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冤鬼路作者最新作:棟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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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雖然已經改了不少火爆脾氣的高高還是咆哮而起:“你真的看清楚了嗎?”phenix點點頭道:“你不該懷疑我的能力,我的確從水中看到了他們,孤星寒,張笛,還有余傳波一行三人都進了城堡。”高高起身急速的在屋內轉了兩圈道:“那個……他……他就算了,他本來是主人,肯定進得了的,但是……但是孤星寒那兩個人是怎麼進去的啊?!城堡明明設有強大的結界的!”到最後高高已近乎吼叫了。Phenix道:“孤星寒我想肯定是那個林盈盈給了他什麼東西,可以破掉結界。”高高想了起來:“對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羊一死,她就忙忙嫁人了,不瞞你說,我當時真想一巴掌摑死她的,但是偏偏羊臨死前又留下話,說什麼對她如對他,弄得我一直不敢動。你看看,你看看,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現在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了。照我說,羊還是太過心軟。”phenix無奈道:“你指責也沒有用的了,他們既然去了城堡就一定會明白的。” 





    高高突然想起道:“對了,還有一個人啊,孤星寒有林盈盈送的東西,所以可以進去,那另外一個人呢,他是怎麼進去的??那個女人只有一枚戒指可以破除結界啊!!”phenix臉猛地抽搐了,沒錯,孤星寒,張笛,余傳波,一共三個人進了城堡,除了那個……那個原本就是主人的人,然後再除了借助林盈盈戒指得以進去的孤星寒,還有一個人也是進去的了……沒有借助任何東西,也不屬于這個城堡的主人,他就這樣赤手空拳比誰都輕鬆的進入了連他和高高都無法破解的結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居然連羊設置的結界也破解得了?那不就意味著如果他想,他可以輕易殺掉另外兩個人?phenix想得出了一身冷汗:“高高,我覺得很不對勁,那個人非常可疑,我們之前對他居然全無知覺,我們必須立即行動,因為……”高高咬牙切齒的道:“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們進不了城堡,所以還是要等到他們出來,你放心,那里畢竟是他的地頭,不會出事的。”說完跟phenix道:“我們走!”phenix忙道:“等一下,你不是說要等他們出來嗎?那我們還上哪兒去?”高高狠狠的道:“殺那個女人,我再也不聽羊的話了,他太心軟,會壞大事的。”phenix擔心的道:“但是……羊不會生氣麼?”高高輕輕地將手放在桌子的邊緣撫摸了一圈,粗粗的喘了口氣道:“到時我以死謝罪就是了,要我再對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手下留情,我做不到!”說完毅然轉身而去。不過一兩秒的時間,那桌子突然發出“喀喇”一聲,整張碎為粉末。Phenix怔住道:“可是我……我總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有隱情。” 


  • 孤星寒和余傳波都上了樓了,張笛卻老在大堂上轉,他對孤星寒布置的尋找任務根本不屑一顧,他反反複複只是看著那張畫像,口里嘟囔著:“不可能,世界上竟然有比我更英俊的人,太受不了啦……什麼爛羊,我讓你毀容!”他從腰後掏出一把小刀,邪笑著靠近羊的畫像:“小羊羊,讓哥哥給你毀毀容怎麼樣?”樓上突然傳來孤星寒的怒吼:“張笛,我叫你找東西,你怎麼還沒上二樓?上樓梯要那麼久的嗎?”張笛慌了神,忙應道:“來了。”正在這時,遠處花盆旁邊有一個黑影倏地一閃,張笛以為孤星寒已經下來看他在做什麼了,忙得他趕緊要把小刀收起來,不料手指一滑,居然將小刀彈了出去。小刀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不偏不倚的飛向羊的額頭,“嚓啦”似乎是紙滑破的聲音,張笛還沒回過神來,羊那幅巨大的畫像轟然一聲化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就猶如被猛然敲擊打碎的玻璃一樣,清脆的裂開。張笛驀地怔住了,只是彈了一把有點生鏽的小刀過去,而且力度還不是很大,然而這幅有3個孤星寒那麼肥的畫像卻像是一塊豆腐一般脆弱,難道……是羊真的顯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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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鬼啊!羊鬼啊,羊的鬼!!孤星寒救命啊……”張笛發出了激蕩整座城堡驚天動地的呼救,孤星寒正在一個衣櫃前琢磨怎麼打開,聽得巨響後急轉出門,在陽台上怒道:“張笛你……”然而他不由也驚住了。余傳波從另外一個房間也倉惶地跑出來:“什麼養鬼了?誰養了…………咦??羊的畫像呢??”張笛在樓下驚魂未定哭喪著臉道:“羊……羊把它打碎了。”孤星寒眉毛一挑:“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另外的靈氣存在,恐怕打碎的人是你才對吧。說!你剛才幹了什麼?”這下子張笛再也不敢隱瞞了:“我……我剛才不小心彈了一把小刀出去,但是沒想到它居然就碎了……你知道,我那麼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那麼大的畫像,你拿手槍打它它都未必碎得掉,因此決不是我的原因,或許是畫像自己腐朽了……”孤星寒不耐煩地准備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轉而刨根問底一下為什麼叫他找東西會導致最後有一把小刀彈了出去,余傳波卻驚訝地喊了一聲:“張笛,你腳下踩的是什麼?”張笛低下頭一看,只見一張泛黃的紙不知道什麼時候靜靜地躺在他的腳邊,在一堆五顏六色的碎片中顯得格外顯眼。 





    有新情況?孤星寒快步衝下樓梯,張笛從來沒有見他那肥胖的身軀跑得那麼快。張笛不由想起那次dodo顯靈,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孤星寒舍命奔波的時候,一旦涉及他的安危,孤星寒就是會這樣緊張的吧?張笛不禁眼里噙淚,對跑過來的孤星寒哽咽道:“寒寒……”還沒來得及說出“謝謝你”三個字,已經衝到眼前的孤星寒猛地把他推到一邊,大叫道:“你踩到那張紙了,你這個笨蛋!”緊跟著也下來的余傳波先奇怪地喵了一眼張笛,心想踩張紙也感動成這個樣,隨即湊上前去看那張紙,只見幾行清秀瞿麗的筆跡赫然映入眼簾。余傳波驚呼一聲:“這是羊的筆跡嗎?果然字如其人啊。”孤星寒卻沒有時間感嘆,眼睛梭巡著將內容盡收眼底。紙上只記載著這麼奇怪的幾句話: 
  • “天堂的光芒還在閃耀,湛藍的晶瑩因此可以永傳,雖然黑暗總為我們所憎恨,可是神告訴我們,黑暗是為了尋找光明,故今天借仇恨和正義之名,集庇佑之力,合千年之祀,在棟力無限上決一死戰,連同舊日的辱慟,一起償還。神的天空被蒙蔽,一旦戰敗,事見棟力…………” 



