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驅魔人 - 第四篇 鬼影

好看~~期待第五篇呢
  • 阮瞻隨手一指,正中那名撲上來的護士眉心。那護士晃了一下,如同驚醒一樣臉上現出驚駭的神色,接著向前撲倒,由於她手中還舉著手術刀,小夏怕被劃傷,急忙往身後的阮瞻懷裡擠。沒想到阮瞻很沒有力一樣,被她擠得兩人一起倒進了屋裡,那個護士也撲倒在門前。 
      「你怎麼啦?」小夏爬起來,只覺得阮瞻不似平時的堅強穩定,入手處一片濕粘。「你流血了!」
      「皮外傷!」阮瞻安慰性的笑笑,「打狗的時候,也難免被咬的。」

      「那麼--結束了?」她上前扶起他,讓他的手臂圍在自己肩上支撐,左右環視了一下。 
      只見房間裡一片狼籍,地下室通道的邊上躺著一個人,光裸著四肢,腰上纏了條爛布,不用看也猜到是松井茂德,除他之外再沒有別人。

      窗外,白霧已經消散了,明媚的月光散落了下來。 
      「他很厲害嗎?」
      「很厲害。」阮瞻簡略的答,完全不講方才劇鬥的艱辛和危機。對此他早有認識。他和日本人的戰鬥必須以一方死亡而告終。

      那個犬鬼可真厲害,幾次幾乎把他吞食入腹。它隨意變幻著大小,攻擊的招數繁多,讓他幾次面臨生死的邊緣,若不是它也是修煉過的靈體,對血木劍有三分忌諱,這場比試還不知結局如何。不過他自從介入這些靈異事件中來以後,又哪一次不是以命相搏的。
      當他終於找到犬鬼的罩門,用血木劍直刺人它的眼睛時,第一次看到式神滅亡,主人也同時死去的一幕。他沒有立即斬了松井茂德,而是把他收加了幡裡,看看要怎麼懲罰才好。
      「看來我們要很好的善後才行!」小夏說,「趕緊走吧,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天就會亮了。」 

    第二十七章    最後的審判 

      阮瞻的時空扭曲術畢竟是速成的,需要知道目的地的信息才能穿越,而他沒去過公安醫院,所以只好先到了他去過的、距離醫院很近的那間酒店,然後靠步行才到達。 
      隱身後,他們直接找到了萬里,後者正焦急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身邊是兩個昏迷的人。 
      「看來又是險勝!」萬里打量了一下阮瞻,「而且讓人扁得很慘。」

      「少說風涼話,不然讓你變啞巴!」  `

      小夏知道他們之間表達友情和關心的古怪方式,也不在意,只走過去觀察松井賀子。見她的臉青紫一片,仍舊昏迷不醒。

      「萬里,你打女人哦!」
      萬里莫測高深的搖搖頭,「你不知道這裡面有趣的細節,可是現在不方便說,還是要先善後才好。」
      他說著走到病床邊扯起來松井石根,阮瞻和小夏這才發現,這老頭一直是睜著眼的,只不過神情呆滯。

      「他怎麼了?」小夏問
      「不知道啊。」萬里鬆開手,松井石根又躺了下去,「我只是打昏了他,然後他再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阿瞻,你來看他是不是裝蒜,反正以我多年行醫生涯,覺得不是裝的。」
      阮瞻走過去,在松井石根的心臟部位按了一會兒,「我看也不像。不過他的氣息不穩,是不是和他裝病有關係?」
      「那樣說倒是的。」萬里點點頭,「他可是個真正的高手,可以控制各種體征,儀器也檢查不出來。不過他的法術和功力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樣,我只一拳蠻力他就暈了,然後體征全部恢復正常。」 

      「那就解釋的通了。這也是一種反噬。」阮瞻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違背人體規律,又在無意識中突然回歸到正常狀態,不會損傷身體是不可能的。」

      「他這個像是腦損傷--」萬里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呻吟。是松井賀子,但卻發出了男人的聲音,可把小夏駭到了。
      「你們先去擺平其它的事,這個我來處理。」萬里胸有成竹。

      短暫的接觸,讓他覺察到這個男扮女裝的人非常軟弱,所以他要用攻心政策
  • 善後工作十分不好做,三個人整整忙了三個多小時,才趕在天亮前完工。阮瞻和小夏忙著用時空扭曲術把三個護士和松井茂德的屍體運回來,屍體回停屍房,而昏迷不醒護士們則全被送去了行政樓裡。

      她們已經由阮瞻強行拔除了種在身上的邪氣,但由於自身的陽氣被吸走,又有陰寒之氣入侵體內,再加上和小夏搏鬥時的外傷,會有相當一段時間身體無法恢復,但她們總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至於她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被人襲擊。並被轉移到行政樓裡,身邊還有嬰兒殘肢和各種器具,而行政值班的小玉被人打昏後,倒在辦公室門口,則被阮瞻進行深層催眠,讓她們忘記所知的點滴線索。並提示為完全不知道的情形。 
      當然還有王姐的部分記憶。

      阮瞻做完這些幾乎虛脫,可這又是必須的。不是他利用自身優勢要操控人類,誰也沒有權利這樣做,可是這些讓局外人知道只會給她們帶來麻煩和傷害,還是無知的為好。
      當然這事沒有完美解釋,會在人們心中形成解不開的謎,可這世界每天都有那麼多怪事發生,多一、兩件也沒什麼關係!
     
        萬里那邊,在證實松井石根確實癡呆之後,對那個軟弱的『松井賀子』連哄帶嚇唬,又是講中國的法律,又是講中國的法術,還彷彿身臨其境一般,描述了那麼強  大的松井茂德和他的式神一起慘死,嚇得這個娘娘腔不僅吐露了許多秘密,解開了剩餘的疑問,第二天就帶著松井茂德已經沒有靈魂的屍體和一個不能再作惡的癡呆  老人返回了日本。 

      此事後,他常誇耀自己應該去公安機關做預審員。 

      而三個在戰鬥大獲全勝的人,則趕在天亮前又回到了小王村做好市民,幸好沒有人問阮瞻臉上和身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一切就緒,小夏決定對還存在殘裂幡裡的鬼魂做一次正義審判,地點就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時間是在半夜三更。

      情人旅店被封良久,那晚的事也沒人發現,所以現在相當於一座荒宅。只要阮瞻施一下時空扭曲術,外加個結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仔細研究過事件的前因後果。

      這個鬼的來歷和為什麼有如此的形態,為什麼要那麼禍害人就不用說了,阮瞻有很直觀的瞭解,並講給了其它兩個人聽。至於楊幕友和松井一家的關係,大家認為阮瞻的推測也是很接近的,而且可以推斷崗村賢二來中國是為了和他學習法術的。
      楊幕友上次復活慘敗後,目前不知道又以誰的身體為宿主,又要用什麼方法維持生命?但他利用了日本人是真的。而日本人肯甘於給他利用,肯定不是因為智力缺陷,而是為了這個能成為極品式神的二合一惡鬼。 

      這麼好的修煉苗子實在太難得了,所以日本人明知道被利用,卻因為貪婪不得不來。如果他們憎恨被利用的話,也許想著以後報復楊幕友。

  • 他們擊敗了日本人,雖然楊幕友沒有達到報復阮瞻的目的,但他也借阮瞻之手除掉松井一家這個勁敵,同時又摸了一下阮瞻的底。說到底,他才是最後的贏家。或者,如果他隱在暗中觀察。甚至會摸索到死靈復活術可以更簡單,甚至可以通過不傷害人命的吸人陽氣方法就可以辦到。 
      松井家的死靈復活術被他們自己認為是違天的,掌握此術的人少之又少,而就算掌握了,也不會在老死時使用,只在戰鬥死後才使用。所以,他們家族的人都是正常壽命,目前松井父子一死一傻,恐怕這世上只有楊幕友才會那個有缺陷的邪術了。 
      他們明知道變相幫了楊幕友,但又不得不做,因為不能再縱容日本人在中國隨意殺人放火,不能在中國犯下罪行卻全身而退。

      至於楊幕友,阮瞻只是讓萬里裝模作樣的調查了一下,其餘裝作不知,因為他有自己的計劃。不用在這件事上與他纏鬥不休。
      相反,在這件事上,松井家是最大的輸家。因為一個還沒有成型的式神,他們付出了一死一殘的代價。根據松井賀子的全盤交待,他們松井家真正掌握最高深陰陽道術的只有這父子了,也就是說,隨著這樣的結果,松井家會徹底沒落。
      在山裡的時候,小夏無意間傷了三個雪女。由於是突襲,加上阮瞻的符咒和神靈的借力,這三個雪女傷得相當嚴重,當然松井茂德也是重傷。山間的獵人小屋是有的。因為他們早就找好了地方,就躲在那裡施法。本以為下雪是天助他們,但誤打誤撞的被小夏壞了他們的大事。
      眼見雪女有可能永遠無法恢復,日本兵惡鬼也被阮詹打的傷了魂根,松井父子卑鄙的背叛契約,讓惡鬼吞食了雪女來療傷。而同時死去的松井茂德的魂魄和惡鬼一起,被他父親放入了自己的式神--犬鬼的一隻牙中。

      他的屍體被扔到小王村裡製造事端,困住對手,而他來到醫院的停屍房,又利用那個娘娘腔的幫助翻身復活,吸取護士們的陽氣。暫時變成殭屍,以圖以後真正的復活。 
        可是為了他盡快恢復,並不留下病根,松井石根被迫將自己的功力傳給了兒子,包括讓松井茂德繼承了他的式神。這在陰陽術中稱為『後鬼術』。這讓松井石根異  常衰弱,也給了萬里機會。只可惜他們的算盤打得太精,沒想到松井茂德和犬鬼全敗在阮瞻手下,松井石根也聰明反被聰明誤,落了個如此下場!

