瞬間大喜:“羊?!”水蘭一聽到這個字,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手已經下意識地揮出了一道光束,朝背後狂衝而去。“噗”的一聲,水蘭已經回過頭來,一個淡黃色的靈體好端端地立在那里,光束到了他周圍,立即四散逃竄。水蘭咬著嘴唇道:“是羊嗎?你一個靈體居然出來跟我打,未免太自不量力了,我一招下去,你肯定魂飛魄散。”羊輕輕一笑道:“不自量力的人是你才對,就算現在的我是靈體,你也根本打不過我。”水蘭冷冷道:“是麼?早就聽說羊的功力已經不是人的階層了,就讓我領教領教一下吧。”羊微笑道:“你若願意一試,那麼就過來吧。” 





    水蘭生平最見不得人看不起她,心頭怒火之下,運掌成刀,腳跟微一用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去,動如脫兔,快捷無比,高高和phenix只看得道一道紫色的閃光一蹴而過,羊只站著不動,見那光已近,才不緩不急地伸出右手朝前一擋。“砰”的一聲,水蘭的掌刀早已正正劈中羊的手心。“贏了!”水蘭心中暗喜,卻不防羊的手心突然有股強大的吸力產生,如同突然制造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水蘭所發出的所有攻擊力和衝力瞬間給吸收殆盡。“啊!!!”水蘭驚嚇萬分,以前自己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形,正欲後退時,羊的手心已經緊緊把她吸住,再動不得一分一毫。“羊……”水蘭這時真可謂嚇得魂飛魄散,卻見羊斂笑沉聲道:“天外有天,你這麼狂妄,哪里象是個靈異中人?我本來討厭傷及同類,不過你太可惡,又這般欺辱我兄弟,如果不教訓你一下,將來不知道怎麼無法無天了。”說著喝了一聲:“去吧。”把手掌往前一推,水蘭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就像一道氣直奔心髒,猛然四肢五髒象快要膨脹得裂了開來般,痛入骨髓。水蘭大叫一聲,整個人摔出去七八米遠才面前停了下來,胸口象是有什麼東西在嗜咬她的內髒一般,幾番運功都壓不下去,終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一仗真是羞辱萬分,水蘭眼淚忍不住在眼眶里滾來滾去。羊走向高高,舉起手在他頭上輕輕一過,高高的酸軟感立即消除了。恢複自由的phenix連忙跑上去扶起高高,朝羊道:“都是我們太差勁了,逼得你要出來消耗靈力。”說著,神情已是不忍。羊肅然道:“別這麼說,phenix,人外有人是世間常理,就算是我也有打不過的人,這有什麼好值得內疚的。”水蘭見眾人都不理他,轉身欲逃。羊背後卻象長了眼睛一樣突然叫住了她:“慢著,水蘭!今天我不殺你,但是你須要修身養性,下次如果再讓我碰見你這樣膽大妄為,休怪我不客氣。看在dodo份上,你走吧。”水蘭一抹眼淚,爬起來就朝外走去。外面傳來一片殭屍的哭號,估計是她將戰敗的怒氣全部發洩在上面。羊凝視著外面,半晌眉頭稍稍一皺,目光一斂,微微搖了搖頭。 

  • 外面正忙亂間,里面服務器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似乎還夾雜著“哎唷”的叫聲。高高三人悚然轉身,羊忙催道:“快起來,我們進里面去,去遲了就被他得手了。”說完羊即消失不見,二人趕忙急急往里面趕去。 



    棟力服務器室。里面白煙裊裊,偌大空曠的大廳里面嗆得人幾乎緩不過氣來,余傳波跌倒在地上,感覺屁股火辣辣地痛,半天也沒爬起來。他只好用手圍成喇叭狀四處喊道:“喂,孤星寒,你在哪里?你沒事吧?”遠處一個人影隱隱若現,赫然便是大汗淋漓的孤星寒。他向余傳波急切地跑過來道:“試驗成功了,羊說的方法果然有用。”余傳波顫抖著聲音問道:“那……那血之禁忌你破解了嗎?”孤星寒道:“我能看到tina的謎底再活著回來這里你說破解了沒有?”余傳波瞬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雙手緊緊抓住孤星寒的肩膀,臉部肌肉甚至有點抽搐:“那……那凶手是誰?”孤星寒的目光突然緩和了下來:“一個我早已想到的人,一個你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一個隱藏得很好從來沒有卷入事件中的人……”一席話講得余傳波幾乎快要發瘋:“你快說是誰!”孤星寒的目光黯淡了下來:“他現在就在這里,還是讓他親自揭開這個你絕對不相信的內幕吧。”“他在哪里?在哪里??!!”余傳波的目光已經開始散亂。孤星寒靜靜地指了指一個角落,余傳波艱難地扭動著殭硬的脖子轉頭去看,頓時所有驚詫和訝異甚至于震嚇的表情全部徹底凝固在臉上。果然,孤星寒說得沒有錯,這個人……怎麼有可能是凶手?!怎麼可能是他?!!是他??!!
  • 112