    後面留下來一連串非常細小的點滴墨跡,似乎作者心緒煩亂,無法提筆再寫下去。余傳波叫道:“他這里出現了棟力無限四個字,果然是跟棟力有關的。難道羊當時已經知道了死亡棟力和血之禁忌的存在?不過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句子是在說什麼?”孤星寒放下白紙道:“應該是中古魔法協會傳統祈禱用的一些術語和式法吧。這些記錄應該是羊在決戰前回到這里向先祖祭拜時候用的禱詞,我們算沒白來一趟,這張紙對于我們來說實在是太珍貴的資料了,里面最起碼告訴了我們四點:第一,在幾年前的確在校園里發生過一次慘戰,可以想象當時血之禁忌的幕后凶手已經出現了,並且和羊為首的聯盟誓不兩立,兩種勢力矛盾終于激化,羊聯盟不幸戰敗,只有高高兩人殘留下來;第二,羊在這里提到了‘仇恨’一詞,並且還排在正義的前面,也就是說,他不僅僅是為了匡扶正義,完成貞女門的除魔職責而發動這場戰鬥的,他和凶手之間可能早有過節;第三,神的天空被蒙蔽應該是說凶手的法力非常強大,一旦戰敗,說明羊早已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輸,而且贏的勝算有多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信息,完美如神的羊也會擔憂失敗,因此我想那個凶手應該是一個能跟羊分庭抗禮,也完美如……”孤星寒本來想說“也完美如神”,後來一想既然是凶手,如何能跟神相提並論,躊躇了一下,余傳波卻突然想起張笛的那句話:“有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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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寒而慄的余傳波趕緊轉換話題:“那第四點是什麼?”孤星寒道:“第四點是令我非常奇怪的一點,你看這里‘在棟力無限上決一死戰’,棟力無限只是個bbs,換言之,就是一個虛擬的網絡,那麼在虛擬的網絡上怎麼決戰呢?只能通過文字和圖畫交流的一個地方,卻成為雙方決戰的陣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余傳波道:“莫非羊是指在棟力無限服務器所在的地方決戰?”孤星寒搖搖頭道:“不可能,他用了個‘上’字,在棟力無限上,明確說明了棟力無限就是決戰的地方。難道這里的棟力無限另有含義?”站在一邊情緒低落的張笛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這有什麼難猜的?既然虛擬的bbs不可能成為決戰的地方,那麼羊肯定是指另外一個棟力咯。”“死亡棟力?!”孤星寒和余傳波赫然回頭。孤星寒斥道:“胡說八道!難道死亡棟力不是一個虛擬的網絡?兩個棟力本質上根本是一樣的。”張笛叫道:“怎麼會一樣呢?死亡棟力肯定不是單單指那個死亡的bbs,要不dodo的鬼魂為什麼會從那里出來?你不要告訴我說虛擬的網絡也可以成為靈魂的載體啊?” 



    孤星寒全身狠狠一顫,對了,他怎麼沒有想到,dodo被操控的靈魂就是被封禁在死亡棟力的,而且也是從那個巨大奇怪的黑洞里出來的,這就說明,死亡棟力絕不僅僅是一個冥界的bbs而已,它代表的含義是一個被封閉和扭曲的結界!!一瞬間,以前一些毫不起眼的脈絡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已經被拔掉網線的weish的ip,拔掉電源仍然存在的死亡棟力界面,那個在dodo靈堂上出現的巨大黑洞和操控的絲線,剎那融合成了一條再明顯不過的道理──死亡棟力bbs不過是一個假象!如果死亡棟力真的是一個bbs,那它必須具備網絡的要素,要有電,要通過電腦,而這一切,都沒有成為束縛它出現的因素;如果死亡棟力就是指一個bbs,那麼dodo就必須要經過電腦這個網絡的唯一載體才能出現在世上,而不是從靈堂處憑空出現的黑洞。太恐怖了,自己竟被虛假的傳說內容蒙蔽了這麼久!在來到成都那麼久,一直自信而堅定的孤星寒第一次體會到了寒毛聳立的感覺。 

    余傳波變色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孤星寒沉聲問道:“我問你,在傳說的內容里面是不是說兩個棟力是相對的?”余傳波點點頭。孤星寒問道:“那麼,正常的相對詞是什麼?”余傳波身子微微一震,沒有答話。孤星寒又問:“死亡的相對詞是什麼?”不等余傳波回答,他已經慨嘆著答道:“正常的相對詞是不正常或是反常,這個並沒有什麼歧義,因為死亡也算反常的範圍。但是死亡的相對詞呢?是生存。生存棟力,似乎沒有這樣的說法。因此這里的死亡應該是做另外一種解釋:死亡界,在道家術語中,死亡界的相對詞只有一個──人間界。因此死亡棟力相對應的正常棟力的精確解釋是指人間棟力!!正常棟力的含義是代表我們這整個人間界!而傳說的真正意思是在告訴我們,以棟力無限bbs為連接口,還存在一個被封閉的結界,一個依靠封閉的力量能夠殺人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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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那個只准死靈和准死靈登陸的棟力無限bbs,不過是那個封閉和扭曲的結界在棟力這個連接口上的一個映象,就如一個幻象,那個bbs從來就沒有存在過,dodo和小三看到的,不過是他們已經身處那個死亡結界里時看到的棟力的另一面。”“另一面?”余傳波已經完全癡住了。“沒有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通常情況下兩面互可交流互可看到,但是如果……”孤星寒緩緩地從身後拔出七星龍泉劍,在一個碩大的球體上面劈了一下,球體立刻被鋒利的劍鋒分成兩半:“如果人為地在這個分界線上做點手腳,使兩面隔絕,就有可能發生現在這種事情。” 

    “啊啊啊啊!!!!”張笛終于忍無可忍了:“不要再講下去了!我一句都聽不懂啊!!”孤星寒道:“你什麼時候聽懂過我說的話了?”張笛道:“我不跟你辨,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中大逸仙,哦,不,不說你們那個爛bbs,你們那里簡直就是鬧鬼的天堂,講我們學校的,你說,華南木棉難道會有什麼另一面?”孤星寒肯定地答道:“有,當然有!”張笛道:“我們那里又沒有什麼變態的幕後凶手,哪里會有什麼另外一個木棉存在?你說的那一面又是哪里的呢?”孤星寒道:“通向冥界的。”張笛不由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說露餡了吧?剛才明明才說另外一個棟力是什麼封閉結界,一問到木棉變成冥界了的,你倒是挺會見風轉舵的啊。什麼道家第一弟子,簡直就是中大第一神棍!” 

    孤星寒的嘴角邊突然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笨的人是你吧?難道這樣還沒聽出其中的意思?木棉和逸仙是正常的,所以它們的另一面通向的是冥界。 

    因為沒有阻隔,所以才有了很多網絡遇鬼的事件發生。”張笛道:“難道你是說那個什麼爛凶手移轉了通向,並且把兩面隔絕了起來?”孤星寒道:“可怕之處就在于這里,一個可以打敗完美如神的羊,並可以挪轉冥界乾坤瞞天過海的人,我實在想像不到我們對他會有多大勝算,或者說,一點勝算也沒有,雖然這是繼羊之後的第二個最大的聯盟!”他轉頭看看蒼白的余傳波,又看看一點都不在乎的張笛,道:“張笛,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呢。”張笛道:“廢話,我又不是棟力的人,大不了要輸的時候坐個飛機嘟嘟地飛回去……啊,臭神棍,你打我幹什麼?!” 