      「開始了,大法官?」萬里忙碌了半天,在冬天裡竟然出了一身汗,「我可不想再進這個房子了,地下室的承重牆破了個大洞,雖然暫時沒事,可說不定哪時候就塌了。  」
      「準備好了?」 
      「好了。」阮瞻從房間拉出一根電線,接在電視機和硬碟機上,又跑去一個無遮蔽的地方把殘裂幡放好。 
      「這是不是有點變態?」事到臨頭,小夏又有點猶豫了。 

      對日本人的憎恨是有的,可現在看來,又覺得他們有點可憐。

      「喂,這變態的辦法可是你想出來的。」萬里說,「難道你現在要放了他們?告訴你,有的人永遠不會悔改。俗話怎麼說來著--不見棺材不掉淚。」
      小夏看向阮瞻

      阮瞻和瞭解小夏,她心腸軟,罵得雖然狠,但好多事並下不了手。

        「這樣--」他溫言給她解釋,「你是律師,應該知道很多被處罰的人本身很善良,可是做了的就必須承擔責任。這就是所謂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個人做錯  事可能有他的理由,但那並不是他傷害別人的借口。何況這兩個、或者說三個的魂魄心裡沒有一絲善念,也毫無悔改之意,必須讓他們吃點苦頭,明白嗎?」

      小夏猶豫了下,終於白著臉點頭,「沒錯,這就是公正,我可憐他們,可他們殺人放火時可曾可憐過別人?我放過他們,被無辜殘害的情侶怎麼辦?懶三會答應嗎?」
      「對啊,以暴制暴
  • 「對啊,以暴制暴雖然不好,但以德服人也要看對方的態度,是不是?」萬里也安慰了小夏一句。 
      小夏咬咬牙,終於點頭。 

      阮瞻見狀,祭起了殘裂幡,眨眼間,微微返紅的金屬幡面立即映出來兩個黑影。 
      「放開我!」一個陰沉的男聲吼。 

      是松井茂德。他生前功力深厚,死後也比其它鬼來得兇猛。

      「看了嗎?這就叫死不足惜!」萬里哼了一聲,打開了電視和影碟機,放入光盤。! 
      「來,鬼們,讓岳小夏姐姐給你們上一堂課。」萬里戲笑,「松井同學可能已經學過了,他是留級生。但我們給這位新生補一下課。好在你是鬼魂,能聽得懂我們的語言。」
      他的話音未落,電視屏幕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當年日軍橫行中國的記錄片。
      小夏清一清嗓子。 

      她看過審判日本戰犯的記錄片,當時只恨自己沒生在那個年代,沒有成為一名律師,沒有機會在那裡慷慨激昂,沒有機會為在日寇鐵蹄下喪命的中國人說一句話。沒想到今天自己也組織了一場審判,雖然被告只是兩個日本鬼魂。但他們一樣犯下了滔天罪行,一樣要接受審判和懲罰!
     
        「看到這個你們怎麼想?」她開始說,「很得意?因為曾經那樣欺凌中國人!我看你們沒有一絲悔恨之心的。可是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時的成敗在於權和利,  千古的功過在於情和理』。不合情理的事永遠不能長久,暴力永遠無法征服一個國家,何況中國是如此的偉大的民族。所以胡作非為的你們一定會招致可悲的下場,  看看這個--」她指了指屏幕,屏幕上正爆出一條蘑菇雲,「這當時對日本人是一場災難。但對遭受日本侵略的國家和人民來說是一種幸運!」

      這時她停止講話,因為記錄片裡有自己的解說。然後屏幕上顯示出日本宣佈投降和東京審判的內容。只見松井茂德突然安靜起來,沮喪的看著這一切,而那二合一的惡鬼卻拚命掙扎起來,撞得殘裂幡嗡作響。 

      他看來是如此恐懼和不甘,沒想到他所謂的強大祖國遭受到如此的慘敗,他無比尊崇的天皇和軍隊的最高領導人像一個真正的惡棍一樣受到審判! 

      小夏準備的審判時間有限,因此盤上的內容是經過剪輯的,突出表現了日本遭受原子彈打擊後的慘狀和在審判戰犯時,那些所謂將軍暴露無遺的醜態。有的裝瘋,有的一臉驚恐,這沉重打擊了兩個鬼魂一開始時的囂張氣焰!慢慢沉寂下來。 
      接著屏幕上又是一條蘑菇雲。
      「這是我們中國自己研製的。我們中國已經是聯合國安理會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喔!」小夏驕傲的說,「這個你可能不懂,就是有雙票否決權的國家。雙票否決是權利很大的。就是--」
      萬里咳了一聲,怕小夏給這兩隻鬼做國際普法宣傳,連忙阻止。

      「反正你們日本想加入,費了老勁了,也沒入成就是了。」

      「因為沒把中國哄好的緣故。」萬里補充了一句。

      「夠了!」松井茂德氣憤的叫了一句,但氣勢完全沒有了。而那惡鬼則完全被事實驚駭了,他一直被埋在牆裡,從不知道這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凶殘的變的孱弱,曾經備受欺凌的如今站直了腰桿! 

      他所有的信念一瞬間灰飛煙滅。還有什麼比心靈的打擊更重的處罰,更令他絕望! 
  • 可小夏不理,繼續說,「現在你們日本是有錢,也可以說自己如果願意,可以在三個月內成為戰爭機器,問題是你們能嗎?你們的主人同意嗎?我們中國雖然還不是很完美!至少我們自己說了算,並不需要誰來准許和承認。至於你們倆--阮瞻,你常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小夏問。  ]

      「死亡只是開始!」 

        「對啊,對於善良的人而言,死亡是另一種開始,就像一種植物的遷移,從一個葉片到另一個葉片,會有新的重生。而對於惡貫滿盈的人而言,死亡是受懲罰的開  始,正義的審判,無盡的刑罰,永久的贖罪,有前面的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等著你呢,那些無盡的煎熬你跑不開也躲不掉,除非你真心悔過,否則就算轉世也說不定淪  為牲畜,讓你處在你曾經對別人舉起的屠刀的驚恐之下永無寧日,會讓你覺得灰飛湮滅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面對沉默的鬼魂,小夏結案陳詞完畢。
      接下來就是各種打擊、譴責他們的錄像,並且反覆播放,直到地平線發白,陽光就要來臨。 

      兩個鬼開始躁動不安,誰都知道鬼是不能曬太陽的,可見這三個人的神態,和幡所擺放的位置,明明是要他們見一見陽光的。 
      陽光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啊,當她從地平線升起的一剎那,就有著無可比擬的萬丈光輝,把每一個角落的陰暗全都掃除乾淨!

      可對於見不得光的東西來說,陽光又是那麼可怕,因為它的光亮預示著他末日的來臨!