    大廳的一個角落里,白煙剛剛變薄,就在那裊裊朦朦中,祁雲飛一襲白衣靜靜地斜靠在牆上,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冷漠看著他們兩個。對于突然的被發現,他似乎一點都不吃驚,甚至連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他只是一直凝視著孤星寒和余傳波兩人腳下的地板,若有所思。旁邊一個殘缺不全的屍體挂在椅子的靠背上,上面滿是被撕裂的痕跡,是棟力的技術站長卡卡。與棟力的兩位站長在這麼詭異的氣氛中相見,是余傳波這輩子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大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凝固得連大家的呼吸都聽不見。良久良久,似乎過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看見祁雲飛緩緩抬起頭來,嘴角邊出現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淺笑。然而正是這個淺笑,卻讓余傳波徹底看清了現在的祁雲飛和以前的飛飛站長完全的不同!! 





    只需要輕輕地一轉眼,一種無形的殺氣和淡然飄然而出,笑容再也不是以前那種溫柔的味道,更多的是摻雜了一種讓人說不出滋味的寒冷,雖然祁雲飛一直都靠在牆角一動不動,雖然他和自己處于同一平地上,但是余傳波始終感覺他站的地方要比自己這里高上很多很多,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對了,是羊,是自己當初看到羊的畫像時也是這種感覺的。余傳波看著祁雲飛,不知不覺已經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到了這種地步,他所有的疑問,要質問孤星寒的疑問,要為dodo血仇的疑問,全部都煙消雲散了!能夠跟羊對決並且把羊打得不得不以靈體作戰的凶手自然最起碼也要有可以跟羊相匹敵的氣勢。他曾經以為羊會是他這輩子所見到的唯一一個神,可是他錯了,眼前又出現了一位,不,應該說……“有的──魔鬼!”張笛的話語和神情突然在腦間轉瞬而過,更將毛骨悚然的氣氛推到極致。 



  • 祁雲飛並沒有看余傳波,在他看來,余傳波並不是首要對付的。他只是凝視著孤星寒,笑容早已消逝,在稍微有失堅毅的線條勾勒下是一副安詳沉靜的臉龐。孤星寒也挺著身子一言不發地對峙著他的凝視,半晌,祁云飛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在所有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之前,我想問你三件事。”孤星寒沉默地點點頭,表示同意。“第一件事,你最早注意到我是什麼時候?”孤星寒道:“從我們第一次見林盈盈開始,你為了表明你是友非敵,故意上前來撫摸我的劍身,以圖消除我的疑心。不錯,你的法力高強,要龍泉劍碰到你不發生任何反應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不過你的這個舉動卻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破綻,剛好我也在注意同類的事情,于是就恰好看到了。”祁云飛微一沉思,道:“是了,我知道了,是我疏忽了,你肯定是看到了我的手指劃在劍上卻沒有映出手指的影子。有趣,我不知道龍泉劍還有這種功能。那麼,第二件事,你是如何衝破血之禁忌的束縛的?”孤星寒突然一笑:“這實在是個令我困擾的問題,我忙活了這麼久都是為了解決它,還好你的死對頭羊給我們留下了最珍貴的提示。”祁雲飛無所謂地微微一笑:“羊?他自然知道怎麼破解了。難道他是直接告訴你怎麼破解的嗎?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孤星寒道:“或許羊並沒有留提示給我們的意思,或許他只是無聊寫寫的東西,無論如何,我卻從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啟發。他在上面寫道‘世人皆道禁忌只能阻人類進入,其實不然,禁忌效力若大,其範圍及于萬物。’及于萬物,也就是說,禁忌的排斥作用對另外一個禁忌同樣有效!因此血之禁忌的真正破解方法就是設立另外一個禁忌封印血之禁忌!!”祁雲飛看看余傳波,再看看孤星寒道:“因此你和他設下了一個新約定,約定你碰觸死亡棟力卻並不會死亡,對嗎?但是似乎還是行不通,血之禁忌的兩個設立者法力超乎你們兩個的想象,幾乎是一個完美的極致禁忌,就只憑你和貓貓設立的禁忌是絕對封印不了血之禁忌的。”孤星寒道:“我所說的都是理論上的,沒錯,你那個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所以放心地以為我們不會採用這個方法是吧?雖然我和貓貓設立的禁忌的確完全不能封印血之禁忌,但是因為禁忌的瞬間產生特性,使得它能夠壓制血之禁忌的效力一段時間。再說了,我也沒有進去死亡棟力,我不過是通過連接點獲取tina游離在死亡棟力的氣息獲得的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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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3