    孤星寒罵道:“我不打你打誰呢?不多說了,  時間不多了,我們快回去找吧。”余傳波道:“找什麼啊?”孤星寒回頭笑道:“羊的最後一句不是說了嗎?事見棟力什麼呢?難道聰明如貓貓也猜不出來嗎?”他這麼一說,余傳波恍然大悟:“棟力文集?!!我怎麼沒有想到?”他剛想跑,被張笛扯住道:  “什麼叫棟力文集啊?”余傳波解釋道:“棟力文集就是棟力無限一年一度的文學盛會,回顧和收錄精華文章,記錄重大事件和舉措,延續棟力歷史,通常由當時的站長擔任總負責人,推舉幾個文學大腕負責主編,是棟力最高文學水平的代表。在棟力顛峰時代,自己的文章能進入棟力文集幾乎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張笛打斷了余傳波自豪的喋喋不休:“那你們為什麼這麼肯定就與棟力文集有關?”余傳波冷冷道:“因為當年因為慘戰而死的六個人中,三個做過站長,三個任過站務,除了羊,他什麼也沒擔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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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來到金色的九月,正是那些金黃的花盛開和爭艷的季節,空氣中到處飛滿了那種說不出名字的如同絲絮般微小的花瓣,跟春天的花開得如此大氣和雍容不同,九月的花總是喜歡用小巧堆砌出繁複的樣式,然后再在涼爽的風的撫摸下,一下子就全部散開,咂著嘴兒點著頭扭動著自己輕盈的舞腰,盤旋飛落著,給人一種似幻迷離的痛快,思緒也如同那些花瓣般四處飛散,甚至可以飛到遠久的記憶中,飛到原本不應該屬于自己的記憶中…… 





    “那一天你輕輕來到,看見漫天的輕盈飄落,你的嘴角掛著落寞的笑,那是你為自己燃盡生命的寂寥;” 





    一個舞動的身影在迷蒙的花簾中緩慢而又如此從容地完成著一個又一個轉身,悲淒中帶點哀怨的歌聲,靈巧中帶點壓抑的姿態,在給人以一種衝擊式的美感的同時,又摻入了濃重的不可抹去的灰調色彩。“恐怕以後再也看不到這麼絕美的景象了吧?那是獨屬于羊的風景。”躲在一邊的孤星寒早已看得癡了,竟心酸得落下淚來,倒把旁邊的張笛唬了個目瞪口呆:“孤……你表白……你這樣表白……她已經嫁人了哪……”孤星寒以一種近乎凌厲的眼色阻止了他:“我不是開玩笑,難道你不覺得這根本不應該屬于人間的風景嗎?”兩人說話間身影繼續游動在花瓣間,歌聲也再度傳來: 





    “這一天你悄悄歸來,望見輕盈已然消靡,請你不要驚奇,那是我為你拼盡靈魂釋放的絢麗。” 





    余傳波聽到這里,不禁有點詫異地對孤星寒輕聲道:“怎麼這歌聽起來怪詭異的?是不是有什麼暗藏的意思?”孤星寒眼里浮上一層莫名難辨的悲哀,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余傳波的問題,林盈盈卻已停下了舞步,舉手拭了拭額上的汗珠,旁邊隨風飛舞的花雨也停了下來。三人頓時緊張起來。只見林盈盈淡淡一笑,開口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只管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幹什麼?”孤星寒只道已被發現,正想出來賠罪,卻見樹林深處冷哼一聲。孤星寒即時愕然:高高?他怎麼來了? 



    來人果然是高高和phenix。和上一次所見到的高高不同,他的眼里有一股明顯的凶氣。孤星寒心一緊:他想幹什麼哪?林盈盈可是羊的遺孀啊。他難道敢對羊不敬?面對如此氣勢洶洶的來客,高高龐大的身軀和隱隱的怒氣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當年一代站長的氣勢尚在,聲色俱厲的風範還存,但林盈盈卻連目光也沒有躲閃一下,直奔著高高那股凌厲眼神而來:“今天似乎來者不善,說吧,究竟有什麼事?”高高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給了孤星寒一個什麼上。”孤星寒一時對前因後果恍然大悟。林盈盈突然笑了起來,很溫柔很燦爛的笑:“原來是這麼一點小事,這也值得我們的高高站長親自跑一趟嗎?就算我不給戒指,他們也能進得去的。你們難道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聽到“站長”兩個字,高高的眼睛變得通紅,惡狠狠地道:“別叫我站長!站長這個稱謂不是你有資格叫的!他們有沒有戒指進不進得去跟你主動獻出戒指那是兩碼事。你竟然敢慫恿和鼓勵外人破羊的結界!!”林盈盈斜眼看著他,不屑地道:“我慫恿和鼓勵?你們這兩個人只管苟且偷生,我不過是想知道我應該知道的一些事情,我的事情你們早就無權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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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且偷生”四個字徹底激怒了高高,他沙啞著嗓音有點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不要以為你跟羊的特殊關系我就不敢動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林盈盈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羊一死你就改嫁,你還有臉面過問羊的事嗎?!”林盈盈冷笑一聲道:“正好,我也忍你很久了呢。那麼什麼時候我們做一個了結吧。”眼看局勢瞬間殭化,phenix忙上前一步道:“林盈盈,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只要你規規矩矩,不再幹涉羊的事,我們從此可以做陌生人,老死不相往來,讓你過平靜的生活。”林盈盈仰頭望天,喃喃地道:“讓我從此規規矩矩的?那就不是林盈盈了啊。”說完轉頭看著phenix道:“你認為這樣規規矩矩的林盈盈還有什麼地方值得羊去愛嗎?”眼看勸說失敗,高高再也忍不住了:“要做了結就今天了結吧。你素知我的為人,這個下場是你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我。羊愛上你是對他的褻瀆,就讓我來讓這個褻瀆徹底終結吧!!”林盈盈輕輕一笑,盈盈轉身對高高道:“彼此彼此,我同樣認為,你們做他的朋友也是對他的褻瀆,你們何曾知道,羊一直是那麼地寂寞。”phenix閉上眼睛不忍地轉身,高高話都懶得再講,手腕暗暗一轉,一道細微的白光朝林盈盈的心髒激射而去。 





    張笛看完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剛緊急地想問孤星寒出不出手救她,余傳波已經大吼一聲:“高高住手!!”孤星寒也長笑一聲,縱躍而出,手中龍泉劍噴飛而出,將那一束白光打散,不過因為身軀較為肥胖,讓余傳波搶在了前面,看上去倒像是余傳波發劍相救。張笛在後面暗自罵道:靠,美人遇難,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三人突然出現倒嚇了林盈盈一跳:“你們……”余傳波咬牙切齒道:“高高,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現在越來越象一個衣冠禽獸了!!我不知道,我所認識的高高是不是已經死了?!”高高知道余傳波向來性格溫和,今日說出這種狠話,真的是被氣壞了。余傳波也是高高一手提拔起來的愛將,因著對dodo的愧疚,高高並不想和余傳波鬧翻。于是高高緩了緩口氣道:“貓貓,你知道我的為人的,我做事不會不講因由,今日你讓開,他日事情過後我自會上門解釋。”余傳波冷笑道:“解釋?你若以後解釋不合情由,那麼我該對今天負怎樣的責任?你也素知我的為人,今天如果你想出手,那麼先過我這關!”情況即時變得劍拔弩張,孤星寒默默地走上前,將龍泉劍橫在胸口,一場大戰眼看瞬間就要爆發。 