      「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們!」聽不清是誰在吼了,只是覺得兩種聲音攪在一起,還有絕望的哭泣和哀號! 
      美麗的晨光裡,陽光漸漸挪了過來,並開始變得刺目了,而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慘叫、悲鳴卻響個不停,最後小夏都不忍聽下去了,堵住耳朵站在萬里背後。 
      「饒了我們吧!我們錯了,請再給一次機會!啊--」

      陽光超過圍牆,漸漸觸到了殘裂幡的頂部。幡是金屬的,那兩個魂魄被火燒到一樣痛叫著。如果他們心中有信念還可以咬牙忍耐,如今所有的心理支撐都已崩潰,他們軟弱的只剩下求饒了。

      太陽繼續升高,大自然的力量是不以人的意志為任何的轉移的。隨著陽光照到殘裂幡的一半,那兩個鬼魂已經縮到幡的最下面,而且已經喊叫不出了。

      「這個方法只有女人想的出來,讓鬼曬太陽。」萬里逗小夏,也有一絲不忍,「所以說不能惹女人!」

      阮詹看了小夏一眼,見她根本不敢看不敢聽,上前把幡收起來。

      「放了他們?」萬里問。 

      「誰說放,讓他們灰飛湮滅不是太便宜了!這兩個鬼魂的魂根徹底傷了,作不了惡了,所以還是交他們到應該去的地方吧。」他看已經縮回原狀的幡,「還有得他們受哪!」
      「行嗎?」
      「那邊我是不知道,不過肯定有自己的規則。你忘了,死亡只是開始。」 

          本集故事完。

      請看下一集故事《秘密》

      不知名的神秘死亡,一場保護弱者的官司,朋友處在生死邊緣,這些事件引出了一個山林中的秘密,是幽靈鬼怪還是古老秘術,抑或根本是人

      除了案件,還有小夏與阮瞻的感情是否還在原地打轉?楊幕友又會出什麼損招?阮瞻圍捕他的計劃是什麼?他可以進一步透露自己的身世嗎?萬里會怎麼樣?
  • 第一章  情人旅店
      在中國有一種現象,那就是在少數地方,城市發展迅速但卻保護不力,城區建設的全局規劃沒有長遠的目標,也並不協調完美,其結果就是使得城市的整體景觀零亂無緒甚至遭到破壞。其中,A市的榮華路就是這方面失敗的典型例子。

      解放前,榮華路曾經是外國人和當地的富人聚居的地方,街道兩側都是西洋建築風格的獨棟小樓,加上蔥郁的高大樹木,本來是個十分幽靜美麗的所在。可近年來由于地產商各自為政的開發,這�渾然一體的和諧風格已經破壞殆盡。滿目望去,街道的一側是寫字樓、大型商場和超市、餐飲娛樂場所等繁華至極的高樓大廈,另一側卻是沒有規劃過的地段,孤伶伶地坐落著幾座西式小樓和A市大學的後門。

      這些小洋樓現在每一棟�都分住著幾戶普通的人家,各家各戶由于房子緊張,都根據自己的意願在陽台或者窗戶自建了很多增加面積的設施,加上小樓年久失修,從外表看來就顯得格外破敗。不過這些房子當年建的時候特別結實,所以�面還是不錯的。

      只有一棟西班牙式的白色小樓還保留著原來的風味,外牆明顯粉刷過,建築結構也沒有被破壞,在這一堆雜亂中顯得特別醒目,幾乎可以說是一朵身處亂石從中的花,婷婷玉立著。

      小樓的主人名叫蘭山,房子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據說他的祖上,曾經是富豪人家,不過到了他這一代,也就只剩下這棟房子了。

      他為人好吃懶做,不思進取,外號叫懶三,幸虧有這棟房子才沒有讓他淪為乞丐。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他唯一的生路,所以用這幢漂亮的洋樓開了個小旅館。

      說是旅館,實際上只是個日租房方式的小旅店,偶爾才會有一、兩個住上一段時間的客人,主要是為了滿足大學校園�年青情侶的需要。

      這些情侶都住在學校宿舍,又沒有條件出去同居,因此經常會來這�租一間房間幽會。更因為附近只有這一間旅店,所以懶三的旅店入住率很高。

      他雇傭一個鄉下來的女人王姐負責打掃,他自己也不用辛苦經營,只負責收錢,然後呆在閣樓上悠閑又無聊的度過一天的時光。而王姐,則住在地下室�。

      開業時,他給旅店起了一個相當風雅的名子,不過後來人們都稱這�為情人旅店,再也沒有人記起以前的名子是什麼了。

      現在學校快要放寒假了,情侶們離別在即,他的生意就更加紅火,面對又一對要求入住的客人,他充分利用了王姐去看望她在工地上工作的男人的時機,收了同樣的價錢,卻把他們安排到了地下室,敲了這對年青的學生情侶一筆。

      地下室沒有暖氣,冬夜�非常冷。這對情侶激情過後,相擁著躲在被窩�取暖,又聊了一會兒學校近期要舉辦活動的事,就沉沉睡去。

      可是睡到半夜,女孩突然驚醒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在很沉的睡眠中一下子醒過來,而且清醒得象是從沒有睡過。

      或許,不是清醒,而是驚恐?潛意識�最深層的驚恐!

      地下室很黑,關上燈後僅僅憑借所謂的天窗,也就是�側牆壁的最上端、與樓外地面幾乎齊平的、那一尺見方的麻玻璃透過的光亮,模糊的分辯近物。但就是那點光亮,讓女孩感覺有人偷竊她!

      她其實看不見什麼,只是感覺黑暗中隱藏著更黑暗的東西,在那�不懷好意地窺伺她。

      這房間�並不只有他們兩個,還有第三者的存在!

      那感覺如此強烈、如此恐怖,一瞬間猛然襲來,竟然把這平時就很膽小的女生嚇得動也不敢動,叫也不敢叫,只是瞪大眼睛盯著那看不透的黑暗。好像被凶殘野獸獵到的小動物,只知道驚恐地等待被吞噬,已經完全散失了逃跑和呼救的能力。

      好半天過去,並沒有什麼怪事出現,但她卻還是感覺到毛骨悚然,未知的恐懼讓她被動的與黑暗中的東西僵持著,
  • 那感覺如此強烈、如此恐怖,一瞬間猛然襲來,竟然把這平時就很膽小的女生嚇得動也不敢動,叫也不敢叫,只是瞪大眼睛盯著那看不透的黑暗。好像被凶殘野獸獵到的小動物,只知道驚恐地等待被吞噬,已經完全散失了逃跑和呼救的能力。

      好半天過去,並沒有什麼怪事出現,但她卻還是感覺到毛骨悚然,未知的恐懼讓她被動的與黑暗中的東西僵持著,在這寒冷的冬夜中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男孩動了一下,囈語了一聲,然後翻過身來抱著她繼續睡。

      女孩借機擰了一下橫在自己腰間的男孩的胳膊。

    男孩還在夢境中,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咕噥了一聲,但並沒有醒,女孩只有加大力度。

      男孩吃疼,迷糊地醒來,“你幹什麼?”

      “開燈。”女孩哆嗦著回答,嗓子發乾,很小的聲音,眼睛還是盯著那片黑暗,生恐有什麼異動突然來臨。

      這地下室只有一盞昏黃得好像隨時會掛掉的燈,開關在男孩那一側的牆壁上。

      “什麼事?”男孩睡意正濃,不想把手伸出溫暖的被窩。

      “打開燈,求你!”

      男孩聽女孩好像要哭出來一樣,滿腹狐疑,但還是轉過身把燈扭開了。

      微弱的燈光只照了射出了一個半圓,邊界模糊著,一直延伸到照不到的地方去。他們這才發現,這個地下室竟然很大,窄窄長長的,越到�面越窄,身處�側的他們根本看不到大門方向的地方。

      “究竟怎麼了?”男孩見女孩一臉驚懼與不安,一直往自己懷�縮,溫柔地擁著她,輕輕地問,“做噩夢了?”

      女孩搖搖頭,繼續死盯著看不到的那一端,感覺那個黑暗中的東西向後退了一段,已經到了門外,但被偷窺的感覺仍然存在。

      男孩愈發納悶,循著女孩驚懼的目光也向黑暗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一定是做噩夢了。”他吻吻女孩滿是汗水的額頭,“我不該臨睡前和你說起明天那個活動的,那個太慘無人道了。可是別怕,有我在呢!”

      “不是的。”女孩更緊的貼向男友,湊在他耳邊,緊張地說:“剛才屋�好像有人!現在跑到門外去了。”

      “我就說你是在做噩夢吧!”男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我怕我們做愛時體位太刺激了,被人看到了不好,特意仔細從�面鎖好了門的。”男孩曖昧的碰了女友一下,“而且你忘了,這門這麼難開,開的時候還發出那麼大的聲響,怎麼可能有人進來!”

      “可是我真的感到有人在那�!”女孩的驚恐稍減,但剛才的感覺仍然讓她心悸。

      “那是你的噩夢做得太真實了。”

      “不,不是的,是真的,我敢肯定。”

      “好吧,如果你實在不安心,我去看看。”男孩妥協。

      “別去,我害怕!”女孩抱緊男友,一陣莫名的恐慌,“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

      “乖,別怕了。有我在呢!”男孩哄她,地下室實在太冷了,男孩想重新回到溫暖的被窩�,“不然我們躺下說會兒話,我陪著你,就不怕了。” 

  • 女孩點點頭。和男友說了一陣子話讓她平靜了一點,當那種恐懼稍退,她甚至也開始懷疑是否自己做了噩夢,因為這房間�確實沒有什麼。

      他們相擁著躺下,熄滅了燈,輕聲地說了一陣子話,果然沒什麼事發生。漸漸地,睡意又慢慢襲來。

      “呵──”一個奇怪的呵氣聲傳來。

      很輕,但在這寂靜黑暗的夜�顯得特別明顯。

      朦朧中,女孩又一次驀然驚醒。她不知所措地瞪眼看著黑暗的虛空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突然感到被子下面有點不對勁,有一只手正在撫摸自己的身體,幹幹的、粗糙的、冰涼而僵硬的──

      誰的手?

