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路承----"秦天仰"唰"的一聲從被窩裡竄起,驚醒了趴在旁邊還在熟睡的梁菀。梁菀忙倒了一碗水給秦
天仰,道:"你又夢見嚴路承了?"秦天仰接過水喝了一口,歎道:"我不知道要做這個相同的噩夢多少次才
能罷休。"說著,看了外面的天色,道:"這麼快到半夜了?"
梁菀看了一下表道:"不,才是下午。應該是大暴雨快來了吧。"話剛說完,窗外便閃過了一道刺耳的光
亮,似乎擊中了樹枝,隨後震耳欲聾的響聲在遠處綿延不斷地此起彼伏。秦天仰臉色大變,捂住胸口一副
痛苦的樣子倒在枕頭上,梁菀大驚道:"你怎麼了?"秦天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鏡子……鏡子在擠壓我,
恐怕又要出事了。我不放心警長,我要去看他!"說著便要下床,梁菀忙攔住道:"是你睡覺的時候壓住鏡
子,快別胡思亂想了。這麼大雨,叫我們怎麼出去?"
秦天仰悲哀地搖搖頭道:"不會錯的,這是鏡子的示警作用,發現樓梯血字,到嚴路承犧牲,鏡子都是用這
樣的方式來預警的,不行,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看看。"秦天仰一把拉開胸口的衣服,只見裡面的鏡子隱
隱放出了詭異的光亮。梁菀被唬住了,拿出手機道:"好吧,但是我們最起碼要先知道他在哪裡。"
梁菀首先撥通了警長家的電話,他家的老僕人接了,說道警長在辦公室徹夜工作,還沒回過來。性急的秦
天仰耐不住,一把搶過手機道:"我來。"又撥通了警長辦公室的電話。"滴鈴鈴……滴鈴鈴……"拖曳而緩
慢的鈴聲象是侵蝕神經的毒藥一點點地滲透秦天仰和梁菀的希望。電話沒人接。秦天仰本來疲乏無力的身
體不知從哪裡湧來一股力氣,紮掙著站起身來,連外衣也不顧得穿,一把打開門就往外跑。"秦天仰!"梁
菀急得抓了一把傘也跟著跑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警察見他們兩個氣色不對地瘋狂地跑了出來,趕緊攔住道:"哪裡去?我奉警長之命保護你們,
請你們還是不要出去。"秦天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吼道:"保你個頭!你們警長出事了,快點跟我來啊!!"
警察被嚇了一大跳,危急時刻也不辯真假,一群人隨著秦天仰和梁菀一腳深一腳淺地跑著來到了警察局。
值班的守衛見到一大班泥人,早驚得呆了,秦天仰揪住他的領子,幾乎是用恐嚇的語氣喊道:"告訴我,警
長的辦公室在哪裡?!"守衛木訥地指向一個還亮著燈的房間。
一道幾乎要劃破天際的閃電猛地擊中了欄杆,一陣"嘶嘶"的聲音過後,走廊的燈先後地滅了,仿佛在昭示
著什麼惡毒的詛咒正在實現。高低不齊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跟隨著燈光的熄滅漸漸接近那個充斥著安靜和恐
懼的房間。
"砰"秦天仰幾乎是借助衝力狠狠撞向房門,但是門沒有鎖,秦天仰用力過大,打了個趔趄,差點直衝到房
子裡面正對著門的一張沙發上。他剛穩住身子,就聽見剛衝到門口的梁菀發出一聲由於驚悚過度而發出的
聲嘶力竭的尖叫:"啊----"
秦天仰心底霎時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似的,手腳冰涼地轉過頭來。檯燈還是仿若無事地繼續放著柔和的
光亮,桌子上的杯子還盛著茶,散發出裊裊的白煙,杯蓋放在一邊,表明主人在此不久之前還喝過茶,桌
子的正中央放著厚厚一沓文件,一支鋼筆好象從高處摔下來一樣,臥倒在文件的右邊,流出的墨水滲透了
大部分文件的邊角。房子的周圍也井然有序,看得出剛經過打掃,整間屋子看不出任何打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