    高高眉頭一挑:“貓貓,我好言相勸,你這麼不依不饒,不能怪我無情。”phenix心中一緊,聽高高話中含義,竟要不顧舊日之情,一並痛下殺手。余傳波淒然一笑道:“你對dodo都已經可以視而不見了,你放心,我不會再有什麼幻想的了,來吧。”高高一怔,一咬牙,縱身撲上,右手作刀狀朝余傳波的臉上猛劈過去,孤星寒仗劍而上,順勢一擋,“鏗鏘”清脆的一聲,劍上竟擦出火花。“怎麼會?”孤星寒大驚之下,細細一看,高高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個金色的鐵手套,隱隱泛著綠光。是毒!!他對于貓貓真的沒有任何情面可言了!!孤星寒聲色俱厲道:“貓貓,注意他的手套,那是有毒的,千萬不要碰到它!”余傳波面對如此逼近的死亡威脅,身影沒有一點搖晃,只是緊緊地盯著高高道:“我不明白,哪怕當年你們對羊有多深的感情,哪怕當年你們有多天大的冤屈,哪怕你們現在有多麼痛的仇恨,都不能成為你對朋友們痛下殺手的理由。一個當年睿智冷靜,凡事講究公平正義的站長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喪心病狂??我死在你的手下沒有所謂,但是我想問你一句,羊是你的兄弟沒錯,但難道dodo還得不到你的兄弟這樣一個名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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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do一直是高高心中很深的痛,余傳波和dodo情誼非常,這般話一出,高高胸口頓失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用考慮了。既然你讓我做,那就一定是好的事情。”dodo的笑靨在眼前一閃而過,高高茫然地站住了。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dodo,算是他的兄弟嗎?當時在靈堂望著遺像,自己的心很少有過那麼疼,應該是告訴他從一開始就把dodo當成自己的好兄弟了吧?不過是一直沒說,沒在意,dodo性格內向靦腆,自然不會象如同陽光一樣燦爛的羊可以笑著對自己說:“我們做兄弟吧。”既然都是兄弟,那麼是不是可以為了羊而犧牲dodo?但是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剝奪那個純真和微笑著的dodo生存和輪回的權利?想到這里,高高只覺得頭痛欲裂,感情的天平徹底破碎,戴著手套的手放了下來,兩眼含淚對余傳波道:“我……我不知道……我對dodo……dodo不該認識我……” 





    情勢緩解下來,孤星寒舒了一口氣,剛想說點什麼,旁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我們對羊有多深的感情,我們有多痛的仇恨,我們有多大的冤屈,這些,沒有親身經歷那場慘絕人寰的戰爭的人都沒有資格去問,去知道,去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代,無論它是多麼荒謬不經,但是畢竟是真實存在的回憶。所以,”站在一邊一直一言不發的phenix突然從腰間緩緩抽出了一條鞭子:“你所問的這些,決不能成為抨擊我們不義的依據!”余傳波一愣,竟然無言以對。孤星寒暗暗叫苦,高高雖然厲害,卻極容易為情感所困,而phenix除了對羊有無限的敬愛之外,其他的都只是淡然處之,自身信仰極為堅定,是個外表雖然柔弱但內心卻非常冷漠的人,所以講出來的話也極難反駁。Phenix轉頭對高高說:“你千萬別忘了,當初我們是為了什麼目的而走在一起的,為了那個目的,犧牲再多都是值得的。世人的不解和仇恨又算得了什麼,我們連自己的性命和一切都可以不顧了,dodo的事固然是一個遺憾,但是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會有更多的遺憾。太多的不可犧牲,我們要懂得取舍。”高高低下頭深呼一口氣道:“是,我太感情用事了。”phenix道:“那你休息一下吧。”隨即轉頭對余傳波道:“讓我來跟你對決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舌頭可嚼,讓我看看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還有什麼伎倆可以實施出來。”余傳波心中一涼:phenix…… 



    眼見孤星寒和余傳波兩人都相顧無言,phenix緩緩道:“沒話說了麼?那好吧,貓貓你是無法術之人,只要你現在走,我放過你,孤星寒,你上吧,我早就想見識一下道家第一弟子的功力了,你死或是我活都只怨天意,勿及他人,好麼?”死亡決戰的宣告從這麼一個柔弱的人口中說出來,竟然有一股絲絲入骨的寒意。孤星寒臉上的肌肉一抽搐,上前道:“好,你們已入魔道,降妖伏魔本是我道家宗旨,你出招吧。”phenix臉上出現一抹微笑:“真爽快呢。”鞭子一舞,幻化成漫天鞭影飛動,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藤蔓蠢蠢欲動地圍在孤星寒的周圍。幻化千形?果然phenix也是跟中古魔法協會有關的人。這招中古的招式雖然簡單,卻難以破解,必須找出真的那條鞭子,才能破除其他精神幻形,自己法力不夠,無法一眼窺破,只好一條條試了。正待上前,旁邊一條黑影突然竄了過去,大叫一聲:“慢著!”又聽得phenix驚呼一聲,等孤星寒回過神來,卻見一直沒有出聲的張笛正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正握著phenix的那條鞭子。phenix怔怔的看著張笛:“你……”孤星寒大叫:“張笛,小心有毒啊!”張笛一受驚,立即把鞭子丟到phenix腳下,訕笑著道:“我不是故意想把你的鞭子丟在地上的,我只是有句話想說,你剛才的邏輯似乎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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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enix慢慢從地上拾起鞭子,兩眼緊緊的盯著張笛道:“我什麼邏輯不對了?”張笛道:“你剛才說,過去的回憶不能成為抨擊你們行為的理由,那麼難道過去的回憶就可以成為剝奪生命的理由嗎?我們的確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個時代,沒有資格也永遠無法了解你們的那個世界,dodo也無法了解的吧?但是他卻因此而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你們一方面說不需要外人去觸動你們的記憶,一方面又想方設法將不了解你們記憶的人置于死地。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冠冕堂皇的惡魔是你們才對!!”這一番振聾發聵的話不僅使phenix整個人呆在原地,就連高高和余傳波也張大了口無法合攏。孤星寒站在一邊,帶著複雜的神色靜靜的看著張笛。phenix向來沒有絕對把握不會輕易說出硬話,怎料自認為已完美無懈可擊的邏輯竟那麼輕易在短短幾句話中被擊破。張笛見大家都默不作聲,于是聳聳肩攤攤手道:“講完了,我退後,你們繼續打吧。” 





    一直在一邊關戰的林盈盈開口道:“不勞各位繼續出面了,我與他們之間的恩怨待會兒自然由我來跟他們算清。在此之前,我想請問孤道長,我托你辦的那件事怎麼樣了?”孤星寒含笑點頭:“總算不負重望,完成所托。林小姐不就是單純的想知道為什麼羊會不打招呼而徑直離你而去然後最終發現他已經撒手人寰?”林盈盈微微頜首。余傳波奇怪的瞄了孤星寒一眼,心想:孤星寒怎麼叫林盈盈做小姐,應該是稱夫人的啊。張笛心里卻有點不屑一顧:這種傻問題有什麼好托的?羊為了那場戰爭和他的朋友當然顧不上你了,不辭而別是正常的。孤星寒微微笑道:“具體的原因還沒有十分明確,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羊當年已經料知道這場鬥爭具有極高的危險性,讓你卷入鬥爭中而遭到不幸是他寧願犧牲也不願看到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貌似背叛的沉默和回避。這次出行調查我們看到更多的是羊前輩對于林小姐深厚的愛情。” 