    祁雲飛不禁鼓掌道:“我的確料不到你們這麼聰明,居然想出這種鑽空子的辦法。最後一件事,也許算不得一個問題吧。”祁雲飛突然直起腰來,引得孤星寒和余傳波兩人一陣緊張。不料他只是舒展了一下身體,就在此時,用作背景的巨大幕布突然緩緩地向上升起,兩人吃了一驚,只見幕布後面赫然是一把懸在半空飄飄蕩蕩的貴族椅,上面絨紅色的錦緞被隔成一個個小方格,柔和穩重的造型和爍光閃耀的裝飾物使得這椅子看起來要身價百倍。我們棟力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余傳波暗自想到,孤星寒卻臉色一變,他認得這椅子的風格,中古世紀歐洲最流行的公爵座椅,難道這個是…… 





    沒等兩人繼續想下去,更奇怪的事發生了,祁雲飛走到椅子下方,他的身子突然凌空而起,沒有任何傾斜,徬佛有什麼東西托著他一樣,直直地向上升起,不多久就到了椅子的高度。祁雲飛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從容地坐了下去,閒適地將雙手放在兩邊的扶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孤星寒和余傳波驚訝的眼神。椅子的微微飄蕩更給了坐在上面的他一種飄忽不定高深莫測的感覺。“說吧,”祁雲飛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語音卻依舊這麼柔和:“你認為你們可以打得贏我嗎?最後一個問題。” 





    余傳波震驚地指著祁雲飛道:“你……你……你果真……”孤星寒卻暗叫不妙,這個架勢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是中古世紀的吸血鬼貴族們表明自己身份的一種禮節,跟中國的皇帝升座是一個意思,據說看鑲在椅子上的夜明珠有多少顆就可以知道吸血鬼的門派世家,當下也不顧回答,先細細數了起來,一數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椅子上居然足足有十顆夜明珠。可是書上記載最高等級的吸血鬼也不過是七顆夜明珠,難道是這個祁雲飛不懂規矩,亂修飾座椅?祁雲飛見孤星寒不答話,繼續問道:“你表示沉默的意思是因為這個問題已經不必要談了麼?”孤星寒緩緩地從背後抽出那把七星龍泉劍來,余傳波從認識孤星寒開始起,再危難的情況也沒見孤星寒的臉色如此沉重。此刻孤星寒稍稍下頓,劍往前移,擺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道:“我知道你的功力已跟羊是同一個層次,因此打不打得過已經不是我所能預測的範圍內的事情,我只會傾盡全力賭上我道家第一弟子的聲譽,維護這個世界本來的正義和和平,驅魔除怪!”祁雲飛無聲地笑了一下:“太好了,正合我意。” 

  • 旁邊呆站了那麼久的余傳波忽然醒悟了過來,發瘋般地衝了上來拉開孤星寒喊道:“等一下!!!飛飛……血之禁忌真的是由你操縱的嗎??!”祁云飛凝思半晌道:“現在的確算是為我所用吧。”“為什麼?”余傳波的眼眶一下湧出淚水:“dodo也是你殺的麼?卡卡呢?我不相信,我始終都不相信,就算你真的是什麼該死的血之禁忌的凶手,我也不相信你會對dodo和卡卡下此毒手。在我們心中,你一直是個最溫柔最好人的站長。你知道的,dodo最敬佩的人就是你,我也……難道你是有什麼苦衷嗎?”說到最後,余傳波已經是泣不成聲。祁雲飛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來,兩人沉默著安靜地對望著,良久良久,祁雲飛象是終于想通了什麼一樣,疲倦地閉上眼睛道:“這沒有什麼好苦衷的,環境可以改變人而已。況且我的確是吸血鬼的后代,也是你們人類必須要滅絕的種族。我們生來便是死對頭,這是命中注定。” 



    吸血鬼的事實終于由當事人親口確認了,余傳波倒退兩步,臉如死灰,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優秀的人會是人類的天敵?”祁云飛冷笑一聲道:“你在這里唧唧歪歪的阻礙我跟孤星寒決戰,真煩死了。”孤星寒一驚:“貓貓小心!”說話間,也沒看見祁雲飛有任何動作,還是安安穩穩地坐在上面,余傳波卻感覺迎面有一個利刃般的勁風刮來,一聲慘叫整個人已從地上拋起,徑直摔到了門口的地板上,一大口鮮血“哇”的一聲噴在雪白的牆壁上。余傳波捂著胸口趴在地上,只覺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一時竟爬不起來,只好趴在那里嘴角沁血地看著祁雲飛道:“你……你……”頭上卻一陣昏眩,眼前開始有很多小星星出現。這些星星不斷地在他眼前變幻著組合方式,最終慢慢組成了一副再也熟悉不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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