      她是枕在男友的左臂上,男友是仰躺著的,那只手的角度──

      “啊!”她驚叫一聲,條件反射一樣地坐起,下意識把那只手推開,並沒有有碰到什麼實物,但被觸摸的感覺還存留在腦海�。

      男孩在半夢半醒之中被女友的驚叫驚醒,慌忙坐起來,擰亮壁燈。

      燈光下,依舊什麼也沒有,也依舊看不到黑暗的深處。

      “怎麼了怎麼了?”他忙著問。

      “他又來了,而且還──還摸我!”女孩死命地抱住男友,“我怕,我們快點離開這吧!”

      “半夜三更能去哪?學校又回不去!今天夜�又很冷,我們站在街上會凍死的。”男孩打斷女孩,“你肯定是剛才的意識又繼續了,接著發了噩夢。”

      “不是,不是,真的是有人進來了。真的!”

      “不可能的。”

      “我沒騙你,他真的──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女孩又急又怕,眼淚湧了出來,不時看一下黑暗處。此時那發毛的感覺又淡了下來,可是她覺得那不是她的幻覺!

      “我去看看總行了吧。”男孩無可奈何。

      “不要去!”

      “你又言之鑿鑿,又不肯讓我去看,難道這樣耗上一夜!”  極度的困倦卻睡不成,讓男孩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女孩委曲的哽咽了一下。

      她不想激怒男友,可是怕得又實在厲害。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怎樣才能讓男友相信她,怎樣才能離開這陰森的地下室?她四處看著,真的什麼也沒有出現,就算那照不到的黑暗處也沒有動靜。只要男友一醒、燈光一亮,那可怕感覺就慢慢消散了,難道是她瘋了?

      她猶豫良久,終于說:“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不用了,外面冷。”男孩見女友備受驚嚇的模樣,又心軟了,“你乖乖躺著,我不走遠。”他說著就起身,胡亂穿上衣服,從書包中拿出打火機和那把平時用來切水果的彈簧刀。

      “你小心!”女孩小聲說,實在不願意和他分開。

      “放心!沒事的。我可是業余拳擊隊的。”男孩揮揮手中的刀和打火機,向外走。

      他走到燈光照不到的黑暗邊緣,沒有防備的一腳踏了進去,就象被黑暗吞噬掉一樣。這讓女孩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了種生離死別之感,又害怕,又傷心。

      她輕輕叫了一聲男友的名子。

      男孩慢慢轉過頭來,打開打火機,“你看,什麼也沒有。”他用那微弱的光芒照了一下四周,“現在我出去看看。”

      “不要,你回來吧,我相信了,不再疑神疑鬼。”最後那個‘鬼’女孩說得一帶而過,但還是讓她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這�有鬼嗎?他們來了許多次,從來沒有遇到過鬼!可剛才自己遇到的又是什麼?

      “就看一下。”男孩很堅持。

      他希望他的行為能夠使女友徹底安心,不要再莫名其妙的驚恐,這樣大家都可以睡個安穩覺。明天學校�舉辦的那個活動,還要他忙上一陣子呢!他根本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如果是有人搗亂,他也相信自己的武力不輸于這個偷窺賊。

      血氣方剛使他不愄懼一切。

      打火機滅了。男孩的身影又
  • 打火機滅了。男孩的身影又陷入黑暗之中。

      女孩看不見那邊,只聽到吱呀的門響,一陣冷風直對著房間地鑽了進來。

      然後,壁燈突然滅了!

    第二章  密室謀殺?
      

      登時,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冷風吹了進來,夾雜著在空地上刮風才有的‘嗚嗚’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男孩的信息仿佛在這個世界上突然消失。

      女孩嚇壞了,緊縮在被窩�,覺得那冷風在摸她的臉。孤獨感和恐懼讓她僵直地躺了一會兒,然後壯起膽子開始輕聲叫男友的名子。

      黑暗的冬夜�,伴隨著嗚咽的風聲,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慢慢地呼喚著心上人,這情景和鬼片無異,反倒先把她自己嚇到了,立即噤聲。

      然而此時,卻有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開始回應她的呼喚了。先是吱呀的關門聲,接著是叮當地鎖門聲,還有──腳步聲。

      一步,一步,一步──

      床的一側有向下塌陷的感覺,有人坐在了床邊,但卻不說話。

      “是你嗎?”女孩屏著氣問。

      床邊的人不回答,只發出了一陣悉索的聲音,好像是扭轉過身體,然後‘啪’的一聲,一小簇火光亮起,火光後面是男孩的臉。

      他定定的望著女孩,臉寵在忽明忽暗的微弱火光中顯得陰晴不定,還有點青灰和猙獰。

      但那女孩看到戀人的臉總算有點安心了,所以在火光滅後不由得埋怨道:“也不出聲,要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不見了。”

      男孩還是不說話,只是一下子鑽進被子。

      立刻,女孩感到外面的寒意一下子湧了進來,讓她冷得一哆嗦,“發現──什麼了嗎?”她問,感覺男友有些古怪。

      沉默。

      女孩見男友不出聲,有點氣惱,剛要說什麼,被子下面突然橫過一只手,開始粗魯地撫摸她的身體。

      “你別──”

      話未說完,腦海中的一個念頭讓她全身的汗毛全一根根豎了起來──這手給她的觸感再清晰不過,幹幹的、粗糙的、冰涼而僵硬的──

      她尖叫一聲,拼命推開那只怪手,但觸手處卻什麼也沒碰到,如同穿越了空氣。

      “你把他帶進來啦!”她控制不住的大叫,想起身,卻發現被按住了,根本動不了。

      ‘啪’,那簇火光又亮了起來,依舊照出了男孩的臉。可這一次女孩覺出不對了。

      那火光根本不是打火機發出來,而是散發著藍幽幽的光芒,詭異地閃爍著,也沒有火所應有的溫暖感,反而冷嗖嗖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並沒有一只手拿著‘打火機’,那火光是憑空出現的!

      “難道不是我嗎?”男孩終于說話了,聲音雖然相同,但語調卻非常生硬。

      女孩驚恐地想跳起來,卻依然無法動彈,只能近距離地看著男友扭轉過來的頭,以人類不可能有的純九十度姿態對著她。

      “燈──壞了。”她嚇得幾乎無法說話,只發出小小聲的囈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的什麼,“我再也──不要來這�。”

      “那怎麼行,你不來,我沒辦法得到你啊,”男孩繼續說,“你喜歡燈光,我可以給你。”話音才落,壁燈又亮了起來。

      一瞬間的光亮讓女孩覺得刺目,她閉了一下眼睛。當她再睜開時,看到男孩的頭,側枕在枕頭上,被子齊齊地蓋到下巴,瞪著一對眼睛看她,那模樣怪異又陰森,因為他的眼睛眨也不眨,而且被子下面卻沒有人體應有的的起伏!

      下意識地,她猛得掀開被子。而被子下面的東西,讓她發出了一聲震碎黑夜的尖叫!
  • 第二天,榮華路上的所有人都在談論情人旅店的謀殺案,因為半夜那聲尖叫嚇醒了附近所有睡夢中的人,而隨之而來的警笛聲更是讓人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于是大著膽子在寒冷的冬夜�跑出來探聽情況。

      懶三就不用提有多麼沮喪了。

      開旅館的人就怕這個事,會嚴重影響他的生意。而這件倒黴事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讓他又驚恐又納悶。

      當時他睡得很香,恍惚中聽到了一點異動,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當那聲尖叫穿越了地下室的厚木門,一路徑直傳到閣樓上他的房間時,他才驀然驚醒,一下就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胡亂穿上衣服,赤著腳跑出來,確定尖叫聲來自地下室後,就一邊安撫被驚醒後的房客,一邊和幾個膽大的男房客來到發出聲響的地方。

      “一定是那女孩做噩夢了,她看著就一幅膽小的樣子。”他說給那幾個男房客他的推測,其實是想勸服自己,因為他越往下走,就越不安,可他作為這�的主人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猜她的男朋友正在抱著她安慰哪,說不定我們能看到香豔的場面!”