  • 孤星寒此話一出,高高和phenix面面相覷。“什麼啊?”張笛匪夷所思的瞧向孤星寒,卻暗地里給孤星寒擰了一把,痛的沒把下面的話說出來,林盈盈雙眸隱隱有淚花晃動:“是……是真的嗎?”孤星寒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后幾乎是同一時間林盈盈以手掩面哭了出來:“我……我就知道……他一直……都沒有拋棄我……”孤星寒深深的看著她:“是的,羊一直都是那麼愛你。”旁邊的高高再也忍不住了,搶出道:“但是你卻嫁了別人!”“住嘴!”孤星寒以近乎嚴厲的眼神阻止了高高的進一步發問。林盈盈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高高的責罵,只是含淚仰頭看著天,喃喃道:“羊,我對你的心你最明了。那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承擔?我苦等你那麼多年,就是為了讓你親口告訴我這個答案。”“已經不可能了,”phenix冷冷的插口道:“羊已經去了,他背你而去,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phenix話音剛落,張笛和余傳波就同時感覺到身邊的空氣起了一陣異常的波動。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了一句令在場眾人震驚的話,張笛叫的是:“有東西來了!”余傳波叫的是:“羊來了!”“什麼?!”孤星寒忙四處張望,“在哪里?在哪里?我怎麼沒有看見?而且龍泉劍也沒有反應啊。”高高和phenix則臉色劇變,跟著一起環顧四周,但他們眼里出現的更多的是茫然。林盈盈放下了掩面的手,輕輕的梳理了兩邊的鬢發,朝小樹林的出口款款的施了一個禮。盡管在場眾人都無法看見但張笛和余傳波卻是真實的看見了,就在小樹林的出口處泛起了一團金黃色的光,光里一個男生的身影正緩緩的向這邊移來,余傳波惴惴道:“不會真的是來跟林盈盈算帳的吧?”張笛道:“不可能!你沒看見嗎?羊的臉上分明帶著那種平和溫柔的笑。”余傳波不可思議的瞧向張笛:“你難道能看清他的表情?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啊。”張笛也奇怪的看向他道:“為什麼會看不清呢?他走的已很近了呀。”
  • 97

    余傳波還想再詢問一些什麼,張笛神情嚴肅的阻止了他繼續發問,因為在他的眼前正展開一幅前所未見的奇妙景象,林盈盈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珠,有種驚喜而致不能呼吸的神情。羊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距離五米處的地方,羊那俊美的臉上始終掛著笑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林盈盈。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佇立著,終于還是林盈盈忍不住了:“羊……我……”她這一開口,滾動的淚花終于不受控制的全部流了下來,羊的聲音從那團光影中縹緲的傳過來:“盈盈……一直都……很介懷吧……”“不,不……”林盈盈拼命的搖著頭,“我一點也不怨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任性……”羊的臉上浮現出寵愛的笑容:“是的……一直都很任性……什麼改嫁……什麼孩子……都是為了你的委屈……為了氣我……為了不進入輪回而留在這個世界上……所做的幻象吧?”林盈盈低下頭,淚珠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我……我只是不甘心,我想再見見你。”羊微微的嘆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我沒來得及告訴你……要不是這樣……你就不會自己吊死在宿舍前的那棵樹上吧?” 





    張笛和余傳波同時吃了一驚:“什麼?!”孤星寒從二人的表情上似乎猜到了什麼,心中暗暗嘆道:“原來羊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林盈盈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忸怩的擰著衣角道:“我不這樣……你不肯出來啊!”羊憐愛的笑了:“小傻瓜……不是我不肯出來……而是我出不來……無論你變成怎樣……我都不會不出來的……”余傳波雖然見不到羊的神情,卻能從羊的話語中感受到深切的愛意,而張笛早已為這種心心相知的溫馨所陶醉。這時,羊漸漸的向林盈盈走近:“留在世界上一定很痛苦的吧……拒絕輪回的巨大代價……見到我該滿足了吧……”說著輕輕在林盈盈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林盈盈抬起頭,兩汩清泉流下:“羊,我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因為有你。”羊笑道:“我也一樣呢……聽我的話好嗎……別再那麼痛苦了……在奈何橋上等我……帶著前世的記憶一起去轉世吧……”高高和phenix看見林盈盈的臉上突然現出滿足異常的神色,嘴角那抹微笑開始淺淺的蕩漾開來,洋溢在整張臉龐上,然后,身體突然慢慢的變透明了,清晨的陽光一絲一縷的透過她的身體照射在地上,當最後一縷青絲飄散,連之前漫天飛舞的花影卻也不見了影蹤。原先芳影所在之處,只剩下青煙一縷裊裊升起。 



    “怎麼回事??”高高張皇失措道:“林盈盈呢?剛剛還在這里的?怎麼突然不見了呢?”孤星寒看著林盈盈消失的方向,安詳地道:“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了。”余傳波臉上浮上一絲嘲諷的口氣道:“你們不是說要讓她死嗎?現在不用你們動手願望已經可以實現了。”“你說什麼?!”phenix臉上抽搐了一下。孤星寒已經嘆道:“因為林盈盈早已經不是人了啊!”這個消息對于余傳波和張笛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可是對于高高兩人來說卻無異于晴天霹靂。高高喃喃地道:“不是人了?不可能啊……她還可以另嫁他人……還可以生下兒子,還可以……”孤星寒靜靜地看著他道:“是的,已經死了,很早很早就已經死了。或許就在羊遇難不久之後,這個被你們認為水性楊花的女子帶著無法得知情人死亡原因的遺憾和被人背叛拋棄的仇恨在樹上自縊而死,不甘的魂靈不願從此就帶著孟婆的清洗踏入奈何橋,于是拼盡苦痛和艱難留在這個世上,造就了另嫁他人和生活得很幸福的假象,這一切一切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做法,不過是為了和羊賭氣逼他出來見他最後一面。僅僅是一個小女人的委屈情懷,世人的誤解,你們的憤恨,對她來說都等同于無物。她留在這里的願望只是簡單到能再見到羊,所以當願望實現,她便能放下所有牽掛離開這個不應該存在的地方。”
  • 98

    張笛猛然回頭道:“但是你是怎麼知道她已經不是人了的呢?難道是從見第一面起就知道了?”孤星寒的臉上浮起一絲自豪的微笑:“我的龍泉劍有辨別人鬼的功能。當我從劍面上看不到她的倒影時,我就全部都知道了。所以我才會拼命地去實現她的願望,現在張笛你不會再說我是什麼色狼了吧?”張笛“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孤星寒看著他的背影,心微微一緊:但是……但是………………但是………………在龍泉劍上映不出人影的絕不只有林盈盈一個啊!!我不能說出這個天機,張笛,你,發現了嗎? 





    明白了全過程的高高和phenix臉上的神色難看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余傳波挑釁地看著高高兩人:“羊還沒走呢。”高高全身一震,余傳波突然高聲大叫道:“羊,看看你的這兩個好兄弟吧。說什麼大義凜然,不過是衣冠禽獸而已!你不會對你心愛的人所受的恥辱視而不見吧?那麼就傾盡你的力氣懲罰他們吧!!”這句話一出,殺傷力果然極大,高高和phenix頓時神色大變。余傳波的叫聲回蕩在樹林中,慢慢地蕩了開去,隨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羊不肯答應麼?余傳波失望的看向張笛,卻見張笛正專注地凝視著前方的某一個方向。對了,張笛一定能夠看見羊的神情。余傳波想得沒有錯,令張笛驚呆的正是羊的表情。他和余傳波一樣,以為羊會禁不住憤恨怎麼都會小小地出手一下。不料當余傳波說出這句話后,張笛卻看見羊轉過頭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責備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張笛心下駭然:為什麼會這樣?? 





    “不……羊……”忍受不了寂靜的phenix終于哭出聲音:“對不起,羊……你知道我的,我……的本意絕對不是這樣……”被自己所最崇愛的人憤恨恐怕是phenix最害怕的事吧。高高臉色慘白,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余傳波見高高兩人剛才還不可一世,現在卻一副崩潰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歡喜:“羊肯定不會原諒你們的,隨便你們說什麼呢,事情已經發生了啊。對不對啊,羊?你老人家剛才跟林盈盈說了那麼多句話,就不肯回答一次嗎?”老人家?孤星寒有點哭笑不得。張笛開口道:“別叫了,羊已經走了。”“走了?”余傳波環顧四周,果然,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失望道:“怎麼走這麼快啊?那他走之前是不是怨恨地看了高高他們一眼啊?”張笛搖搖頭道:“恰恰相反,羊一直都是微笑地看著高高和phenix的,眼里沒有半點責備的含義……”他說到這里躊躇了一下,羊的那個微笑,簡直要比對林盈盈還要溫和和鼓勵啊。張笛忍不住望向羊消失的那個方向:羊,對你來說,朋友要比愛人更加重要嗎? 



    高高和phenix終于鬆了一口氣,余傳波不滿地大聲抱怨著。而敏感的孤星寒靜靜地看著張笛:張笛,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一直都那麼燦爛地微笑著的張笛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面,剛才一直依依不舍注視著高高和phenix的羊突然轉過身來,張笛以為羊發現他能夠看清神情,吃了一驚,誰知,羊的視線卻射向樹林的深處,那麼完美而自信的他眼里居然流露出一層讓人不敢相信的緊張。張笛也迅速跟著轉過頭去,卻只看到一襲白色的衣角飄過。說來也奇怪,只是一個縹緲的白色影子,大不了是一個厲害的鬼魂,卻不知怎的,心中卻起了一種震悚的感覺。那就是羊的對手嗎?就是在慘戰中最終擊敗羊聯盟的對手嗎?就是血之禁忌的幕後凶手嗎?張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對正關切地望著他的孤星寒大吼了一句話:“我要回廣州!!!”
  • 99

    “獸獸,羊找到了哦。”此刻,這個一向一臉痛苦的女子卻露出了爛漫如花的微笑。獸獸也面帶笑意的看向她:“是啊,小鳥,我們的苦日子就快熬到頭了。我早知道高高他們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他們一定會找到羊的。因為這是他們當年的──約定!”小鳥輕輕撫摸了手上的繃帶,囈語道:“血之禁忌就快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啊,想到這里就好高興。”她忍不住“咯咯”地大笑起來,身子也隨之劇烈抖動,從繃帶的接縫處開始慢慢流出一股股濃濃的鮮血來。“小鳥,”獸獸伸起一個手指警告道:“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好,不要亂動。”小鳥溫柔地看著他道:“沒有事的了,我想到以後的日子,我就忍不住的高興,也就不覺得痛了,真的,一點都不覺得了,不信,你看,呵呵,你看……”她伸出蔥蔥兩根玉指,朝手腕處稍稍用力一按,一大股濃熱的鮮血噴射而出,染滿了她的整個臉頰。小鳥就在滿臉的血跡中幸福地笑著:“真的一點都不疼哦,獸獸。”獸獸望著她的神情,目光里的神採卻漸漸黯淡了下去…… 





    “天……命縱然最高,我亦決意一博……愛若不能顛覆命運……那麼就讓它舍棄所有的光環……直到……哇呀!!”孤星寒一個響頭敲過,張笛抬起淚汪汪的一對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孤星寒忍怒道:“你找到了?這麼眼淚鼻涕一大串的?”張笛放聲大哭:“沒有啊……但是……但是這個分手的故事好感人哦,為什麼我遇不到這麼癡情的女子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孤星寒再也無法抑止衝動,劈頭就是一陣群毆式的猛打:“我叫你找棟力文集里有關羊的線索,你居然給我看起愛情小說來了!你這個蠢瓜為什麼每次都聽不懂我的意思?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正打鬧著,余傳波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喊道:“大事了!”孤星寒忙放開張笛驚喜道:“找到了?”余傳波沮喪地道:“不是啊,外面水蘭怒氣衝衝地來了。”孤星寒“啊”了一聲,呆了一會道:“那……那你還不快迎出去?”余傳波失色道:“那我就死定了,是你們決定不讓她來的,你們自己找個人跟她去解釋好了。”說完也不管孤星寒同意不同意,趕緊從後門溜走了。孤星寒一下子著慌了,推著張笛哄道:“你去跟她解釋,隨便講個原因都行,我先出去方便一下。”說完也匆匆地跟著余傳波出去了。誰知道余傳波正躲在門後探聽動靜,兩個人撞了個滿懷,余傳波捂著鼻子道:“天,你怎麼出來了??”“噓!”孤星寒指著屋內:“水蘭進來了。” 



    “貓貓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一聲響徹雲霄的踢門聲傳了過來。余傳波一臉哭喪地對著孤星寒,心想:我命不保矣。里面聽得張笛也開始大呼小叫:“門啊,踢壞你是要賠的啊!”水蘭怒氣衝衝地道:“說,你們去羊那里為什麼不叫上我?”孤星寒正擔憂張笛不知道如何回答時,張笛理直氣壯地答道:“為什麼要叫上你?”屋里沉默了一分鐘,估計水蘭跟孤星寒還有貓貓一樣震驚。余傳波心里暗想:張笛的腦袋果然是比別人少一根筋的。不久水蘭又恢複了怒氣:“但是……為什麼貓貓可以去,而我不可以去呢?我要你們解釋這一點!!”張笛的聲音猛然比她還要提高了八個分貝:“誰跟你說貓貓可以去的?他這個無恥的家伙,明明孤星寒派了任務給你們,但是你們沒有一次完成的,完成不了還不算,還要死皮賴臉地跟在我們後面。我對此已經忍了很久了!你們任務又不難,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們這邊完成了你們這邊什麼東西都找不到,我要你們解釋這一點!!”水蘭不料他會這樣反問,一時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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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0

    “砰”的一聲,後門被打開了,孤星寒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從容平和的笑容:“咳,是啊,我交給你們每次的任務都完成不了呢,不過可能也不能怪你們,因為有時候事情發展的確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們既然結成聯盟,就必須要團結,你說是嗎,水蘭?所以啊,誰錯誰對都沒有所謂了,我不怪責你們,大家以後也不必為這些小是非爭個不休了。”水蘭微微一愣,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的確,我沒有盡到力,是我的責任。”話說著,余傳波也面帶笑容地從後門里走出:“是啊,所以我專門跑過去做了深刻的檢討了,孤星寒也答應原諒我們了,主要責任在我,水蘭你別太自責了。”張笛不可思議地看向兩人:“你……你們……”水蘭輕輕抿抿嘴唇:“其實你們在羊的家查探的時候,我也沒有閒著。或許是運氣好吧,我找到了羊寫的一篇文章,或許對解謎有點用。”孤星寒忙問道:“你哪里找到的?”水蘭道:“我前後找了很多資料,但是都沒有找到,後來無意中一想,他們都是在棟力上的人,而且發生的所有事都跟棟力有關,我就想到去棟力文集找了。”余傳波驚呼道:“不可能吧,我也詳細看過一遍的了,根本沒有羊寫的文章。”水蘭道:“他寫的文章隱藏在站長高高名字的鏈接里,我也是無意中點到才發現的,要用sysop密碼才能進去,我去求了飛飛站長,他一聽說是為了dodo的事問都不問就給了我。飛飛站長真是好人呢,而且說起話來也很溫和,幸虧有他鼓勵我所以我才……” 