      “是啊,也許人家都不給開門呢!”只有一個房客搭他的腔,但聲音有點抖,明顯並不大相信。

      懶三不知說什麼好,哼了兩聲表示回答,穿過了一樓的客廳,拐進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一進通道,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後來懶三想起當晚的事,認為如果可以想一下的話,他可能不會進去,也就不會嚇成那個樣子。可當時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遲疑的走了進去,有三分好奇,倒有七分害怕,那幾個人也以同樣的狀態跟在他後面。

      他拿的是特大號的手電,可以照得見前方二十米的地方,所以一進通道他就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頭部向著�面。

      手電的光一寸寸移向�側,可以讓懶三慢慢看見躺在地上的人的輪廓。那是個男人,從衣著打扮上看出是那個住地下室的男生,然而他並沒有辦法確認,因為那個男人──沒有頭。

      當時他丟人的大叫,聲音比剛才尖叫的女聲更加驚恐。一向老鼠膽的他甚至當場嚇得尿了褲子,連跑也跑不了,是被個冷靜的房客架出來的。

      報警後,他仍心有余悸,警方在勘察現場,並詢問他問題的時候他甚至不能正常回答。

      但是他知道,當時門在�面反鎖著,警方只好破門而入。房間的床上,女孩渾身赤裸著躺在床上,渾身都是青紫的手印。

      說是手印,又不能確定,因為比正常人的手印短小,形狀極不規律,象是獸爪或者手有殘疾的小孩的手。

      女孩的旁邊,被子擁成一團。警方猜測外面無頭男屍的頭就在這下面,所以小心地揭開了被子。

      情況與他們的猜測是一致的,但變態的是,他的脖腔下方插著一根木棍,好似一條吃得只剩頭和刺的魚!

      那木棍後來被證實是王姐平時做衛生用的拖把杆。

      懶三被告知不得泄露所知的現場情況,實際上他不會那麼做的,因為他想起來就怕,哪還敢說,而且他也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事實上,這仿佛又是一起密室謀殺案。

      門被反鎖,而且是那種老式的門栓式的鎖,警察沖進去時也比較費力。女屍通過屍檢得知在死前有過性行為,但沒有強暴的跡象,是死于過度驚嚇和窒息,可她身體上無數的瘀傷又無法解釋。

      無頭男屍死得就更離奇,沒有明顯外傷,好像突然就被人砍掉了頭,刀口又平又直,顯然一刀就完事了,那是何等的臂力和速度。被害人沒有任何掙紮反抗的痕跡,這對于一個人高馬大的年青男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除非他也受了極大的驚嚇。而且,砍人的凶器被確認竟然只是一把小彈簧刀,上面卻只有被害者的指紋。

      從現場的情況看,可以推斷出男死者一定是聽到了什
  • 第二天,榮華路上的所有人都在談論情人旅店的謀殺案,因為半夜那聲尖叫嚇醒了附近所有睡夢中的人,而隨之而來的警笛聲更是讓人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于是大著膽子在寒冷的冬夜�跑出來探聽情況。

      懶三就不用提有多麼沮喪了。

      開旅館的人就怕這個事,會嚴重影響他的生意。而這件倒黴事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讓他又驚恐又納悶。

      當時他睡得很香,恍惚中聽到了一點異動,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當那聲尖叫穿越了地下室的厚木門,一路徑直傳到閣樓上他的房間時,他才驀然驚醒,一下就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胡亂穿上衣服,赤著腳跑出來,確定尖叫聲來自地下室後,就一邊安撫被驚醒後的房客,一邊和幾個膽大的男房客來到發出聲響的地方。

      “一定是那女孩做噩夢了,她看著就一幅膽小的樣子。”他說給那幾個男房客他的推測,其實是想勸服自己,因為他越往下走,就越不安,可他作為這�的主人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猜她的男朋友正在抱著她安慰哪,說不定我們能看到香豔的場面!”

      “是啊,也許人家都不給開門呢!”只有一個房客搭他的腔,但聲音有點抖,明顯並不大相信。

      懶三不知說什麼好,哼了兩聲表示回答,穿過了一樓的客廳,拐進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一進通道,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後來懶三想起當晚的事,認為如果可以想一下的話,他可能不會進去,也就不會嚇成那個樣子。可當時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遲疑的走了進去,有三分好奇,倒有七分害怕,那幾個人也以同樣的狀態跟在他後面。

      他拿的是特大號的手電,可以照得見前方二十米的地方,所以一進通道他就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頭部向著�面。

      手電的光一寸寸移向�側,可以讓懶三慢慢看見躺在地上的人的輪廓。那是個男人,從衣著打扮上看出是那個住地下室的男生,然而他並沒有辦法確認,因為那個男人──沒有頭。

      當時他丟人的大叫,聲音比剛才尖叫的女聲更加驚恐。一向老鼠膽的他甚至當場嚇得尿了褲子,連跑也跑不了,是被個冷靜的房客架出來的。

      報警後,他仍心有余悸,警方在勘察現場,並詢問他問題的時候他甚至不能正常回答。

      但是他知道,當時門在�面反鎖著,警方只好破門而入。房間的床上,女孩渾身赤裸著躺在床上,渾身都是青紫的手印。

      說是手印,又不能確定,因為比正常人的手印短小,形狀極不規律,象是獸爪或者手有殘疾的小孩的手。

      女孩的旁邊,被子擁成一團。警方猜測外面無頭男屍的頭就在這下面,所以小心地揭開了被子。

      情況與他們的猜測是一致的,但變態的是,他的脖腔下方插著一根木棍,好似一條吃得只剩頭和刺的魚!

      那木棍後來被證實是王姐平時做衛生用的拖把杆。

      懶三被告知不得泄露所知的現場情況,實際上他不會那麼做的,因為他想起來就怕,哪還敢說,而且他也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事實上,這仿佛又是一起密室謀殺案。

      門被反鎖,而且是那種老式的門栓式的鎖,警察沖進去時也比較費力。女屍通過屍檢得知在死前有過性行為,但沒有強暴的跡象,是死于過度驚嚇和窒息,可她身體上無數的瘀傷又無法解釋。

  • 對不起  上一頁重複到了~
  • 從現場的情況看,可以推斷出男死者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動靜而出來查看,結果當場被殺害,然後凶手又進入房間、反鎖房門,害死了女孩。女孩當時並沒有叫,可見凶手殺害男死者是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

      可他又是如何在密室中逃走的?

      那個天窗太小,只能通過一個七、八歲小孩的身體,加上女屍身上的瘀痕,好像能推測是一個小孩或侏儒幹的。先不說這樣體形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和力氣,就說天窗上厚厚的灰塵就能證明那沒被人打開過。

      而且這案子這麼凶殘和變態,動機是什麼?

      這是密室謀殺案嗎?什麼人有這個本領?難道是不知名的野獸?可是野獸又不會有這樣的智力和變態的行為,這謎團讓每一個了解內情的人都疑惑不解。

      因為這案子的懸疑和沒有頭緒,懶三的情人旅店就這麼給停業了一周。事實上,就算不停業,也沒有人敢來住,連懶三也去朋友家賴住。

      一周後,他硬著頭皮回到他的小洋樓。正愁著沒人作伴不敢獨自呆著時,發現王姐正在等他。他當時高興極了,知道這就是窮人的苦處,多麼怕也沒有用,一天不掙就有可能一天沒有吃的,特別是王姐這種超生游擊隊,更是沒有資格害怕的。

    他大方的給王姐開了一個三樓的房間,不讓她睡到地下室去。實際上是,這房間離他的閣樓最近,有人陪伴他比較安心。

      當他和王姐第二天平安無事的走出小樓時,才算給自己的旅店做了活廣告。凶殺而已,又不是鬧鬼,事情過去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這是他傳達出的信息。

      果然,之後兩天,又有按捺不住相思之苦的青年情侶來他的旅店,雖然入住率比以前少了一半,也沒有人要一樓的房間,但他還是很高興,畢竟他又開始賺他的錢了。

      這天他從外面喝了酒回來,才爬上三樓,就恰巧看到一對青年男女出了房門。他知道那件凶殺案還是造成了影響,好多情人都是白天來,晚上就走。

      “走啦?下次再來啊。”他殷勤的打招呼,搖晃著讓路,可那對情侶根本沒有理他,競自下樓去了。

      “這個死財迷,房價漲得那麼厲害。”女孩罵了一句。

      男孩不說話,心�也是有點心疼錢。他一個窮學生,就為了和女友相會,竟然要忍受這個委瑣男人隨便的哄抬房價,簡直是敲詐,真希望可以報複他一下!

      正想著,他們走到了一樓,一下看到地上有一大堆鈔票散落著,數目之多,嚇了他們一跳。

      一定是那老板喝醉酒後,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 兩人同時這麼想,對望了一眼。眼見那錢攤在地上,被從沒關好的窗子吹進來的風吹得四處都是。

      “不拿白不拿!”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就去撿那些百元大鈔,一張也不想落下,越撿越高興,根本沒意識到這錢從樓梯口一直散落到地下室的拐角。

      而且,如果此時有別人經過,會看到地上的全是冥幣!

    第三章  去A市出差
      第二天快中午時,仍然被宿醉後的頭疼折磨著的懶三被王姐硬拉著到地下室去。因為王姐要去那�拿一點東西,可是這迷信的農村女人堅信頭一起案件肯定是惡鬼作祟,所以不敢獨自一人下去,即使是在正午時光。

      “男人家的陽氣總是旺一點的。”她這樣說。

      懶三沒辦法,只得陪她走去地下室,但是越接近的時候越覺得有汗毛直豎的感覺。他想立即離開,但是卻沒有,因為他不想被人說成連男人都不配做。而更重要的是,這小樓是他生活了半生的地方,從沒有過靈異事件,他不相信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鬼怪;這�也是他全部的生活來源,決不能出事,即使出事,他也要第一時間處理掉。

      拐進地下室的通道口本來有一盞燈的,可是壞掉後再沒有換過,不過好在現在是豔陽高照的白天,所以只有一點昏暗而已。

      ‘嘩啦’一聲脆響突然傳來,在空蕩處更顯驚心,嚇了懶三一大跳。走在前面的王姐也咯 一下停住腳步,讓懶三幾乎撞上她的後背。

      “怎麼了?”懶三有點氣惱,他才發現那聲脆響是因為王姐把一串鑰匙掉在地上所發出的,“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門──門──”王姐指著前面,只說了這兩個字,聲音抖著,腳步也挪不動了。

      懶三向前望去,見地下室的門開了,地上散落著幾張冥紙。

      自從警方勘察完現場,把這地方歸還給他以後,他就一直是鎖著這�,而且鎖了好幾道,不然王姐也不會拿這麼一大串鑰匙。可此時門卻完好無損的打開著,那幾張冥紙更是不可理解,他父母死得早,這地方已經二十年沒有死過人了,哪來的冥紙?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王姐突然明白過來一樣,‘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竟然把懶三撞得一趔趄,幾乎摔倒。

      有一瞬間他也想跟在王姐身後奪路而逃,可奇怪的是最終他卻沒有跑,也不知是在什麼心態的作用下,或許只是莫名的吸引力,使他慢慢靠了過去。

      才到門邊,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影影綽綽的晃動,還有咯吱咯吱的響聲慢慢傳來,這讓懶三的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他的冷汗落了下來,不知是該跑走還是進去看個究竟。他僵在那�良久,只見那影像和聲音依然故我的在空屋中回蕩,規律的、穩定的,不緊不慢的,即沒有停止的跡象也沒有可怕的東西從�面出來,不由得好奇心占了上風。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

      懶三這樣想著,就慢慢探出頭去看個明白。

      外面的明媚光線從破舊窄小的天窗上散落下來,由于透過了肮髒的麻玻璃,所以進入到�面的光亮已經十分昏暗,使這房間的內外都彌漫著陳腐的味道。有一束光線恰巧落在發生過命案的那張床上,那床上此時正仰躺著一個人,蓋著厚厚的被子,一動也不動,只露出腦袋在外面,安靜得如同死了一樣。

      或者就是死的。

      而且,大冬天的,房間正中的那台結實的老式吊扇卻被打開了,在慢慢的轉,光影和聲音都是來自于它。

      或者說是來自于吊扇上吊著的那個裸體女人。

      懶三探出頭來觀看的時候,正巧吊扇上掛著的女人轉到面對他的一面,讓他一眼就認出這女孩就是昨天在三樓樓口遇到的那個女孩。

      此時的她,臉色青黑、七竅流血、伸著舌頭,眼珠突出的瞪著來人!

      懶三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也顧不得他要
  • 懶三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也顧不得他要重新樹立的男人形象了,也顧不得旅店今後的聲譽了,大叫著:“又殺人啦!又出人命啦!”

      這一次警方來的時候,由于是正午,圍觀的人更多了,不過人們什麼確切消息也得不到,只看到懶三呆滯地坐在小花圃前的石凳上喃喃自語著,“這是招了哪路好兄弟了,這麼禍害我,故意堵我的活路啊!那麼慘,那麼慘──”也不知道他是說自己慘還是說被害人慘。

      可無論如何,他的旅店是暫時開不成了。而對于警方來說,焦頭爛額的事情又加上了這一樁,上次的密室殺人案根本沒有任何頭緒,這一次雖然不那麼‘技術’,可是也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跡。

      被害女孩同樣在被害前有過性行為,也不是遭遇強暴,而是和男友發生的。但她死的時候也是裸體,身上同樣布滿了青紫的、不規則的小手印,同樣是窒息和驚嚇致死,不過她窒息的過程更明顯,是被活活吊死的。

      躺在床上的男孩是蓋著被子的,雖然有覺悟被子下會有更可怕惡心的場面,但還是沒料到會是那幅情形──男孩被做了解剖手術,整個胸腔都被打開了,內髒全給換了位置。他的血已經流幹了,全部滲進了鋪得厚厚的被褥中。

      他們是同時被害還是有先有後?為什麼當時樓上共有五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呼救,而且仍然沒有反抗?為什麼對女死者有猥褻行為卻沒有強奸?大門上的鎖為什麼沒有強行打開的痕跡,那個冥紙又是怎麼一回事?是故意引人遐想還是另有深意?

      這和上一起案件看來象是系列犯罪,可對于犯罪嫌疑人卻沒有一點頭緒,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選擇這個旅店和青年情侶下手?

      而且這兩件案子不僅是凶殘而已,簡直是變態!

      “我看這是個性變態患者所為。”一個警察在分析會議上說。

      “可是要考慮到那個手印的細小,這樣的話他的力量與人類正常生理特征不吻合。”又一個說。

      “還有第二件案子的凶器在哪?為什麼一點線索也沒有?要知道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謀殺!”再一個說。

      “簡直不是人幹的事!”這是他們除技術層面以外的最初結論。

      結果,這案子又成了懸案。然後寒假和新年相繼來到,情人旅店兩個月都沒有再開業。

      &&&&&&

      新年後,小夏接到了一個新任務,那就是本市的一家大企業博�集團在A市的分公司有些法律業務需要辦理,又不願聘請不怎麼信任的當地的律師,所以請長空律師事務所指派一名律師去做兩個月的法律代表和顧問。

      博�集團是長空律師事務所的老客戶,當然不能推卻,偏偏事務所中的律師不是手頭有重要的案子,就是拉家帶口的人,所以只有派孤家寡人的‘邊緣人物’嶽小夏來承擔這個任務。

      “工作很簡單,錢卻拿得不少,你最近總是接刑事案,現在正好可以借機放松觀光一下,聽說A市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都是不錯的。”主任說。

      小夏點點頭。

      對這項工作她是不抵觸的,因為這確是個相對輕松的工作,雖然會讓辦公室�其它人又說她這種後進分子受到主任的偏愛,她也准備接受。

      她剛想著去外地散散心,調整一下情緒,就有這麼個大好機會砸到她頭上來,當然要毫不猶豫的接住。誰讓她狗屎運天生良好的!

      自從聖誕事件後,已經兩個月了,她還是覺得不自然極了,根本不敢去夜歸人酒吧去看看。

      這有多麼丟人啊!

      當自己鼓足了勇氣,隱晦的表白時,才明白他一直只把自己當作朋友。朋友就朋友好了,至多她把感情埋在心�。暗戀嘛,有什麼了不起──想想,你喜歡一個人,他卻不知道,不也很浪漫嗎?你喜歡人家,人家可沒有義務一定要接受。這個道理她是懂的,也可以接受,可是擺了烏
  • 可是擺了烏龍卻太難堪了,她只但願他沒有懂她的意思,這樣她還會好過一點。

      可是,他那麼聰明敏銳,怎麼會不明白呢!

      這種想法存留在小夏的意識中,讓她象做了賊一樣躲著和阮瞻有關的一切事情,雖然她那麼想見到他,那麼想看他那雙時而疏離時而溫柔的眼睛。

      她回到家正在收拾出差要用的東西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是夜歸人酒吧的電話號碼。

      她緊張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接聽電話,但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讓她放松下來。

      原來是夜歸人酒吧的兩個夥計劉鐵和倪陽。他們因為寒假的緣故,回家了一陣子,這期間阮瞻又雇傭了本地的大學生做臨時夥計,等寒假結束又把他倆替了回來。

      他們一回來就吵吵著要見見小夏姐姐,可因為他們白天上課,小夏白天上班,所以只有請小夏晚上來酒吧見一面。

      聽著小夏無力的推托,能說會道的倪陽說:“不行小夏姐,你一定要來,我可是從家鄉給你帶了土特產的。你不來,人家的小心肝傷得別提多重了。”

      “還有,還有──”劉鐵搶過電話,“我暗戀小夏姐這麼多年,你好歹來安慰我一下我的相思意吧!”

      小夏笑了起來,真是拿這兩個小子沒轍!

      倪陽是一貫貧嘴貧舌的,劉鐵本來稍微羞怯,血腥瑪麗事件後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萬�說這叫什麼內層次性格挖掘!