    孤星寒不耐煩地插口道:“飛飛站長有多好我們以後再討論,你快把找到的那篇文章給我看啊。”水蘭忙來到一部電腦前,打開了棟力文集的頁面,然後輕車熟路地點了鏈接,輸了密碼,只見屏幕一黑,出現了一個淡黃色的界面,以行楷字體寫的文章赫然映入眼簾。題目是“約定乃禁忌之根本”,下面寫著一個碩大的單詞“edward”,正是羊的id。孤星寒的心一陣狂跳,果然,羊終究怕世人不了解,留下了這一篇關于對血之禁忌最直接的提示,來自于中古魔法最核心最高境界的法術──約定設定結界終于要露出它的神秘面目了。 



    文章的正文這樣寫道:“若兩者皆為靈異中人,則約定可成。約定有三大要件,一為事由,二為條件,三為效力。事由乃為何而設約定,條件乃約定發生效力的限制情景,效力為約定產生的結界排斥效果。效力大小因設立者法力大小及付出代價大小而定。三者既成,約定已立,二者靈力出現一連接點,以此連接點為中心點可設立結界,形成一個封閉空間,非符合約定條件不可進入,是為世人所稱‘禁忌’。禁忌雖為約束設立者行為而設,因其空間封閉性故亦能阻止外人進入,若設立禁忌為強行禁忌,則觸碰者將為結界的封閉力量所迫害致死。世人皆道禁忌只能阻人類進入,其實不然,禁忌效力若大,其範圍及于萬物,若為極致禁忌,則除設立者外,法力如我主者亦不能破。”孤星寒看到這里心中微微一顫:禁忌效力若大,其範圍及于萬物,羊說這句話不正是一個最大的暗示嗎?及于萬物,難道說……難道……我明白了!孤星寒心中猛然象有一塊大石被炸裂,他呆呆地看著電腦:想不到血之禁忌的破解方法竟是這樣的!!!羊,我終于明白你的苦心了!!
  • 101

    張笛在後面看得不甚明了,應該說一句都看不懂,正要問人,在孤星寒背後背著的龍泉劍突然發出“砰”的象炸碎一般的聲音,眾人嚇了一跳,孤星寒忙抽出寶劍,只見劍身上隱隱出現一條扭曲的紅線,光泛游離。余傳波問道:“這個是……”抬眼卻看見孤星寒臉色大變:“棟力的內結界也已經破了。”余傳波第一次聽到有內結界的說法,忙問道:“嚴重嗎?”孤星寒似乎是不忍告訴他,沉吟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內結界破裂的話……那麼……電子科大就要徹底滅亡的了……”余傳波猛地坐起,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孤星寒,眼珠子就快要爆出來了,眾人以為他要爆發了,誰知道他“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上。“貓貓!”張笛和水蘭慌忙上前攙扶,孤星寒回過頭去不忍再看,這時,劍身突然掠過一絲詭異的白光。孤星寒一愣:這是…………那邊貓貓已悠悠醒了過來,看著眼前惶然的張笛和水蘭,不知怎麼一花,竟幻化成dodo和小三兩人,含笑著站在面前,如同生前一般,男兒有淚不輕彈,在dodo和小三葬禮上始終強壓憂傷,在查探過程中始終堅強如鐵的余傳波終于痛哭失聲。張笛黯然神傷,他明白余傳波一路以來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最情深的母校情節終于讓他徹底崩潰,連同他對dodo他們最深的感情。他也明白了當孤星寒知道中大的結界有可能破裂時,徹夜未眠瘋狂地拉著他趕飛機的緣由,如果是自己,也會這樣毫不猶豫地去拼命。 





    余傳波的悲痛欲絕帶動了水蘭,想起了當年跟dodo牽手漫步湖邊耳語的情景,水蘭也開始泣不成聲,見兩人都哭了,張笛傻了,忙向孤星寒道:“你過來勸勸啊。”孤星寒正留心觀察劍面,半晌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棟力未必沒得救。”只這一句話,余傳波哭聲頓消:“怎麼救?!!”孤星寒凝重道:“剛才我劍面紅光亂扭,若是結界破裂,應該是靜態才對,恐怕里面有什麼異常,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估計要到學校里面看看才知道。”余傳波“唰”的一聲站起:“我現在去買票,馬上回成都。”“且慢!”孤星寒厲聲喝止了他:“現在你們那里很危險,不是跟你們說笑的,進去之後是生是死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結界全部破裂,邪氣聚集非同尋常,恐怕冤魂遍地,哀鬼四號也不誇張。不是你們想出來就可以出來的!”余傳波哈哈一聲大笑,正色對孤星寒道:“我貓貓生是棟力的人,死是棟力的鬼,生死早已于我如無礙。”孤星寒定定地看著他,半晌點點頭道:“我了解。”是啊,當初中大結界破裂的時候,自己不也是這麼憂心如焚的嗎?孤星寒回頭看看水蘭,水蘭淒然一笑,一語不發,從dodo死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孤星寒沉重地也點點頭。剛才還歡聲笑語的氣氛瞬間變得如此沉痛和悶熱,是孤星寒所料想未及的,原本以為調動大家的歡樂和輕鬆,誰知原來鋪展在自己面前的一切不過全部都是假象。孤星寒悲哀地閉上了眼睛,其實血之禁忌的陰影從來沒有一天離開過大家的頭上,死亡的壓迫也從來沒能從大家的心口移開,縱然他是道家第一弟子,也有了無能為力的時候。 



  • 孤星寒轉向張笛,從兜里掏出一張機票遞了過去,聲音略有些低啞生澀:“這是我的vip機票,什麼時候都可以坐頭等艙的……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我知道你早就想回廣州了,是我拖你來的……現在該讓你回去了。”張笛怔怔地看著孤星寒,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低低道:“這是什麼?是生死離別麼?”孤星寒將機票塞到張笛手里,往後退了一步,堅定地跟余傳波和水蘭站在一起道:“是生是死我都注定要留在成都的,你走吧,你不是當中人,沒必要卷入到里面來。”“你騙我!”張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孤星寒,你一直跟我說你有勝算的?”孤星寒的心里猛跳一下,難道張笛已經瞧破了內幕其中最大的玄機??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互相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想說話。房間里悶得嚇人,只有那有點故障的風扇發出不算大的枯燥的輪軸轉動的聲音。好大一會兒,孤星寒的眼里慢慢湧出了兩滴再也無法拉得住的淚珠,緩緩從臉頰流下,他想張口跟張笛說些什麼,淚水已經流到嘴角,一股鹹澀的味道無聲地侵襲到嘴里。那邊張笛似乎明白了什麼,捏緊那張機票,竟不再留戀地看孤星寒最后一眼,毅然決然轉身朝門口的方向離去,衣衫袂袂和發梢飛揚的背后是孤星寒對廣州和中大最後全部的情結。余傳波羨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孤星寒比自己幸福,他連和dodo這樣訣別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讓他知道自己復仇決心的機會都沒有。
  • 102