      沒辦法,小夏禁不住這兩個小子軟磨硬泡,終于答應了。其實在她心�,她想見的是另一個人,那個讓她坐立不安的人。畢竟她要出差去A市了,要離開他那麼的遠,可是她騙自己說是被那兩個小子逼的。

      萬�說:人總是愛欺騙自己,因為那比欺騙別人更容易。

    第四章  兩個常住房客

    小夏在夜歸人酒吧外做了一陣心理准備才進去,萬�臨時有事沒能來,所以她沒有人依賴,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

      她本來預計阮瞻應該是面朝內在幹活的,可她才一推門,阮瞻就正好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驟然相遇。

      “嗨,好久不見。”她慌忙打招呼,覺得臉有點發燒,尷尬萬分。

      “看來你年底很忙啊,都快忘了我這兒怎麼走了吧?”阮瞻溫柔地微笑了一下,表現得自然極了,完全是對待好朋友的態度,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小夏暗罵自己沒用,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幸好劉鐵和倪陽跑來和她親熱地打招呼,救了她的命,不然她會笨死在那兒。

      看來阮瞻並沒有記住那天的事,根本好像沒發生過一樣。是她自己把這件事記在心�,別扭了半天,其實根本不會有什麼改變的。男人嘛,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女人是不會有特別注意的。還好還好,不然真不知怎麼面對他!

      小夏心�這麼想著,又偷瞄了阮瞻幾次,見他對自己從容溫柔,親近但又不太近,疏遠但又不太遠,心�放松了些。暗罵自己想不開,白白擔心了那麼久!

      她和劉鐵、倪陽說著話,也和曾經熟悉的來客們寒暄幾句,漸漸地,終于自然了起來。

      一邊暗中觀察他的阮瞻見她慢慢放松的神色,也安心了。

      他知道小夏在感情上是個極害羞的女子,聖誕夜她能問了他那麼一句,對于她可能就算是表白了,可是他由于某些原因不能接受。

      不是不喜歡她,事實上她對于他有那麼與眾不同的意義,把他的世界都埋得滿滿的,讓他心�的冰為之融化,讓他陰霾的生命都變得明亮起來。

      當她因為尷尬,兩個月都沒有出現時,他對她的渴想讓他的心都裂了開來,感覺冷風一個勁的往�吹,最後一絲溫暖也消失不見。

      當他聽到劉鐵和倪陽磨著小夏,一定要讓她來店�時,他這一整天都心神不定,而為了怕她不自在,還不
  • 還不得不作出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模樣。

      可是,當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心有如擂鼓一樣,必須用盡力氣才能讓她認為那件事他根本不記得。

      這絕不僅僅是喜歡那麼簡單!

      他想,他是愛她的,可惜他又要不起。所以,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比較不會傷害到她,相處也會比較自然。至少這樣還可以留在她身邊,做她的朋友,保護著她。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我要去A市出差一個月。”小夏見酒吧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就不再拉著那兩個大男孩聊天,讓他們去忙,而是走到吧台這邊來和阮瞻道別。

      阮瞻正在切東西,幾乎割傷了手。

      “明天早上就走。”小夏繼續說,瞄了一眼阮瞻的手,沒有流血的情況讓她放了心。

      “我去送你。”阮瞻說,心�一陣不舍。這樣又要一個月見不到她了啊。

      “不用了,萬�會去送的,反正他離我那�比較近。”小夏伸出手,“我現在要回去收拾東西,你知道的,女人出門是很麻煩的,提前和你說再見吧。”

      阮瞻猶豫了一下,卻沒說再見,而是握住了小夏的小手,“不忙說再見,跟我來。”

      他拉著她往樓上走,弄得小夏很是疑惑,但卻很喜歡他的大手緊握著她的手的感覺,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在阮瞻的房間�,他從抽屜�拿出幾張夾在書�的符咒,“這個送給你,當然是不值錢的,可萬�總說我是神棍,所以我送給你一點神棍的禮物。我想你到了外地,一定要找房子住的。”

      “說是公司會給我安排住處的。”

      “這很不錯。不過一個新的地方,總是和新去的人的氣場不同,你的氣息弱,擺上這個會有用的。”

      為了對付那個來自多年死靈的威脅,他最近一直在修煉,也在努力釋放自己被封印的能力,這幾張符咒是最近為修煉所畫的,很有一些威力,希望能保小夏平安。

      他現在對于她的態度是,只要她不在他身邊,他就不能放心。這大概就叫關心則亂吧。

      “好啊。”小夏接過符咒,很高興他是關心她的,“謝謝你,你有空可以給我打電話,劉鐵和倪陽都有我的電話號碼。啊──我忘了你不喜歡手機。”

      “沒關系,我會打的。”阮瞻承諾。

      &&&&&&

      公司派司機把小夏送到了給她安排的住處,她很意外那竟然是一個三層的白色小洋樓。

      這種地方她從小到大都沒有住過,所以雖然只是租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她還是很有新鮮的感覺。

      “這個房間小姐還滿意吧。”老板問,“雖然不是本店最好的一間,不過很安靜。那間最大的讓另一個客人提前訂走了。”

      “這間就很好,謝謝你。”小夏並不是個挑剔的人,對老板微笑地點點頭。

      這老板自我介紹叫蘭山,不過她聽來送東西的鄰居叫他懶三。

      “現在是旅店的淡季嗎?好像沒什麼客人。”她隨口問道,但沒想到老板立刻變了臉色,“小姐不要聽外面的人胡說,我這�是很好的。”

      他急于辯白的樣子,讓小夏有點奇怪。她一下了飛機就被直接送到這�來,說是讓她休整一下,明天再去公司做事,哪有時間聽到什麼閑言閑語。

      “怎麼了?”她好奇地問。

      “沒什麼,就是──我這�主要是日租房,平時招待校園情侶用的。”

      “哦,是這樣啊。”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小夏以為他不願承認這�是專門給情侶提供幽會場所的旅店,也就不再追問下去,“那好吧,謝謝您介紹,現在您請便吧。我要先收拾一下東西,我要在這�住一個月呢!”

      “祝小姐住得愉快。”懶三回答,隨後走出了房門。
  • 他不打算告訴這位小姐實情,事實上從第二起凶殺案後,這�被封了兩個月之久。過年後,他被批准重新開業,但盡管他把房錢一減再減,還是沒有一個客人登門,畢竟知道底細的人決不肯再來這個可怕的地方,而那些情侶甯願走遠些,也不願意冒幽個會就被不知名的變態殺手大卸八塊的危險。

      但就在他幾乎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財運又來了。先是一個留學生因為喜歡這洋樓的建築風格而簽訂了個長期租約,一下預交了好幾個月的訂金,接著是一家公司為他們新來的工作人員訂下了一個房間,也交了一個月的房錢。

      他想,這不僅解了他在經濟上的燃眉之急,而且如果他們安全離開,他的旅店的聲譽又會回來了。

      老祖宗說得好,事不過三。他相信,不會再出事的。

      就在懶三為自己又要轉運而欣喜,小夏正忙著整理東西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小夏的房門。

      門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男人,幹幹淨淨的,個子不高,臉上架了一幅眼鏡,看著斯文但給卻小夏精明算計的感覺。

      “我是你的鄰居,特地來拜會一下,聽說小姐也會住一段時間,今後說不定給您添麻煩呢!”

      他禮貌地點頭,說話雖然流利但語調有點生硬,不象是中國人。加上他一幅東亞人的臉孔,小夏猜他不是韓國人就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叫崗村賢二,是來中國留學的。”他仿佛看出小夏的疑惑,主動回答。

      小夏不善于應付這種寒暄客氣的場面,所以只隨便答了幾句。

      “小姐不喜歡日本人?”崗村賢二敏感地問。

      “對日本人我並沒有特別的好惡。”小夏不喜歡他那個探尋的態度,直率地回答,“不過既然我們以後要做鄰居,我相信我們可以相處的很好。現在我要收拾東西了,我們有機會再聊好不好?”

      “當然可以。”崗村賢二依然不溫不火地說,“打擾了,希望能和小姐成為朋友。”

      小夏對他點頭示意,然後關上了房門。

      崗村賢二在樓道�站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真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姐啊,看來會把他引出來的。唉,可惜可惜,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是當天一夜無事,因為小夏並沒有住到旅店�。她有個大學同學是A市的人,她本想隨便見個面的,哪想到被同學熱心挽留,結果住在了朋友的家�,說了一夜的悄悄話。第二天早上回到旅店換了衣服就去工作了,直到晚飯時分才回來。

      公司給她租的這個房子是包食宿的,而且白天的工作不算重,讓她心情十分愉快,晚飯後就參觀起這間旅店來。

      她先是逛了一下三樓的五個房間,發現除了一間自己住,一間給那個叫什麼崗村賢二的日本人住,兩個空房間外,老板只住在閣樓上,卻竟然給清潔女工兼廚房女工的王姐開了一間。說是老板格外慷慨吧,他又一幅吝嗇模樣,說他對王姐特殊吧,他又對她呼來喝去的,實在令人費解。

      二樓沒什麼看的,和三樓差不多,可是一到了一樓,她就感到了一絲寒意和被窺視的感覺。

      這讓她哆嗦了一下,抱緊雙肩,四處看看是不是一樓的門窗沒有關好,結果發現一切都好好的,風是從大廳最左側後方的一個通道吹來。

      那個通道黑漆漆的,好像是通往地下室。可地下室不是封閉的嗎?為什麼會有風?

      她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地向那個方向走,深入到拐角處的時候突然聽到�面有低低的說話聲。具體是什麼聽不清楚,但是聽得出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在�面?”她問,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感,不由得向後挪動了幾步,一下撞到一個軟乎乎的物體上面,同時有一只手拍拍她的肩,一股臭味也隨風襲來。
  • 第五章  拼湊的黑影

    小夏輕叫一聲,跳到一邊去,轉頭一看,竟然只是懶三。

      “蘭老板,你要嚇死我啊!”小夏撫撫胸口。見懶三喝得站都站不穩了,也不知從哪�摔了一跤,大冬天�的倒不至于摔傷,但衣服肮髒得無法形容,而且衣襟上沾上了他的嘔吐物,那股隨風而來的臭味就是由此發出的。

      小夏捏著鼻子走遠了些,沒意識到自己為了躲避懶三幾乎退到了地下室通道�,“蘭老板,我奉勸一句哦,喝那麼多酒會傷身的。”

      “快出來!”懶三突然大喝一聲,嚇得小夏一縮,不知道他叫誰出來。她見此時的懶三根本沒有絲毫醉態,仿佛被剎時驚得酒醒了,臉色蒼白地指著她。

      “別進到�面去!”他說著突然沖過來,一下把小夏抓了出來。

      “怎麼啦?”小夏被他的神態嚇到,也顧不得他身上的肮髒了,驚懼地問。

      懶三瞪著地下室的通道口,白著臉不說話。小夏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見那�什麼也沒有,只是黝黑的通道口讓人看著有點心悸。

      “我在參觀房子,那�不能去嗎?”

      “不能去!”懶三神經兮兮地說:“我告訴你哦,女孩子家的不要亂闖,那�面──鬧鬼!”最後那兩個字他說得極其小聲,幾乎湊上了小夏的耳朵,眼珠骨碌碌地轉著。

      “鬼?”小夏有點被嚇到了,與其說相信了他的話,不如說是他驚恐神秘的神態、吹到小夏頸邊的涼風讓她更害怕,“我是聽到�面有人說話,才想進去看看的。”

      “有人說話?”懶三驚得差點坐到地上。

      “我也不太確定,好像是一男一女。”

      懶三先是瑟縮了一下,而後又突然大叫起來,“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是那凶死的魂!他們也來禍害我!有本事去報仇啊,為什麼欺侮老子?!”酒精和憤慨刺激了他的膽量,使他在一瞬間有了不顧一切的念頭,指著地下室的通道破口大罵,雖然還是不敢走近一步。

      他過得已經夠混亂潦倒了,卻還來平白無故欺侮他!他氣,不明白為什麼好好一座幹淨的房子,就突然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警方說是凶殺,外面風傳是鬧鬼,把他沒有希望但還平靜的生活全都打碎。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他就活該倒黴?

      “不許去那�,聽到沒有!”他紅著臉對嚇呆的小夏叫,擺出一幅大男人的姿態,心�驕傲地想著,畢竟剛才是他把這個不懂事的小妞從地下室入口拉出來的。

      小夏胡亂地點頭,然後快步跑到樓梯上去,她可算見識到酒醉男人的可怕了。

      明天要公司給她換個住處,這�也太詭異了,還是盡早離得遠遠的,她可不願意再遇到鬼怪事件,否則又要麻煩阮瞻。她現在明白了阮瞻是渴望過平靜的生活的,他自我封閉也好、痛恨人生也罷,她也許該想別的法子幫助他,而不該去逼他無端的介入到這些靈異事件中來。

      想起阮瞻,她的心�一熱,又突然想起他有一次和她提起過,說一個人將死的時候,有眼力的人就會看出他臉上呈現出的死態的。這麼一想,她下意識地向樓下望去,正巧見到懶三向上看來。

      由于他是仰著頭的,所以從站到樓梯拐角處的小夏的角度看來,看到的最突出的東西就是他的臉──蒼白的、浮腫的、蒙著一層淡淡的灰氣,眼睛下有濃重的陰影。他對小夏笑了一下,咧開了嘴,小夏卻只覺得陰森和怪異,嚇得一路跑回了房間。

      但願她看錯了,但願他不會有事,明天無論如何要搬家!
  • 她緊緊鎖上門,從包�翻出她認真保管的阮瞻的禮物──那些符咒,決定要做一些准備性的工作,把那十幾張符咒貼滿了整個房間。

      她不知道該不該用膠水,試著在門上貼了一張後,發現這符咒能自動吸附在物體上,于是在門窗、牆壁、床角、地面、甚至屋頂都爬上摞好的桌椅貼上了兩張,直到整個房間全被符咒包圍,她才安心了點。

      剩下的一張,她貼在了電視上,免得有貞子爬出來!

      她悶在自己的房間�不出去,一晚上都聽著三樓的木地板上傳遞著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先是那個叫崗村賢二的日本人,他的腳步穩定輕巧,在經過小夏房間的門前時停頓了一下,好像猶豫著是不是要敲門打招呼,但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讓小夏松了口氣,她不大喜歡這個日本人,覺得他有點看不透的感覺,可是鑒于自己是禮儀之幫的大國大民,又要保持良好的風度,所以讓她很為難。如果他不主動來搭話,她會輕松很多。

      崗村賢二回到房間後就沒再出來,和小夏一樣一晚上悶在房間�,也沒發出任何聲響,就連他關門時的聲音也是小小的。

      然後就是王姐的腳步聲。和日本人剛好相反,她走路‘趴嗒’作響,在安靜的夜�差不多算是聲震寰宇。她是個本分的農村女人,因為最近旅店客人太少,懶三給她的錢不多,她又急需一份收入來養家糊口,所以懶三准許她白天去市場賣菜,只要能在客人出門時打掃好房間,晚上准備好晚餐就行。她大概很感激懶三這麼對她,所以每晚會把其它的房間也打掃一遍,即使沒有人去住。

      小夏整晚聽到的腳步聲大都來自于忙碌的王姐。

      最後的,是懶三的腳步。

      當時小夏已經睡下了,迷夢之中聽到懶三不規則又沉重的腳步走上樓來,然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她猜測那是打破了酒瓶,但沒敢出去證實一下。好在之後懶三上了閣樓,再沒發出聲響,小夏就又睡著了。

      而懶三卻沒她那麼幸運,說什麼也睡不著了。

      剛才借著酒勁大罵了一通,雖然心�是痛快了,但他畢竟是個膽小的男人,稍微酒醒後開始後怕。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就又跑出去喝酒,到現在才回來。

      果然是酒壯人膽,他摸黑從外面進到樓�,穿越了一樓大廳時,竟然沒有發毛的感覺,好像從沒有過變態凶手或者是殺人鬼怪。但是以他這樣的酒蟲而言,酒勁很快就過去了,快到他還沒有睡著,就又感到了心靈的恐懼。

      好像起風了。

      他感到閣樓內空氣的流動,想著或許他該換個房間,反正現在這�也沒有人住,何必苦著自己。老人古語說得好:針眼兒大的窟窿鬥大的風。其它季節還不明顯,冬天一刮風就覺出區別來了。

      迷迷糊糊的,他感覺寒意已經浸透到屋子�,說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只是從牆壁中都滲透了冰寒,還帶著一點潮濕。他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可是那冷依然讓他打起寒顫來。

      “媽的,明天老子搬到日本鬼子那�,讓他換一間──”他低聲咒罵著,卻又驀然閉嘴,瞪大眼睛注視著對面的牆壁。

      月光映照的牆壁上,出現了奇怪的變化。一片片的黑影湧了出來,象一朵朵的蘑菇在雨後鑽出地面。不過這蘑菇大小不一,形狀也古怪,它們的顏色越來越深,宛若水氣浸染進來,然後開始向一個方向慢慢的集中移動,最後竟然拼成了一個人形!

      小孩子的體形,但又佝僂著,看不清眉眼,全身黑乎乎的一片,掙脫著一樣從牆壁上走下來。

      懶三嚇得叫都叫不出來了,只隨手拿著身邊的東西向那影子扔過去。不過所有的東西都一穿而過,直接摔到對面的牆上。

      枕頭、水杯、鬧鍾、煙缸──

      ‘ 啪’的物體碎裂聲清脆響起,在夜�是那麼刺耳,但懶三卻發現這樓�好像沒有人聽到一樣,只有那個小小鬼影窒了一窒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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