    張笛的身影終于漸漸消失在敞開的門外,似乎也昭示著聯盟的正式解體。 





    孤星寒木然地站在原地,眼里早已乾枯,余傳波憐憫地看著他道:“其實如果你沒有把握打贏血之禁忌的話,那麼根本沒必要留下來陪我們的,留下你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孤星寒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張笛,我是道家的弟子,我從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教過我捨生取義的道理。如果在妖魔面前,任何一個弟子都可以以日後複仇為借口逃脫的話,那天下蒼生誰來挽救?”說著,他把龍泉劍插回劍鞘:“我就是死,都要維護道家弟子的聲譽!”吊在龍泉劍上的墜子輕輕的搖晃著,徬佛預示著前方的棟力無限早已經是風雨飄搖的死地。 





    孤星寒他們還沒有起身,已經有兩個人先行回到了成都。經歷過羊的事件折磨,高高和phenix都感覺筋疲力盡了,尤其是phenix一直都在惴惴不安羊到底有沒生氣。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在路上,忽然,兩人感覺身邊飄來一陣清新的味道,那種熟悉的味道將近幾年沒有聞到過了,兩人象電擊般的抬頭,不約而同失聲叫道:“羊?!!”phenix驚惶失措地回顧四望:“你來了嗎?”高高也惶然轉身,無助的目光在周圍拼命打量。四面一切景物如常,沒有任何微動。難道真的只是錯覺?phenix失望地收回企盼,他們無法看見,羊正正地站在他們的面前!六年的生死思念,浴血同戰的兄弟情誼,足以讓陽光的羊眼里多了一層分外的憂鬱和傷感。重生不久的羊的靈體還非常虛弱,無法跟凡世的人類交流,也不能讓他們看見自己,此刻的羊只能靜靜地留戀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兩位殘留下來的戰友兄弟,溫柔地看著,不舍地看著,沒有他們,恐怕自己也再沒有站在這里的機會了吧?半晌,羊緩緩伸出一只手去,覆蓋住phenix的額頭,phenix全身象是被電激似的跳了一下,一種溫暖的感覺從額頭輕輕流入軀體中去,正是當年羊輸入法力給他們的情形。 





    “羊?!你真的來了?”phenix確認羊就站在他們面前,狂喜之下痛哭流涕:“你終于重生了!”就在這時,他清楚地聽到了長達六年之久沒有聽到的聲音:“約定的日子就快到了,把我的東西給他,我要複活了,大家開始行動吧。”像是無法突然適應決戰的來臨,phenix愣了一下,隨即含淚跪了下去。高高立即明白羊已發出再一次決戰的召喚,也緊跟著跪了下去,就如同六年前一樣,不同的是跪在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羊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他緩緩抬起雙手,平舉到胸前,仰頭望著天,喃喃地道: 





    “金色的眸子已經再次降臨世上,神的使者在恥辱柱的鐵釘下逃脫,魔與仇恨並非水與火的關系,借著貞女門的忠貞和神義,我謹虔誠地向神請求,賜予我等複仇的力量。” 





    羊的額頭上發出一陣奪目的金光,經由他的手掌分別傳到高高和phenix的身上,不多久,金光漸漸彌散,羊微笑著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兩人:“六年之恨,終于可報。記得我的話,我去了……”靈體漸漸消散,phenix抬起頭,已是滿臉淚水,兄弟聚首的日子終于要到了麼? 





  • 成都郊外的一所三層公寓里,獸獸輕輕地撫摸著小鳥的臉頰道:“我要開始行動了,我要准備收回我們的鬼版了。這次危機非常,他再厲害我想也逃不過的了。”小鳥溫柔地看著他,親親了他的嘴唇道:“需要我幫忙嗎?”“不,”獸獸搖頭道:“你不能出手,你的身子已經夠弱了,你就在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等著我帶著他的頭顱來消除你的詛咒吧。”小鳥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那如果你勝不了呢?”獸獸淒然一笑:“勝不了,就只有死而已。畢竟死都比我們現在活著痛快。”小鳥癡癡地看著他,半晌眼中滴下淚來,獸獸似乎不忍再看見她這樣,趨上前去兩人忘情地擁吻在一起。獸獸單手環繞著小鳥的腰,另外一只手則從地上掬起一才血,輕輕地抹在小鳥的繃帶上,白色和紅色鮮艷的對比,似乎正昭示了血之禁忌和死亡的關系。 



    他坐在樹上也已經很久了,甚至要比下面的高高和phenix停留的時間還要久,“羊……終究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白皙的手腕低低地垂了下來,手上一串琥珀色的珠鏈不停地摩擦著粗糙的樹皮:“我已沒有選擇,如果真的有人妄想打亂我的計劃,我也只有拼死迎戰而已……六年後的我已經不一樣了……”
  • 103

    開往成都的鐵軌上飛速地奔馳著一列列車,車廂里對坐的三人臉色凝重得要比外面熾熱的空氣還要濃厚。水蘭朝四周圍望望道:“奇怪,怎麼車廂里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余傳波不以為意道:“也許這個是要半路搭客的車廂吧,現在還沒到第一個站呢。”他眼里現在只有棟力的安危。水蘭擔心的道:“可是我剛才去找開水的時候,走了三節車廂,發現全部都是沒有人的。”孤星寒警覺道:“水蘭說得對,還是問一下的好。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為妙。”三人于是沒有再說話,一直沉默到乘務員來驗票。孤星寒見那乘務員無精打採,惺惺睡眼中還帶有一絲恐懼,他不動聲色地拿出票道:“不是到站才驗票的嗎?”乘務員看了他一眼,大聲說道:“到了站我們才不下去呢!到時候開條縫給你們下去,我可打死都不下去的了!阿彌托佛,我還以為不用坐上這趟見鬼的列車呢,偏偏就來了你們三個買票的,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真的不怕死?去成都的哪個地方啊?”孤星寒使了個眼色阻止了正要答話的余傳波道:“哦,我們去四川大學呢。”乘務員道:“嗯,還好,離那見鬼的電子科大有一段距離,不過也遠不了多少,都死了多少人啊,我勸你們趕緊回去吧,我跟列車長說一聲,掉頭算了。” 





    余傳波一聽到自己學校的名字,頓時雙眼猛睜:“你說什麼?電子科大發生了什麼事??!”孤星寒忙在一邊打圓場:“他女朋友在那里。”乘務員立刻同情地望向他:“那你還是節哀順變吧,那里出現殭屍了。”“殭屍?!!”這次連孤星寒也吃了一驚。乘務員一瞥嘴道:“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死了估計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憐喲。”說著丟過來一沓報紙道:“自個兒慢慢看去。”孤星寒忙一把搶過,余傳波和水蘭也馬上湊前去看,只見報紙抬頭便是白底黑字地打出了一副副令人震驚的大標題“軍方已經全面封鎖電子科大,凌晨准備掃射”、“學校驚現殭屍,眾科學家無從解釋”、“殭屍人數激增三千,學生估計無一生還”、“導彈部隊受命明晚進駐成都”。孤星寒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在拍電影?水蘭臉色大變,望向孤星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孤星寒忙細細觀察報紙上那一張張模糊的相片,半晌猶豫地道:“不可能是殭屍……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鬼類,不過是人們空想出來的……我估計是那些人誤認了。”水蘭悟道:“難道是吸血鬼?”余傳波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有可能,我還記得weish屍體的形狀,里面一點血都沒有,都是水和膿惡心死了,當時我就懷疑是吸血鬼。更何況羊又是中古魔法協會的人……”他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大家都很明白,中古魔法協會不正是為了抗爭吸血鬼對人類的肆虐才成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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